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白人壮汉朝着严凉扑来的过程中,他的身体还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黑色的浓密毛发一瞬间就覆盖了他全身,他的脸孔被拉长成一只发狂野狼的模样,原本就高大而粗壮的身躯在他落地之前就生生膨胀了两倍。
当他裹挟着一股腥风扑到严凉的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变身成了恐怖电影中经典的狼人形象。
一双犹如生长着五只短匕的野兽利爪,毫不客气地朝着严凉的脖颈拍了过去。
远处的另外几名男子高声欢呼着,似乎是已经认定了严凉绝对无法在这一击之下存活下来,满心期待地等着观看狼人生吃功夫大师的戏码。
然而出乎这些人意料之外的是,严凉竟然躲过去了。
随着步伐的变换,他的身形变得犹如微风一般难以捕捉,只在这头黑色的狼人身旁留下了一连串亦真亦幻的虚影。
狼人的嘴里奔出一股腥风,双眼变得赤红。
“狡诈的黄皮猴!别躲躲藏藏!”他大吼道。
“好啊。”严凉回答,声音近在身边。
一把雪亮的狗腿弯刀从狼人大张着的血盆大口中贯入,从后脑中穿出,瞬间斩断了这头人形猛兽的全部声息。
原本还在高呼着白人男子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严凉,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你是选者?黄皮猴子里面竟然也能诞生选者?”一名站在人群之后一直没有话的白人男子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诧异的看着严凉。
一直没有话的这个男人穿着还算整洁的夹克,头发也梳得比较整齐,身材消瘦而挺拔。站在一群好似蛋白质过剩的肌肉壮汉之间,他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既然是选者。好吧,我承认我们之前对你语言上有些冒犯,但是你至少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地盘上。”白人男子皱着眉头道。
“我叫乔治,是这片领地的首领。现在,出于对你选者身份的尊重,给你十秒钟时间报上你的名字和来意。”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严凉沾染有狼人鲜血的那条手臂,却对死去的狼人熟视无睹,脑子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我的叫做严凉,至于我的来意?”严凉没有去拔那把插在狼人咽喉里的武器,而是平静地一步步朝着乔治走了过去。
“难道你们还没有看明白么?”他单手持刀,以刀为剑,比划出一个剑诀中的起手式。
乔治愣了一愣,嘴角突然挑起一丝冷笑,道:“你他娘的该不会是想要伸张正义吧?”
“作为一名选者,如果你想要女人、食物、武器什么的,我们也许还可以考虑分你一些,只要你足够听话。”
“但是你如果想要正义,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可要知道,那些在末世里还宣扬爱与和平的人,他们坟头的草都已经长了有两米高了!”
名叫乔治的白人青年稍稍退了一步,然后打了个响指,其余的白人大汉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械来。
“跑得快又怎样?难道能比子弹更快?”乔治嘲讽的道。
随着第一声枪响,所有的枪膛里都发出了咆哮,无数的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朝着严凉倾泻而出。
没有办法闪避,严凉也没有打算闪避。
他迎着淋漓而下的子弹朝着那些白人大汉一步步走了过去。
子弹轰开了他的皮肉,掀开了他的骨头,如同狂风一般刮在他的面容上,几乎要把严凉的身躯彻底撕碎。
但是严凉一步不退,愣是顶着这枪林弹雨步步前行。
到了最后,这些白人大汉们一直打到所有枪械都哑火,而他们给严凉造成伤害的速度竟然已经完全跟不上严凉身体修复的速度。
“你们的表演完了,该我了吧。”严凉看着自己被子弹打到残缺的手掌,这只手掌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他娘的!你个黄皮猴子在得意什么!”一名浑身都是纹身的大汉叫嚷道。
他将手中已经打空了子弹的往旁边的地面上随手一抛,掌中捏出一个橙黄色的火球来,狠狠朝着严凉抛了过去。
不料这个火球却被严凉稳稳接在了手心里。
只见严凉的眉心处有一点白炽色的光芒闪过,这团橙黄色的火球便仿佛被吞噬了一般,瞬间转化为白炽色。
“心火还没办法点燃,但是转化的话应该是够了。”严凉嘴角挑起冷笑,然后将这团白炽色的火焰朝着那名制造出火球的大汉抛了回去。
白炽色的火球去势如闪电一般,那名大汉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火焰给燎中,浑身燃烧了起来。
他惨叫着,拼命想要控制这些在他身上乱窜的白炽色火焰。
但他对于心火的本质显然并不清楚,几度失败的尝试都只是徒然延长了自己的痛苦。
倒地挣扎了近一分钟的时候,这名白人大汉的身体上终于冒出了黑烟,瞬间不再动弹。
如果狼人的实力在这群白人大汉里是处在垫底的位置,那么释放出火球的火男则是处在中等偏上的位置上。
直到目睹了火男的死状,这群白人大汉才真正有了心惊的感觉。他们齐齐退了一步,再不敢贸然攻击。
乔治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手下可以轻易解决掉单枪匹马又赤手空拳的严凉,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失算。
狼人不过是个马前卒,他的死亡对乔治而言无关痛痒。但是火男就不同了,如果没有了火男,那么他在面对“隔壁”那个营地的挑衅时就会处于被动之中!
“该死的黄皮猴子!”乔治恼怒地叫骂道,他从人群后跳了出来,朝着严凉猛一挥手。
呼啸的风变成了尖锐的刀刃,朝着严凉的身体削切而去。
这是乔治最强的攻击方式了,当初他占下这处营地时,就是凭着这一手快攻切下了老神父的头。
如果他愿意,就连钢铁也会在这道风刃之下变成两截。
严凉依然没有闪躲,任凭风刃如刀斩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透体而过。
“你们的表演结束了吗?”严凉沉声问道。
“那么,接下来差不多也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