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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蕾皱着眉头,田梦现在应该也是在演戏吧?
真的是佩服田梦的演技,之前委屈可怜悲伤的样子,竟然全是装的?
又哭又喊的,那么悲伤,只是在铺垫……为了最后能让自己丧失防备,把那杯恶心的东西,泼到她的脸上?
这一出闹剧,真是够了……她是有多蠢,竟然曾把这两个人渣当做朋友!
“我先走了。”夕蕾冷着声音,她没有再看田梦一眼,也没有看何延安。
何延安拉住夕蕾让她等等,因为田梦要跟她道歉。
“真的不需要她的道歉,我只想离开这里,这太臭了!”夕蕾看着灰色地毯上那星星点点的污秽,拧紧眉头。
田梦觉得何延安很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说过要道歉了!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男人,于是咬着牙对夕蕾说了一声,“……对不起,慕夕蕾。”
何延安摇头,“我要的道歉,不是这种。”
夕蕾看到何延安凑到田梦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田梦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差,呼吸急促,握紧了手中的保温杯。
田梦焦急解释,“何董,您凭什么要这样侮辱我?您也是名人,还去我们学校开过讲座,如果我把您刚才的话告诉申大的学生,他们还会去你的公司工作吗?我已经道歉了,您又何必欺人太甚呢……我也是受害者,是白珊珊逼我做得这一切的,您可以问她,如果不是她授意的,我怎么可能来到这间酒店……我根本不想的,也不敢!”
何延安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田梦的话,只自顾自地拿过白色餐帕,用矿泉水浸湿,捏着田梦的下巴替她擦去脸上的浓妆。
不仅是田梦和夕蕾,在场的人也都被这一幕弄懵了。
来这里参加慈善晚宴的客人,他们一开始虽然惊讶,但并不关心田梦这种小角色,他们之所以一直待在这里,是发现这件事似乎跟何延安有关。
何延安从前是什么人,这个圈子里的人多少也知道一些,不过他这么多年一直相当低调,不见绯闻,聚会每次也只露个脸,通常待不了半小时就走人。
今天突然跟三个女人牵扯不清,这倒是有意思了,没想到剧情的发展令他们十分满意,热闹十足,看到最后何延安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擦脸,客人们有些诧异,原来那个女孩才是何董真正在意的人?
“老何品味有点下降啊……”
“说不定卸了妆能惊为天人?”
“今天这顿饭吃的太值了,掏钱我也心甘情愿!”
几个男性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喝酒一边打趣何延安。
田梦愣愣看着何延安给自己卸妆,但是看上去他好像没有恶意,眼神也很温和,认真,他这是做什么?
想看清她真实的容貌?
何延安只擦去了田梦的眼影和口红,满意地点点头,“漂亮。”
田梦被他认真的赞赏惊得呆愣片刻,心突然急跳,他这是什么意思……
夕蕾摇摇头,不想再理会何延安不分时间场合的搭讪,立即要走,手却被何延安死死拽住,“你老公让我看着你,老实点站着,乖。”
“……”夕蕾无语,甩开他的手,抱着手臂站远了一点。
接着她就听到何延安对田梦说:“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田梦纳闷看着何延安,脸有些红,他是不是认错了人?“不知何董在哪里,见过我?”
何延安轻笑,桃花眼迷成一条线,磁性空灵的声音低语:“啧,贵人多忘事?我家的狗儿们……挺想你的。”
夕蕾纳闷,他家的狗?他家明明家徒四壁,家具都没有,哪来的狗啊……
狗?田梦怔忪一秒……刹那间脸色苍白如纸!
噩梦一般的回忆席卷至田梦脑海——
“你……你……是……”她嘴唇也开始发白。
这个语气……难道……
他是那个,那个变声器里的变态!绑架过她的人!
竟然是……何延安?!
田梦的瞳孔缩了又缩,一时脚下发虚没有站稳。
何延安连忙扶住田梦,笑着贴在她的耳边说道:“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做我狗的罐头,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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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梦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后退……
何延安摸摸鼻子,笑对田梦,声音里压着一丝丝残忍的恶意,“以暴制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让人成长,对么?所以,田同学,希望你能体会得到,我的良苦用心啊。”
田梦的冷汗湿透了前襟后背……
熟悉的话语,和那恐怖地下室的变声器里的人说的一模一样!
那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噩梦,她无数次想要找出那个人,报复回去,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那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田梦确信,何延安就是那个人……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损失你的名誉吗,这里这么多人!”田梦怕了,她求助地看向周围的客人。
何延安笑笑,拿出手机对着田梦,开始录制视频,“这圈儿里的人,我还算好的呢。再废话,我可就直接带你找小狗儿去。”
田梦惊恐地看着他……
夕蕾不知道何延安和田梦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她知道事情不对劲,“何延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夕蕾求你……”田梦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何延安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何延安微笑看着田梦,眼中浸出的浓黑遮盖了他暗琥珀色的瞳仁。
田梦深吸一口气,看着何延安,此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他想要清清楚楚录下她的脸,他知道她画了浓妆,就是为了让人认不出自己的脸……
这个卑鄙残忍的男人……真的会把她喂狗么……
田梦嘴角下撇,全身筛糠一般颤抖,她缓缓抬起保温杯,仰起头……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闭上眼睛,将杯中剩余的屎液,慢慢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感受到那些液体流在了她的耳朵,脖颈……
她吭吭地哭出了声,可是她不敢张嘴,也不敢动,只能等着上方的杯子里一滴不剩。
从鬼门关经历了生死,她对生命已经无比珍惜,她决定按照何延安的要求去做,可是这一刻,闻着那股恶臭,感受到那温热的湿腻感,她真的想死……
大厅里一片抽气声,所有人眼珠都直了……缓缓转向何延安,刚才给她擦脸,就为这个?
变态啊他……
何延安结束了录制,抓过夕蕾的手腕,将仍处于震惊状态的夕蕾带到自己身边,准备离开。
经过田梦时,何延安没有看她,冷漠抛下一句,“吃屎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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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白珊珊正在补妆,洗碗澡后,她气色终于好了一点,但还是觉得嘴里一股屎味!
涂着口红,白珊珊忽然想起之前那恶心的感觉,气得把昂贵的口红摔在了镜子上,不解气又反握过来重重下戳,直戳得口红全部消失才罢休。
田梦这个蠢货,她绝对饶不了她!
还有何延安,竟然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今天这个晚宴,她又出丑了,父亲一定又会怪她了……怎么办……可恶,都怪慕夕蕾!
不过没关系……慕夕蕾今晚,逃得了一计,逃不了第二计!
想到第二场好戏,白珊珊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
她拿起桌上的钻石项链,正要戴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嘭地把钻石项链砸到了镜子上——
她刚才突然想起了慕夕蕾颈上的项链……
到现在她都不可置信,慕夕蕾脖子上那是……red-beryl!?
今年她特意去了美国?tu展,就是为了碰运气买到红色绿柱石标本,哪怕是带着母岩,只要晶体够大就好!
可谁知现场只有两颗,颜色也不是缅甸鸽红,小到根本没法磨成刻面!
白珊珊想着那颗宝石,贪嫉吞噬了她的虚荣心……
宝石级的红色绿柱石,因为稀少,一年产量也只有500克拉,能磨成一克拉以上刻面的宝石,仅有50克拉。
一旦超过两克拉即为天价!
但是慕夕蕾这一颗,直径足足一厘米,起码有五克拉!
为什么……慕夕蕾会有!
……一定是霍北辰,白珊珊闭了闭眼,嫉得发疯。
从田梦口中得知霍北辰是国际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时,白珊珊整个人都呆了。
她根本不信,连忙打电话问父亲,确认了这一消息后差点坐到地上,她气父亲没早告诉她霍北辰的身份。
电话里白锦荣十分无奈,“爸爸会给你介绍一个普通的男人吗?是你自己不知珍惜,非要和星纬牵扯不清,现在倒还怪起爸爸来了。”
白珊珊急了,“爸!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他的身份啊!”
“珊珊,我希望你能看重的是北辰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白锦荣叹息一声,“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肤浅的女儿。”
白珊珊不等白锦荣说完就气呼呼挂了电话,越想越不甘心,如果早知他的身份,她怎么会任由慕夕蕾和他举行婚礼!
她也绝不会再和霍星纬上床的,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上次和霍北辰见面,她竟然还在他面前湿了裤子……她形象尽失,连死的心都有了!
霍北辰本来就是她的未婚夫!慕夕蕾拥有的一切,都应是她的才对!
白珊珊想了许久,终于想到,如果她的形象在霍北辰心中一落千丈,那么,把慕夕蕾的形象也搞到一落千丈,不就行了?
这样,她们的就都一样了……
作者题外话:五千双更,完成,一个好的开始!科科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