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在修真界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泛指专修剑道的修士,一生寄情于剑,只凭手中三尺长锋,斗战地破万法。
故,最纯粹的剑修一生只修一把剑,或者是一套剑,再也不会其它神通,更不会使用其它法宝,三尺长锋在他们手中就是最亲之物,及最好的伙伴。
也恰恰就是因为这种专注,剑修手中的三尺长锋非常可怕,往往任你神通如何变化,法宝如何的琳琅满目,却都难敌剑修手中之剑。
只可惜剑修虽然攻击力很强,但是攻击模式过于单调,兼之修行起来非常的困难,突破的难度更是远其他修士,导致修真界,乃至整个修真大域,纯粹的剑修都非常少。
比如南玄州的南剑派,虽然也是一个以剑修为主的宗派,但是他们所修的剑并不纯粹,是一种经过改良的剑修门派。
然,东极州的慧剑宗,却恰恰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罕见、稀有、纯粹的剑修门派。
在慧剑宗,几乎见不到其他方式的修行,除了剑还是剑,世人常道的单调和枯燥,在他们眼中却是最大的快乐。
剑,是亲人,是朋友,是伴侣,是可以性命相交的伙伴。
一生一剑,一剑一生,这就是慧剑宗。
苏阳早就久闻慧剑宗的大名,对于纯粹的剑修宗派也非常感兴趣,在闻得慧剑宗修士已经抵达丹鼎宗之后,便立刻随着丹鼎宗老祖宗看一看纯粹的剑修宗派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剑,好多剑,一柄柄剑吞吐着惊人的剑芒,好似一条纵贯际的剑之长河,浩浩荡荡的奔驰向丹鼎宗所在的位置。
竟然如此壮观,就像是流星雨一般,一柄柄如星辰般璀璨的剑芒,让人莫名的震撼着。
嗖!嗖!嗖!
一柄柄飞剑终于抵达丹鼎宗之外,高悬于空中,垂直向下,林林总总,好似一柄柄锋利宝剑组成的万剑剑林。
而让人吃惊的是,这般如此壮观的场景,却只是区区十余人带来的气势。
这十余人皆傲立在一柄飞剑之上,每一人都如同一柄凡脱俗的绝世名剑,剑意惊空,目光锐利,被他们注视到就好像被一柄宝剑狠狠刺中。
只见一位女剑修当场越众而出,剑光一展,空中一个从容的盘旋,就呼吸间降落在丹鼎宗老祖宗面前,随着一声铮鸣,飞剑归入背负的剑鞘之中。
“见过药老!”女剑修微微抱拳,干净利索,英姿飒爽,就像刚刚她所用的剑,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似乎是一个生就非常决断之人。
同时,在苏阳仔细观察过后,吃惊的现此女竟然是一位虚神修士,浑身上下法则气息浓郁,显然也已经达到一道法则之力,只差一线就能够问鼎化神大能之境。
唰!
就在苏阳毫无顾忌的观察对方的时候,此女似乎也感应到苏阳很不礼貌的目光,立刻锐利逼人的一眼瞪过来,目光好似一柄剑般狠狠刺中苏阳。
“嗯?”苏阳轻哼一声,居然感觉到心神一疼,一缕黑从额前飘落,如此惊人的剑意,到还真让苏阳吃惊和意外。
看到二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模样,丹鼎宗老祖宗立刻微笑着圆场,各自介绍道:“苏道友,这位乃是慧剑宗宗主赵剑敏赵宗主。赵宗主,此人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青年才俊苏阳苏道友,实力可不在我之下。”
“幸会!”慧剑宗宗主赵剑敏神色如常的回应一声,谈不上亲近,也绝对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苏阳也很是一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慧剑宗宗主竟然会是一个女的,对方可能是苏阳所知道的诸多女修之中,修为最惊人的一位了。
“剑修一脉果然不俗,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苏阳也没有失礼,邪逸一笑,微微抱拳还礼。
可是剑修那不招人待见的性格,都好似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慧剑宗宗主赵剑敏竟然没有再多看苏阳一眼,到是让苏阳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呵呵,貌似被人讨厌了?”苏阳神色如常的邪逸一笑,也没有在意,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丹鼎宗老祖宗都是这里的主人,大家都是应邀而来,哪怕苏阳很想会一会剑修手中的绝世宝剑,也得给丹鼎宗老祖宗留点面子,就暂且好男不跟女斗,不去计较此事。
“苏道友莫要介意,赵宗主其实并无恶意。”丹鼎宗老祖宗微微替对方解释一句,随即又对赵剑敏道:“一路奔波劳顿,请诸位慧剑宗的道友稍作歇息,也请赵宗主暂借一步话。”
赵剑敏点点头,便朗声喝道:“慧剑宗弟子听令!”
慧剑宗弟子齐声喝应:“喏!”
赵剑敏再次朗声喝道:“收起飞剑,入丹鼎宗歇息,谁要是敢寻衅滋事,扰乱秩序,严惩不贷!”
慧剑宗一众弟子:“喏!”
唰!
犹如长河一般的剑芒,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慧剑宗弟子整齐的收起飞剑,纷纷落在丹鼎宗山门之前,在丹鼎宗修士的配合下,开始入内进行休息和休整。
好严明的纪律性,果然剑修门派就是不一样,让苏阳难免忍不住暗暗比较自己的无极魔宗,貌似自家弟子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惹事的本领一个比一个更在行,断然是不会拥有如此的纪律性。
好在苏阳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无极魔宗是邪修一脉,风格自然不可能和剑修门派相比。
另,比起慧剑宗严明的纪律性,苏阳似乎更喜欢无极魔宗的门派风格,无所畏惧,无所顾忌,这样看起来才更有活力一些。反观慧剑宗,简直一个个都酷到要掉渣,就像是木头一般,简直就是索然无趣。
不管怎么,一个邪修,一个剑修,注定风格会差距很大。
“药老,无须担忧慧剑宗弟子会招惹事端,我们还是入内详谈吧。”赵剑敏行事似乎非常的干脆果断,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一切。
“请!”药老很显然非常了解赵剑敏,也不含糊和啰嗦,微微虚手一引,引领着苏阳、赵剑敏,入他常年居住的药谷详谈一些事情。
稍后,丹鼎宗老祖宗详细向赵剑敏解释完他的计划之后,便问道:“若是赵宗主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到时候金丹修士的比试,就全依仗慧剑宗了。”
“药老的为人自然可以信得过,而为了东极州我慧剑宗自然也义不容辞,只是……”赵剑敏望向苏阳,皱眉道:“关于苏道友的事情,我也略有听闻,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苏道友究竟能否担起这份重任,我需要试一试才能够确定。”
丹鼎宗老祖宗略有为难,稍后才面向苏阳问道:“苏道友,赵宗主并无恶意,也是因为此事关系到东极州的颜面,才会有此行为。”
着,丹鼎宗老祖宗又为难的向赵剑敏道:“苏道友是我邀请前来助拳,老夫可以以性命担保,苏道友绝对担得起此重任。”
“药老竟然对苏道友如此推崇?”赵剑敏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惊问一声过后,便目光如剑的注视着苏阳,仔细打量过后,便道:“但是我等剑修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件事,只会用手中的剑来进行判断。不知苏道友是否担得起药老如此信任?”
苏阳邪逸的微微一笑:“我修为只在元婴初期,不管怎么看都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赵宗主为了东极州的颜面,会有如此担忧也实属情理之中的事情。既然如此,不知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赵宗主相信可以胜任此事?”
赵剑敏眼中异光闪烁,二话不,突然拔剑出鞘,挥出一道惊人剑气,直斩苏阳。
叮!
虚空中交织出一团灿烂的火花,赵剑敏的剑还没有完全接触苏阳就被彻底打断,整个过程也只出半剑,浩荡剑气直接被击散于无形之中。
而从始至终苏阳都没有动过半分,依然只是端坐在原位,末了也只是稍稍把右手从腰间的刀柄之上移开。
“呵呵,你已经用手中的剑问过我的刀,不知我现在可让你满意。”苏阳邪逸的笑着微微询问一句,神色轻松,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更清晰的告诉所有人,刚刚他已经和赵剑敏交手过一次。
“好刀!”赵剑敏眼中的异彩更盛,充满战斗的,那一声赞叹,不知道是赞苏阳手中的血饮刀,还是赞叹苏阳的刀法惊人。
对此,苏阳仍然只是表现的非常平静,淡淡的饮茶邪逸笑道:“赵宗主,我奉劝你还是好好压制住内心的战斗,不然我怕我也会克制不住自己,把你给砍了,到时候不光大家会很尴尬,药老也会很不开心。”
苏阳早就想见识一下剑修的强大之处,但是碍于丹鼎宗老祖宗的面子,他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的战斗,不想大家到时候闹的很不愉快。
闻得苏阳这些话之后,赵剑敏犹豫片刻过后,忽然还剑入鞘,坦言道:“慧剑宗随时欢迎苏道友前来拜访,希望到时候能够见识一下苏道友的绝世刀法。”
苏阳微微抱拳回应:“好,好!”
赵剑敏又望向丹鼎宗老祖宗,点头道:“我对于药老的安排再无任何意义,苏道友可以胜任,代东极州应战北寒州。”
“呵呵,能够得到赵宗主的认可,那实在是太好了。”丹鼎宗老祖宗开心的为苏阳和赵剑敏亲自斟满香茗,开口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等一下,待玄阴宗抵达之后,我们再商讨一下对付北寒州这次高调拜访的事情。”
苏阳、赵剑敏同时点点头,便没有再多什么。
可让人意外的是,接下来几玄阴宗迟迟未曾露面,无论丹鼎宗老祖宗送出几封催促的信件,玄阴宗始终没有给予任何正式的回应。眼看着北寒州高调造访的日子临近,丹鼎宗老祖宗立刻意识到玄阴宗这个环节,可能真的要出什么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