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丝巾,赵虹宇紧紧抓住纪阎凯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松开手,她就会摔个四脚朝天,「我们到了没?」
「差不多了,我要开门了。」纪阎凯甩了甩手中的钥匙。
「干么这么神秘?」她觉得他的举动很好笑,可是,她竟然还跟着他起哄。
「答案就快揭晓了,-要有耐性一点。」门开了,他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跨过约有五公分高的门槛,「好啦,现在-可以把鞋子脱掉了。」
蹲下身子,她透过双手的摸索脱掉鞋子,当她再度站起身,他突然勾住她的腰抱起她。
「你干么?」她慌张的喊道。
「我还是直接抱-过去比较省事。」来到餐桌边,他将她放下来,然后为她解开蒙住双眼的丝巾。
看到丰盛的烛光晚餐,她惊讶的叫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先坐下来。」他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她坐了下来。
绕过桌子,他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这些可是宏叔辛苦了一天,特地为-准备的佳肴,-今天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提到宏叔,她忙不迭的左右张望,「怎么没有看到宏叔呢?」
「宏叔放假回南部探亲。」
瞪大眼睛,她的反应好像听到地球上发现恐龙的踪迹,「宏叔有亲人?」
哈哈大笑,他觉得她的反应真好玩,「-以为宏叔跟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面蹦出来吗?宏叔当然有亲人,他还有女儿和女婿,他们就住在南部。」
腼-的一笑,她很无辜的说:「我一直觉得宏叔很像你父亲。」
「我父母带着我搬出纪家之后,宏叔就一直负责照顾我,当时还有宏婶,宏婶是我家的厨子,后来宏婶病逝,宏叔坚持扛下厨房的工作,我和宏叔的感情也就更亲密了。」宏叔对他来说远比父母来的重要,虽然他的父母很疼爱他,可是他们可以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亲密,他们总是不自觉的想避免扮演父母的角色,因此长期以来,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宏叔都会代替他父母出席。
「你为什么没有跟你父母住在一起?」
「最近这一年我母亲身体比较不好,我父亲陪她住在山上的别墅。」拿起香槟桶里面的香槟为两人前面的酒杯斟满,接着,他举起自己的酒杯道:「来,祝-生日快乐。」
「生日?」怔了半晌,她又惊又喜,「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好笑的挑了挑眉,「我一直知道今天是-的生日啊。」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都忘了生日,你怎么还记得?」她确实忘了自己的生日,明天就要拍广告了,她已经紧张得脑神经衰弱了,今天究竟是何年何月何日,她一点概念也没有。
「-真的很糊涂,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么非要记得?」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好了,以后我会帮-记住。」虽然他的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他的眼中却明明白白写着对她的宠爱和纵容。
因为他的话,她整个胸口暖呼呼的,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哦!
「-不跟我干杯吗?」他微微晃了一下还高高举起的酒杯。
她连忙举杯碰触他的酒杯,「干杯。」
两个人一口气喝掉酒杯里面的香槟,放下酒杯,他的神情变得很慎重,好像要宣布什么大消息似的,「现在,-可以提出-的生日愿望了。」
「生日愿望?」
「我想了很久,我应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呢?我想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可是,万一-不喜欢怎么办?后来,我想到一个主意,我干脆给-一个生日愿望,-想得到什么,我就一定会帮-实现,当然,这有个前提,-可不能许一个我办不到的愿望,譬如-要天上的月亮,这对我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OK?」
开心的笑了,她点了点头,然后煞有其事的双手合十,沉吟了一会儿,说出她的生日愿望,「我希望你过得很幸福。」
他想感动她,她却反过来感动他。「这怎么可以算是生日愿望?」
「为什么不可以?这个你一定可以办得到吧。」
「这么说也对,可是……」他状似伤脑筋的搔了搔头。
「这可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可没有听过礼物已经送给人家了,还要收回去的道理。」
「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顿了一下,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很严肃,「如果-不在我身边,我恐怕办不到。」
迟疑了一下,她毅然决然的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
「我们勾勾手。」他孩子气的伸出手。
「嗄?」
「-不可以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是。」她伸出手跟他打勾立下约定。
他不但出动好友从旁协助,而且派了自己的特别助理在场关照,Andrea一定可以顺利完成工作,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放心不下,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驱车来到拍摄广告的现场,躲在车子里面远远偷看拍摄的情形……难道坠入爱河的人都这么疯狂吗?
直到远处传来大伙儿收工的声音,纪阎凯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告诉孟泽自己身在何处,请他把赵虹宇带过来跟他会合,他便打开车门下车迎接她。
「你怎么来了?」虽然拍了一天的广告,她已经累得想倒下来好好睡一觉,可是一看到他,她的心情就特别兴奋。
「我们先上车再说。」
「可是,助理还在等我。」
「孟泽会处理,我们走吧。」匆忙的将她送上车,他连忙开车离开拍摄现场,以防刚好有记者来采访,他不认为他们现在的情况适合上报。
「-今天拍摄的过程顺利吗?」
「拍广告比我想象的还容易。」刚开始,她确实表现得很生涩,可是导演似乎没有不满的地方,渐渐的压力不见了,她就很自然的投入其中。
「我不说了吗?-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不知道播出来的反应如何?」
摇了摇头,他重重的叹了一声气,「这是播出来以后的事,-现在就开始操心烦恼,这根本是自找苦吃嘛!」
「我……」
「什么都不要想,-试着放松心情,辛苦了一天,-想要怎么犒赏自己?」
歪着头想了想,她腼-的吐了一下舌头,「我都忘了,因为太紧张了,我今天几乎没有吃东西。」
「-真的很令人担心。」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嘛。」
眉一挑,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件事,「可是,-好像常常忘了吃东西。」
「……我怎么不记得呢?」
「如果-记得,-就不会这么迷迷糊糊。」
「……每个人都有迷糊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吗?」
意境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他一副莫可奈何的招供,「我承认,我曾经迷糊过,不过,我很快就认清楚状况。」
心跳漏了一拍,她是不是想太多了?为什么她觉得他话中有话?
「我们去吃法国料理好吗?」
甩了甩头,她试着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她别想太多了,如果他知道她不是赵虹艳,他为什么不拆穿她?
一如平日的早晨,「变身游戏顾问公司」总是陷入一片宁静没有人的状态。
郑允希优雅的坐在落地窗旁边的专属座位上,她每天早上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翻阅报纸,这个时候她会来一杯茉莉花茶。
蓝朵儿慵懒的待在她的贵妃椅宝座上,手上闲着没事干的拿着素描簿涂鸦,这个时候她非要来一杯提神的蓝山咖啡。
秦雨晨勤奋的坐在黑色桃花木书桌后面处理信件和帐单,还有将今天约好的客户资料一一写在行事历上,这个时候她当然要来一杯最爱的草莓奶茶。
凌菲当然是一边扫地一边打瞌睡,她还是个学生,为了拿到好成绩以便申请奖学金,她经常熬夜苦读。
可是,这份宁静在维持不到十分钟之后宣告破灭,因为凌菲不小心瞥见郑允希手中的报纸,不但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她简直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这个女人不是赵虹宇吗?」
郑允希点了点头,虽然她们见过一次而已,但是她的记忆力很好。
「可是,为什么报上说她是赵虹艳?」
「她们是双胞胎,记者难免会搞错。」
摇了摇头,凌菲很不以为然的道:「真是的,这年头就是有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记者。」
「如果记者知道赵虹艳有个双胞胎妹妹,一定会小心求证。」
不太对劲……歪着头,凌菲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皱着眉。
「-怎么知道她是赵虹宇?」蓝朵儿不知道何时站在凌菲的身旁。
暂时抛下心里的疑惑,凌菲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她左耳下面有一颗痣啊。」
吹了一声口哨,蓝朵儿一副不可思议的道:「没想到-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这下子可神气了,凌菲笑得嘴巴都咧开来,如果不是送茶点给她们的时候,因为好奇心作祟多研究了几眼,她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一个冷笑,蓝朵儿坏心眼的接着说:「不过,我根本不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我看一眼神韵就知道她是谁了。」
笑容僵住了,凌菲狠狠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很恶毒!」
「我知道,-用不着嫉妒我。」
厚!就是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最受不了-这种人了,我干么嫉妒-?」
「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就会产生嫉妒心。」
「-不要笑死人了,我……」
「-们两个不要一大早就斗嘴好不好?」秦雨晨连忙跳出来喊停,再吵下去,这两个女人说不定要拳脚相向了。
冷哼了一声,蓝朵儿婀娜多姿的窝回她的贵妃椅。
做了一个鬼脸,凌菲再度把注意力转回报纸上……对了,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允希,借我一下。」扔掉手中的扫把,她惊天动地的抓过报纸冲到秦雨晨面前,「为什么赵虹艳会变成赵虹宇?」
「嗄?」秦雨晨好像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样子。
「亚纪的总经理不是赵虹艳前阵子绯闻的男主角吗?可是,为什么他会跟赵虹宇在一起?」凌菲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八卦。
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秦雨晨伤脑筋的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好像没必要管这么多吧。」
嘻!「虽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每个人都会想窥探人家的家务事,尤其这个人是名人,我想,-一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
「我怎么会知道?」秦雨晨一脸又好笑又迷惑的样子。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未免太抬举我了,我是可以透过算命窥探一些事情,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至少,我就搞不清楚这三者的关系。」
「真的吗?」凌菲怀疑的皱着眉。
「我有必要骗-吗?」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秦雨晨不能不摆出老板的姿态了,「好了啦,今天有很多工作,-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清扫了。」
「好啦。」凌菲乖乖的重拾扫把,不过,脑子却还跟着报纸上的绯闻打转。
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过来,手机就忙不迭的响起,赵虹宇懒洋洋的接听手机,「喂。」
「我是欣雅,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昨天傍晚纪阎凯把-从拍广告的现场接走,然后带-上餐厅吃饭的新闻上报了,-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我上报了?」莫名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记者把-当成虹艳,如果-在外面遇到记者,我怕-应付不来。」
「我知道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谢谢。」
「我不打扰-了,我们有事情再联络。」
结束通讯,她心不在焉的下床梳洗更衣,花了比平时多上一倍的时间,她才在饭厅坐了下来,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两片烤焦的土司,脑子终于有能力运转了,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叹了声气,她起身前去应门,当她看到外面的人是十年不见的母亲,她只能像个被吓傻的木头人。
怔怔的看了她许久,赵母才像只高傲的孔雀走了进来,「艳艳呢?」
冷静下来,她们是母女,又不是敌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颤抖的关上门,转身面对最害怕见到却也是最想见到的人,「妈,艳艳不在。」
「她去哪里?」
「她没有交代。」略微一顿,她忍不住问:「-怎么知道我不是艳艳?」
斜睨了她一眼,赵母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们两个是我生的,我还会搞不清楚吗?还有,-别以为打扮她的样子,就可以变成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们两个差多了。」
顿了一下,她苦涩的一笑,「我们两个确实差得很多。」
眼神转为犀利,赵母一副咄咄逼人的问:「-是什么意思?」
「嗄?」
「-假冒艳艳在外头招摇撞骗,-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我假冒艳艳在外面招摇撞骗?」她感到错愕。
「-不要以为装模作样就没事了,我已经看到报纸了,-竟然冒充艳艳去勾搭亚纪的总经理,-怎么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
「事情不是这样子……」
「-不要找借口狡辩了,我早就知道-一直想霸占艳艳的一切。」
「我想霸占艳艳的一切?」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乱了,为什么母亲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不想再看到-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震惊、错愕,她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许久,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只需要一个女儿。」
「可是,-明明生了两个女儿。」
「所以,我把-送到美国不是吗?」皱着眉,赵母的口气转为愤怒,「-不好好待在美国,跑回来台湾干什么?」
咬着下唇半晌,她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待在美国?」
「对-来说,-想在那里找份工作生活并不困难,-姑姑常常跟我们炫耀-的成绩有多好,大不了,-就拜托-姑丈帮-安排工作,-姑丈应该有这个本事。」
「我一直认为我的家在这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可是她不知道母亲早就把她隔绝在外。
「从我们把-送去美国之后,-就不是我们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希望-永远待在那里不要回来,这也是为-着想。」
身子颤抖的晃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活活压进水里快要溺毙的人,这种滋味好痛苦,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她不再企图从母亲身上得到一句温暖的话语,她失神的走回房间取出皮包准备离开。
「等一下,-要去哪里?」
「-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我是不想见到-,而且我希望-立刻收拾行李回美国。」
握紧拳头,她害怕自己会在母亲的打击下彻底崩溃,「对不起,我没有向艳艳道别之前,我没有办法回美国。」
「艳艳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她既然放任-在外面冒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很了解艳艳,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从来不向别人交代。」
迟疑了一下,赵母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次,「-真的不知道?」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不决的迈开步伐走出公寓。
离开公寓,赵虹宇像是失了魂似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她浑然不觉天空正飘着绵绵细雨,也感觉不到十二月的天气有多么寒冷。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她累了倦了,她才发现自己走到纪阎凯住处的大楼,警卫一见到她,立刻出来邀请她入内,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纪阎凯就慌慌张张的在她面前出现。
看到她被雨水打湿的狼狈相,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的取下外套为她披上,然后带着她走上楼回到自己的住处。
「我去帮-放水,-泡个热水澡。」
抓住他的衣服,她微弱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我,我没有衣服。」
反手捏了她一下,他笑着道:「我有衣服啊。」
「喔。」脑海不由得浮现自己穿着他的衣服的模样……感觉好像太亲密了。
「-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他走进浴室帮她放水,并且为她准备毛浴巾和衬衫,当他回到房间,她的脑袋瓜已经歪在沙发的手把上打盹了,他干脆直接抱起她走进浴室,还好在他准备为她宽衣的时候,她清醒过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一张脸儿红得像苹果似的。
叹了声气,他非常扼腕的说:「真可惜,我还以为有机会看到美女沐浴。」
「讨厌,你出去啦。」她娇嗔的推了他一下。
「是。」他拱手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退出浴室。
趁着她泡澡的时间,他用保温杯帮她泡了一杯热可可,然后打开手提电脑埋首工作,直到浴室的门打开,他才抬起头来。
「我帮-……」当他的目光看到羞答答的站在浴室前面的她,他像是被电到似的完全无法动弹,他的黑色衬衫将她的娇媚完全彰显出来。
「呃……衣服太大了。」这话根本是多余的嘛,他可是高出她十几公分。
「很好看。」他神魂颠倒的站起身。
「你在取笑我对不对?」
「天地良心,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可以发誓。」他真的举手准备发誓。
「我才不需要你发誓。」咬了咬下唇,她怯怯的提出请求,「对不起,我,我今天可以留在这里过夜吗?」
「-今天当然要留在这里过夜,否则,半夜发烧怎么办?」她会淋雨跑到他这里,想必受了什么刺激,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独处?
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害怕他追问她,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根本不能解释。
可是,一想到要留在这里过夜,她突然觉得气氛变了……咽了口口水,她不自在的说:「我,我想先休息一下可以吗?」
「-先喝杯热可可再休息。」他连忙将摆在茶几上的保温杯递给她。
喝完温暖的热可可,她立刻缩进被窝,可是躺在床上,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她只觉得浑身躁热,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想重新把心思放回工作上,可是随着床上的人儿翻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紊乱,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移到床边,「-怎么了?」
看着他,她根本没办法说话,她只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
「-又用那种小红帽的眼神看我了。」
「我……有吗?」她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
「我想狠狠的吻-,可是,我怕我太贪心了,一个吻恐怕没有办法满足我,我想要-,想要全部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半晌,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将他拉向自己,虽然是短暂的欢愉,但是这一刻对她来说却是永恒的回忆。
看着睡梦中的纪阎凯,赵虹宇真的很希望眼前的这一切不是短暂的拥有,她是不是太贪心了?没办法,这就是爱情,爱上了就会拉不住自己的欲望,虽然知道这么做只会把自己逼进痛苦的深渊,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豁出去。
从来,她没有像现在那么渴望当赵虹艳,可惜,她永远不可能变成赵虹艳。
现在母亲已经知道她在台湾了,她恐怕没能等到艳艳从英国回来,她就不得不收拾行李离开这里,这也意谓他们之间的一切就要结束了……当初他提出三个月的时限,原本就意谓这段恋情有终了的一天,所以即使她是赵虹艳,他们还是会各走各的,她用不着为即将到来的分离痛苦难过,好好把握他们最后可以相处的日子,留下美丽的回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偷看我。」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睁开眼睛捕捉到她的凝视。
「我,我哪有偷看你?」她娇羞的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我这个人很大方,如果我可以满足-的视觉享受,-就看吧。」
「不要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等于承认了,因为她只顾着把自己藏起来,不过,她这样子跟鸵鸟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面好像没什么两样。
「喂,-这样子怎么呼吸?」他开始担心了,可是,她还是动也不动的保持原状,他只好强行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不过,她转而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他不由得叹了声气,「真是的,-怎么这么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呢?」
半晌,她怯怯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谁教你取笑人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取笑-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抬头了?」
顿了一下,她一点一滴的把脸转向他。
「在我面前,-用不着害羞,-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真的吗?」
「-要我对天发誓吗?」
摇了摇头,她随即陷入沉思,如果她向他提出要求,他会答应吗?
「-在想什么?」
咬了咬下唇,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可以陪我出去玩吗?两天一夜就好了。」
「好啊,-想去哪里?」
太好了,她真的很担心他会拒绝,她知道他很忙。「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可以边走边玩。」
「我今天进公司安排一下,明天再去好吗?」
「不用急,后天也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工作。」
「我们明天早上出发,我差不多七点去接。」
「……我,我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过夜吗?」她又羞答答的垂下螓首,母亲现在肯定还在艳艳那里,她就算进得了那里的门,恐怕是为了收拾行李。
彷佛她的提议是天经地义,他欣然点头道:「也好,这样子比较方便,待会儿我会留一把钥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