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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芝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这是说她没理?!这,这……竟然连一个台阶都不给她下!霍庆东这个护短的老狐狸!
饶是白兰芝再不甘,饭桌上的气氛也因霍老爷子的话不再凝重。
一直候在门边的佣人开始上菜,推杯换盏间,气氛真正热络起来,饭也有了年味儿……
霍北烟隔着韩彩,轻笑询问霍北辰:“对了,五弟不是常说‘食不语寝不言’么,怎么你老婆,吃着吃着饭就跟人吵起来呢?看来这‘家教’确实成问题啊。”
一番话只换来霍北辰的轻瞥,他垂眸继续处理鱼刺。
霍北烟看着他的举动,俊雅的眉眼有了笑意,“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回家好好管教管教。”这直面长辈的咆哮,让他想起在二哥家,刚见这小妮子的第一面……
“我喜欢她没有‘家教’的样子,不知这个回答四哥是否满意。”霍北辰面无表情看着霍北烟。
正在闷头吃鱼的夕蕾呛了一下,抬头,便看到霍北辰眼神里的轻蔑……果然,她想多了!
却听霍北烟轻笑一声,“我很满意啊,来,走一个。”
霍北烟举起酒杯,霍北辰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两人在韩彩面前对碰一下,仰头一口饮尽。
此时此刻,宴会厅的落地窗外,绚丽的烟花如流星窜入夜空,升腾,绽放,摧残的光芒照进每一个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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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语看向笑容满面的夕蕾,又看看霍北辰挑拣一块块鱼肉放到夕蕾面前的瓷碗,美丽的脸愈发苍白,如同罩了一层白霜。
她忽然拿过桌上白酒,咕咚咕咚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起酒杯站起身——
“夕蕾,这一杯酒我要敬你,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另外,刚才是我对不起大家,今天都因为我坏了过年的气氛……我……自罚三杯!”
两寸高的水杯,足足四两白酒,叶念语喝完一杯就捂住了肚子,呛得直咳嗽!
一桌人全被她惊呆了……这茅台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灌这么一杯下去都得三思琢磨,这叶念语是怎么回事,刚不是还吃得好好的,又受了什么刺激?
叶念语也不说话,立即接着倒酒,可是手中那瓶白酒本就剩的不多,这一杯没有倒满,她仍旧屏着气一口气喝光,重重放下酒杯,水眸里已是一片雾气……
“你搞什么叶念语?好好地又发什么疯?”白哲咬牙切齿看着她。
“白哲……”叶念语打了一个酒嗝,“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你管我发什么疯……你管得着吗……”
“你别装酒疯!”白哲揪住了叶念语的胳膊。
所有人都皱眉看着这一幕,白锦荣闭了闭眼,说道:“白哲,小语喝醉了,你先送她回去吧。”
白哲起身,叶念语却甩开他的手,“我不回去……你妈妈已经说,我不配做你们白家的媳妇,你没有听到吗!”
叶念语大笑起来,“我自由了啊,我不用嫁给你了,白哲,你知道吗,其实我最讨厌你了……”
叶念语笑着,眸里的水雾汇聚,流出……
她看着霍北辰的方向,无声低喃着,“我也讨厌你……”
沈泽皱眉看着叶念语,再看一眼夕蕾,眉间全是不解。
这时,叶念语不动了,她美丽的眸子缓缓闭上,晕倒在地……
霍北烟第一时间起身,让佣人把叶念语抬到休息室,自己也跟了过去……
年夜饭,因为这样的一个插曲再度索然无味,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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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多小时,霍老爷子的宅邸内,霍家人围坐客厅,打牌或是打麻将,等着时钟超过十二点,是谓守岁。
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珍爱光阴,年轻人守岁,为延长父母寿命。
沈家的人和白家的人吃完年夜饭已经先行离去,毕竟守岁是守自己家里人的岁。
叶阑夕也回到夕蕾的住处,她身体不太好,并不能熬夜。
看到霍北烟下楼,夕蕾连忙上去询问,听到叶念语还在睡,没什么事她才放下心。
原来叶念语有低血糖,今天因为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加上猛地灌了酒,身体承受不住才晕倒。
霍北辰陪老爷子打了一桌麻将之后起身,告诉夕蕾,“我去老屋整理些东西拿回家,你老实待在大伯这,别乱跑。”
夕蕾有些郁闷,“不能明天再整理吗?”
“可以,那就不去安都了。”霍北辰好整以暇道。
安都?
这名字好熟悉……晕,那里是她要去画毕业创作的地方,她居然忘记了这一回事!
亏她还早早就买了机票,这个记性也是没谁了。
已经忘记的事突然地想起来,那种感觉就像突然从口袋里摸到了钱,愉悦。
想到可以和霍北辰独处十五天,夕蕾兴奋地想转圈圈,嘴角根本合不拢,“那你快去收拾吧,早去早回~”
霍北辰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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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十几分钟,夕蕾想上厕所,她对这里不熟,只记得一个卫生间,还是上次霍老爷子过生日记住的。
快要走到门口时,卫生间的门忽然开了,霍星纬一边低头扣皮带一边走了出来。
夕蕾皱眉,决定换一个厕所上,她连跟霍星纬呼吸同一个区域的空气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共用一个厕所!
就在她刚一转身,却感到头皮一疼,后仰着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夕蕾愤恨转头,霍星纬竟然揪她的头发!
“怎么了,婶婶,看到侄子,也不打声招呼就走。”霍星纬挑眉,挡在夕蕾面前。
夕蕾立即转身向卫生间走,跟这个人渣废话一句,她都怕吐出晚饭!
谁知她前脚进了卫生间,后脚霍星纬就跟了进来,旋即把门上了锁。
“霍星纬,你这是什么意思……”夕蕾心中慌乱,努力使自己面容镇定。
霍星纬也不说话,冷冷看着夕蕾,盯着她瞪得快要冒火的眼眸。
夕蕾闻出他呼吸间的酒气,血色悄然从脸上退散。
“哟?婶婶,你这脸怎么突然白得跟洗脸盆似的?我有那么吓人么?”
霍星纬嘲讽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夕蕾,他高大的身体带给夕蕾巨大的压迫感,逼得夕蕾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