“妈,生日快乐。”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樊莫代表大伙儿道,“妈,这是我们四个特地为您选的,希望您喜欢。”
将礼物放在一旁,彭文君满足地说道:“你们今天一整天陪我四处走走,就已经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干么还特别买东西?”
啜了一口香槟,樊行打趣道:“妈咪,您不用替我们省,您儿子很有钱的,不会为了这么点小礼物就破产。”
“我才不是替你们省,我是为我未来的媳妇省。”
“妈咪,您的胳臂也弯得太严重了吧!连媳妇都还没有著落,心就向著媳妇,您很偏心哦!”蹙著眉,樊莫抗议道。
樊砚轻轻一笑,指道:“这还用说,人家‘媳妇’可以生孙子,你又不行。”
什么话嘛,他是不能生,不过,没有男人,女人可以生孩子吗?
好笑的看了一眼樊行噘嘴的模样,樊砚接著转向彭文君道:“妈,您的生日礼物可是我们千挑细选,选了好久才找到的,您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只要是你们送的,我都喜欢。”话是这么说,彭文君还是应了樊砚的要求,拆开小礼盒——里头是一个类似怀表般的锦盒,白金打造的锦盒上刻著“王维的相思”。
靠过身子,维良温柔的帮彭文君按下锦盒边的按钮,里面镶著一张古老,却保存完好的照片。
看著年轻的自己和丈夫紧紧相偎依的恩爱相,彭文君眼眶染上了感动的泪水,略显激动地说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在爸最喜欢的‘唐诗’里头看到的。”轻柔地拂去彭文君脸上滑落的泪珠,樊莫接著道:“妈,以后您想爸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得到。”
又哭又笑地点了点头,彭文君充满思念的抚著照片上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樊家的管家——福伯走了进来。
“夫人,白夫人和白小姐特地来给您祝寿,现在在客厅等您。”
关上锦盒,彭文君连忙站起身来,吩咐道:“阿福,请阿凤准备茶点。”
“是的,夫人。”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说著,彭文君率先往客厅走去。
吹了一声口哨,樊砚看著樊行取笑道:“好幸福哦!未婚妻来看你耶!”
瞪了樊砚一眼,樊行没好气地说道:“去你的!”拚了命想避免跟他未来的岳母打照面,没想到,连他未来的老婆都找上门来,这下子,他想躲也躲不掉。不知道他未来老婆长什么德行?最好不要长得太可怕,要不然,他一定不管什么绅士风度,当场晕倒给她看。
像是知道樊行心里在想什么,樊莫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未婚妻她哥哥长得是一表人才,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同在商场打滚,他们对白家的接班人白俊尧,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
“谁知道?”算了,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妄想。
慢条斯理地从座位站了起来,樊莫笑道:“好了啦!客人还在等我们。”
叹了口气,樊行无奈地跟著大伙儿走了出去。虽然他不想那么早面对现实,但是,就算他未来的老婆有一张麻花脸,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
☆☆☆
虽然才九月而已,不过,一入夜,这风儿可是半点也不留情,吹得身子骨直打颤,让人恨不得可以缩在热呼呼的被窝里。
唉!她慕云霏怎么这么命苦呢?人家坐在里头喝著热茶,吃著精致可口的小点心,而她,却躲在这里喂蚊子、吹冷风。最好不要让她吹出病来,要不然,她一定剥了浣□的皮!
晃了冷飕飕的庭院一眼,再看了一眼四层楼高的宅第,云霏干脆从树荫下站起身来。与其蹲在这里饱受寒风之苦,倒不如四处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这宅子的后头有楼梯可以上楼,那么,她也可以趁著白家母女跟主人闲聊之际,潜入三楼拿回那只戒指,等戒指一到手,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随著原车走出樊家大门,而不用翻墙离开这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白家母女进去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她还是赶快动手得好。
小心翼翼,云霏迅速的向著后院寻觅而去——哇!想不到樊家的后院竟然比前院来得漂亮,来得大,一座石桥贯穿而过的荷花池、一座玻璃花房、一座露天游泳池、一组大理石制的圆形桌椅,绿草如茵,晕黄的灯座围在墙边,照得一片通明,这里的感觉好温暖,跟只有树木、车辆点缀的前院实在大相径庭。
啊哈!果然有楼梯,看来,她可以不用等到半夜,不用继续喂蚊子了。
顺著楼梯而上,云霏停在三楼,谨慎地透著玻璃门往屋里瞧去。很好,这个时候没有半个人。伸出手,云霏轻轻地把手放在门把,想开门而入……糟糕!上了锁。
向后退了一步,云霏巡了两边的阳台一眼。刚刚前来樊家的途中,白夫人告诉过她,三楼是樊家老大樊莫和老么樊行的房间,右手边是樊莫,左手边是樊行。房间连著书房,所以通过卧房,就可以到达书房,那也就是说,现在她只要有办法进到樊行的房间,她就可以到得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卸下肩上的背包,云霏拿出两只铁条和绳子。在绳子的一端各系上铁条,接著将一端套上阳台上的栏杆,接著将一端固定在楼梯上的栏杆,然后确定它是否稳固,这才缓缓地吊上绳索,往著阳台移去。
短短的几步脚程,却花了好像一世纪的时间,而且流了一缸子的汗水。
收回工具,云霏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以后,她再也不要当“小偷”,这简直是拿命在玩嘛!
走向落地窗,云霏忍不住又做了个深呼吸,希望落地窗没上锁,要不然,她一定不管什么淑女形象,破口大骂。不过,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也没什么淑女形象,虽然她、思圻、立瑜、浣□号称“‘风?征信社”四大名媛”。算了,想那么多干么?能进得了房间最重要。
伸手顺利推开落地窗,云霏不禁露出一抹快乐的神情。想必,这个樊行经常流连阳台,否则,落地窗怎么可能没上锁。潜进屋内,云霏仔细欣赏了卧房一圈,虽然房内视线不够明朗,不过,藉著外面的光线,并不难看出这卧房的摆设。这家伙的品味挺有格调的,黑白对比、简单大方。
瞥到一扇相当精致的雕花木门,云霏快步地走过去,伸手打了开来,果然是书房。
这一切简直是太完美了,接下来,她只要用心一点,不放过每个角落,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只镶著红宝石的戒指。只是,从哪里先找起呢?书柜、酒柜、书桌……对了,就从书桌找起。拿出背包里的小手电筒,云霏开始搜了起来。
☆☆☆
送走了突然来访的客人,结束一天的忙碌,时间的转轮已经迈入午夜。
“啧!想不到爷爷这么有眼光,竟然帮你挑到白语寒这么漂亮的老婆。”樊砚边往楼上走,边逗著樊行。
白了樊砚一眼,樊行念道:“无聊!”说真的,见过白语寒之后,他对这件婚事竟然开始充满了期待,娶白语寒当妻子,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口是心非。”似笑非笑地瞥了樊行一眼,樊莫说道。“我……”看到大伙儿脸上写著“你自己心知肚明”,樊行干脆闭上嘴巴。
轻拍了樊行的肩膀,维良说道:“阿行,现在是不是很想结婚了?”
冷冷一笑,樊行挑明道:“你们别想拐我。”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还不是想让他提早结婚,好安妈咪的心。可惜,虽然他很满意他未来的妻子,不过,他可不想现在就结束他的单身生涯。
他们走著走著,已经来到三楼。樊莫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道了声晚安,然后跟大伙儿分道扬镳,并同往常一般,直接朝著书房而去。
正要打开书房,樊莫忽然意识到一股不对劲的骚动,他的书房里有人!
轻轻地推开一点点缝隙,樊莫敏锐的梭巡著书房内的情况,然后以令人毫无所觉的行动力钻进书房。
而此刻的云霏——要命啊!找了那么久,竟然就摆在书柜上,不过,也难怪她没想到,用这么漂亮,而且造型独特的木盒子装起来,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装饰品呢!拿出木盒里的戒指,云霏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精致、典雅,这戒指实在迷人。
用力亲了戒指一下,云霏硬是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喃喃念道:“这样子本小姐就不会把你给搞丢了。”现在,只要她再循著原路回去,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关掉手电筒,云霏将它收进背包,转身往著那道隔开书房和卧房的房门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之际,突然,灯光在一刹那间全亮了起来。
“没跟主人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僵著身子,云霏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著倚著门边,全身散发著慵懒与邪气的樊莫,云霏苦苦一笑,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望著包裹在黑衣下,她那毫无掩饰的婀娜曲线,樊莫心里不觉窜过一阵骚动,好个诱惑人心的娇躯。从脚底,他一路赞叹的往上移去,精致细腻、白里透红,这女人像个洋娃娃,美得梦幻,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挑了挑眉,樊莫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不到竟然有人为了嫁给我,不惜夜盗我的‘樊氏之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樊莫,云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悠哉地走到云霏的跟前,樊莫拾起她的玉手,指著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道:“它就是我的‘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身为樊家的子孙,一出生,每个人就拥有自己的“樊氏之戒”,它是樊家子孙用来定下另一半的定情之物。
眨了眨眼睛,云霏惊慌地将手抽回来,佯装轻松地说道:“你真幽默。”说著,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道:“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明明是白家送给樊家的信物,怎么会变成……“事关我的终身大事,你想,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谁知道,也许你是在唬我。”这家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又好像是在说笑,她也搞不清楚。
似有意若无意地挑著云霏耳际的发丝,樊莫轻柔的抚著她的脸庞,说道:“就算我是唬你,你又能怎么样?”他对这个女人愈来愈感兴趣。
被樊莫那带著挑逗的亲匿举动给吓了一跳,云霏连忙往后退,逃避他的扰乱,支吾道:“那……我不戴总可以吧!”抓著戒指,云霏努力地想将它拔下来。
看著她挣扎地想将戒指拔下来,而它却不为所动的停在原处,樊莫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样子,它好像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哦!”
“这怎么可能?”云霏不停地扯著戒指,一点也不相信戒指拔不下来。拜托,她可不想这个样子就把自己给嫁了。盯著那被扯红的手指,樊莫心里无由来得一阵心疼,伸手抓住云霏的手,他温柔地帮她的手上印下一吻,说道:“你那么辛苦地把它给戴了上去,这会儿再把它拿下来,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一股灼热的战栗透著手上的吻,传进了云霏的心扉。像是被电到似的,她慌张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你不会真的叫我嫁给你吧?我可是个陌生人耶!”如果这戒指真的取下来,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带走,那么,她拚了大半天,又是忍受寒风之苦,又是吊在半空中,不就全白费工夫了。可是,万一这家伙是说真的,这个戒指是“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他的妻子,那还得了。扬著眉,樊莫似真假假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嫁给我,只不过,你得跟我上警察局报到而已。”
“警察局?”她是绝不能上警察局,因为那样不仅会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会祸及征信社,这一闹,事情铁定不可收拾。
“你偷我的戒指,我当然是送你上警察局,不是吗?”
这不摆明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当戒指的主人,就是跟他上警察局。不,这两个她都不要。
对著樊莫微微一笑,云霏试图扭转局面的说道:“我会来偷你的戒指,其实是为了好玩。我跟朋友打赌,我有办法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而不会被发现,我并不是有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去警察局?”
“我也不希望把你送进警察局,不过,我的戒指现在就套在你的手指上,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啊!”
“这……我把它拔下来还你好了。”说著,她又开始努力地想把戒指给取下来,不过,不管怎么扯,戒指依然不为所动。天啊!手痛得要死,戒指又拿不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像是很慷慨,樊莫让步道:“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睁大眼睛,云霏兴奋地问道:“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到,你还是无法取下戒指,你就得嫁给我。当然,为避免你破坏这个戒指,拿其他的仿冒品给我,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樊家。”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应该足以让她取下这只戒指才对。
“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一个陌生人突然住进你们樊家,其他的人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自会打理妥当。”
也只能如此喽!“我叫慕云霏。”
☆☆☆
他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瞠目结舌,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作梦一样,更何况是他们。想一想,一觉醒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而且,他这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偷,这的确很不可思议。“相信我,我刚刚说的全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二楼的客房看看我那个‘未婚妻’,我肯定她这会儿睡得正甜。”其实一开始,他只是逗著她玩,不过,也不晓得他著了她什么魔,这一来一回,竟让他毫无理智的认真了起来。
咽了一口口水,樊砚试探性地说道:“大哥,我们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不会真的要娶那个叫慕云霏的吧?”
“这很难说,要看她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戒指取下来。”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的结果是什么,他只能说,他绝不反对娶她。
听樊莫这么一说,樊行紧张地说道:“老大,她可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偷,你不可能真的娶这种女人做老婆吧?”虽说老大一结婚,大伙儿就不会再把目光摆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也不希望老大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
优雅地笑了笑,樊莫自顾自地对著维良道:“阿良,你帮我调查一下慕云霏的来历,愈详细愈好。”也许是他的私心,不过,他并不认为慕云霏是一般的小偷,因为她的气质、她的感觉,实在很难跟一般的小偷画上等号。
“大哥,这事没什么问题,可是你……”
“你们不用担心,其实,慕云霏可是一点也不想嫁给我。”他当然不相信慕云霏的那套说辞——什么她跟朋友打赌,她只是想证明她可以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因为,从她看到那只戒指的反应,他很清楚的确定,那就是她潜进樊家的目的,只不过,她似乎不明白那只戒指的意义何在。他敢肯定,如果她知道“樊氏之戒”的用意,她绝不会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什么?”谁不想嫁给大哥?“樊氏集团”的总裁,金钱与权利的象征,想攀上他的名媛淑女,多如过江之鲫,怎么会有人笨得想放掉这座金山、银山?
“不用怀疑,待会儿你们看到慕云霏的手指头,你们就会知道,她恨不得那只戒指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像是想到什么,樊行不解地问道:“这就奇怪了,既然她不想嫁给老大,那她干么偷老大的‘樊氏之戒’?”
对于樊行的疑问,樊砚一点也不以为然,“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算她是为了嫁给大哥,才偷大哥的‘樊氏之戒’,大哥也不见得要娶她啊!”虽说“樊氏之戒”是定情信物,但是,它只是樊家的一种家习,并不是什么法律条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干么偷老大的‘樊氏之戒”“在老大的书房里,多的是比‘樊氏之戒’还有价值的东西,而她什么都不拿,就拿‘樊氏之戒’,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支著下巴,樊砚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其实,我觉得慕云霏为什么要偷大哥的‘樊氏之戒’,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怎么跟妈解释慕云霏的出现。”转向樊莫,维良接著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她要在这里住上三天吗?”
“没错,不过,一大早,我就跟妈提到慕云霏的事情。”
“妈怎么说?”
说起这事,樊莫不觉莞尔一笑,“妈高兴得不得了,直夸慕云霏厉害,竟然可以潜入我的书房偷戒指。”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他还是搞不懂她脑袋瓜在想什么,有时候,她传统、古板,有时候,她又比他们放得开,真的让人摸不著头绪。
“天啊!”对妈的反应,大伙儿似乎有志一同。
“我想,她是希望那个红宝石戒指最好在慕云霏的手上戴上一辈子。”
摇摇头,樊行叹道:“我看,妈咪是想媳妇想疯了。”“也许吧!”笑了笑,樊莫一副不予置评。其实,他或多或少能够了解妈的心情,与其说她想要个媳妇,想到来者不拒,倒不如说,她是相信儿子的眼光。他竟然会那么毫无理智把一个陌生人留在樊家,可想而知,慕云霏带给他多不可思议的影响力,而妈就是看准这点,才会对这件事有那么深的期待。
“老大……”
拉住樊行,维良抢著道:“只要妈没有意见,那就好了。”
完全明白他们三个此刻不放心的感觉,樊莫说道:“我已经让凤妈去叫慕云霏起床吃早餐,这会儿你们下楼就可以看到她的人。”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让他们自个儿瞧瞧,他们会明白慕云霏绝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小偷。
☆☆☆
不是她吹牛,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她早习惯男人的眼光,不过,也不晓得她哪根筋不对劲,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是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天啊!难道没人告诉他,不要这么色迷迷地盯著人家看,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吸了口气,按捺住狂乱的心跳,云霏压著嗓门,对著坐在对面的樊莫低声道:“喂,不要随便把眼睛盯在女人的身上,那会让人家以为你对她有不良的企图。”
如果她妈咪听到她说这种话,一定会气得晕倒,说她不含蓄。
“你怎么不想,我就是因为对你有不良的企图,才会一直盯著你?”学著云霏压低嗓门,樊莫坏坏地说道。
红著脸,云霏连忙偷瞄了其他三个一眼,还好,他们正忙著钻研报纸。睁眼一瞪,她轻声啐道:“你真幽默!”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懒洋洋地笑了笑,樊莫一脸邪气的瞅著云霏。说也奇怪,看著她,他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著,她看起来像洋娃娃一样,美得很不真实、很虚幻,然而她的神采之间,却又散发著自然的生命气息。
在樊莫愈来愈炽烈的注视下,云霏别扭地换了一个坐姿,这家伙真是个无赖。
很假地回以一笑,她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可恶!这个家的女主人怎么还不出现呢?
就在此时——“妈(咪),早安。”彭文君一走进餐厅,原本看似在忙著翻报纸的三个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报纸,齐声喊道。
其实,从云霏进了餐厅,他们的眼睛就没有一刻放过她,特别是她那只戴著“樊氏之戒”的手指头,而报纸只是偷窥的伪装而已。当然,亲眼证实樊莫所言不假,他们还真的是松了口气。不过,平心而论,真要娶慕云霏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也不是一件多惨的事情。
“早安。”跟大伙儿打了声招呼,彭文君转向身后的凤妈交代一声,让她把早餐端上来,这才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边打量著云霏,边热络地问候道:“你就是云霏吧?”
瞥了樊莫一眼,云霏点了点头道:“是的,伯母。”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跟他的家人解释她的出现?
啜了一口凤妈送上来的咖啡,彭文君接著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伯母,谢谢您,我睡得很好。”看这情形,这家伙一定编了一套很漂亮的借口,要不然,伯母怎么会对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偷那么客气?
“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凤妈。”像是想到什么,彭文君转而说道:“对了,都忘了跟你介绍。”指向自己的右手边,彭文君说道:“樊莫你已经认识……”
樊莫?根本听不进彭文君接下来的话,云霏瞪著樊莫,不敢相信的眨著眼睛。
有没有搞错,这家伙怎么会是樊莫,他不是樊行吗?她明明进的是左手边的房间,怎么会变成樊莫呢?望著一夜未眠努力不懈,却怎么也拔不下来的红宝石戒指,云霏不觉得蹙紧眉头,没错啊,这个戒指跟白夫人画给她看的戒指一模一样,她应该没偷错才对啊!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结束一连串的介绍,彭文君兴冲冲地说道:“云霏,吃完早餐,让阿莫陪你四处逛逛,你一定会喜欢樊家。”怪不得人家的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是愈满意,她这个婆婆看媳妇,不也是愈看愈得意吗?当然,如果云霏手上的戒指拿不下来,一切就更圆满了。
“嗯!”哪管得了彭文君在说什么,云霏胡乱的点了点头。
转向樊莫,彭文君交代道:“阿莫,可别怠慢了人家,知不知道?”
“妈,您放心,我知道。”
☆☆☆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扯住樊莫,云霏叫道。一解决早餐,就抓著她的手往外走,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停下脚步,樊莫悠哉地对著云霏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刚刚我妈不是说了,吃完早餐,让我陪你四处逛逛。”
“有吗?”除了他叫樊莫,不叫樊行的这个想法外,她的脑袋瓜什么也装不进去。
“当然,还是你自己点头说好,我不过是听从我妈的指示,略尽主人之谊。”
说得好委屈,好像他是勉为其难,什么东西嘛!
甩开他的手,云霏没好气地讽刺道:“你还真是个孝子!”没见过像她一样那么倒霉的人,戒指拔不下来已经够头痛了,这会儿竟然连这个戒指的来历都搞不清楚。
“你夸奖了,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樊莫一副谦虚的模样。
不要脸的家伙,他还真的当她是在夸他啊!脚一跺,云霏没什么风度的迳自转身往里头走去。
一脸笑意地看著她的背影,樊莫慢条斯理地喊道:“你要去哪里?”
回过头,云霏高傲地回道:“要你管。”与其跟这个无赖逛,她宁可回房里慢慢地拔戒指。虽然她的手指头已经肿得惨不忍睹,甚至连轻轻一碰都会痛,但是,戒指若是拿不下来,她敢保证她的心会更痛。
不过,除了拔戒指,眼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跟思圻他们取得联系,按照原来的计划,明天一早她必须把戒指交给白语寒,这会儿出了状况,她得让思圻找个借口跟白语寒拖延一下。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樊莫置身事外地说道:“我是不想管,不过,如果让我妈知道,我没有好好的招待客人,她可会不高兴哦!”
“那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慈善家,干么管他的死活?
摇著头,樊莫不赞同地说道:“这你就不对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客人,我哪需要当个主人,你怎么可以说跟你没关系呢?”
“我……”
走到云霏的面前,樊莫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子,亲匿爱抚著她的颈项,语气暧昧的呢喃道:“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互相探索,彼此透彻的了解吗?”
慌张地挣开他,云霏心跳加速的颤抖道:“谁……谁跟你是夫妻,我……一定可以把戒指拔下来,我才不会嫁给你。”
拾起云霏的手,樊莫灼热地印上一吻,诱惑地勾引著,“不嫁给我,你会后悔的,我可是最棒的情人哦!”
“你少臭美了,如果我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嫁给你,我才会后悔。”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要脸!不过,说实在话,这个男人真的很性感,像个无赖又邪恶,却又不可理喻的吸引人。
挑著眉,他露骨地戏谑道:“话不要说得这么满,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涨红著脸,云霏气急败坏地斥道:“色狼!”说著,转身朝屋内冲去。
目送她逃之夭夭的身影,樊莫满意地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