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主治医生当即就跳脚了。
作为主治医生,是他最先发现胡梨儿的病情,并且请来了一众专家。
现在胡梨儿他诊断错误,这不相当于当众打他的脸吗?
一个专家也微微摇头:“我们确实从你的血液里发现了埃博拉病毒,这个不会有错的。而且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的血液里肯定已经产生了抗体。姑娘,介意我们检查一下吗?”
胡梨儿回答:“不介意。”
于是护士走过来,抽取了胡梨儿一管血液,送往化验室。
而一众医生跟专家一腔心思全都飞到了化验室里,哪里还有心情听胡梨儿什么诊断错误之类的童言?
吩咐王庸照顾好患者,一个个都离开了病房。
“这样真的没问题?”王庸狐疑的问胡梨儿。
很明显,胡梨儿是想给医院制造一种诊断错误的假象。但是之前的血液样本医院早就保存了,现在又抽取了胡梨儿的新血液样本,只要进了化验室一切都会曝光。
怎么可能被胡梨儿的鬼话忽悠成功?
胡梨儿只是淡淡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王庸只能坐在病房外等候。
一个时,两个时,转眼间已经凌晨三点钟。而进了化验室的医生们却还没出来,好像遇见了什么世纪难题。
当王庸坐在长椅上打盹之时,忽然被一声悲愤的呼喊惊醒。
却是化验室的医生们走了出来。
此时,窗外已经隐隐有微光射入,却是亮了。
这群专家在化验室里足足折腾了五个多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真的诊断错了?”四五个专家怔怔站在化验室门口,表情悲愤。
“不可能!我清楚记得当初化验之时发现了埃博拉病毒!检验报告还在我的办公桌上放着!绝对不可能有错!”主治医生反应最为激烈。
因为这事关他的名誉,如此重大的疾病都诊断错误,他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我也记得确实看到了EBV的结构链,以我多年的经验,就是埃博拉无疑。只是为什么我们重新对患者的第一次血液样本化验,却发现里面没有了相似结构链?”一个专家也不解的道。
“如果患者血液自带抗体,能够清除埃博拉病毒的话,那为什么我们在新血液样本里没有找到相关痕迹?患者的新血液样本完全就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存在什么特殊抗体。”
“难道我们真的从一开始就诊断错误了?”
一群专家全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久久不能释然。
而王庸则有些目瞪口呆。
胡梨儿的新血液样本里发现不了埃博拉病毒抗体,这王庸还能理解。但是连旧血液样本都没了埃博拉病毒,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除非……胡梨儿的旧血液样本同样具备了自我清理能力!将埃博拉病毒也杀死了!
只是,一个已经脱离了身体组织的血液样本,怎么可能还会存在这种自主意识?
“胡梨儿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那个诡异的血晶真的具备如此强大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可以被每一个人吸收,还是只能被胡梨儿一人吸收?”王庸陷入了深深的猜想之中。
鬼使神差般,王庸就伸进怀中,想要将剩下的那一枚血晶拿出来当场吞食。
只是手指触摸到盒子的刹那,瞬间被走廊里的急促脚步声惊醒。
却是姚星辰来了。
姚星辰实在太累,却是睡着了。现在刚刚清醒就急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悲戚。
因为这个时间点,正是医生之前推测的胡梨儿死亡时间。
姚星辰看到独自坐在长椅表情凝重的王庸后,蓦然身体一晃:“梨儿她……她……”
下一秒就捂住嘴巴哭泣起来。
王庸先是一怔,随即醒悟。是自己的表情误导了姚星辰,让姚星辰以为胡梨儿已经死亡。
王庸哭笑不得站起身,道:“行了,别哭了。胡梨儿没事,已经完全好了!医院可能存在误诊……”
“什么?误诊?”姚星辰被这个消息惊得有点失神。
前一秒她还认为胡梨儿已经死亡,后一秒就得知胡梨儿好转的消息。死与生之间的转换实在有点快,让她接受无能。
足足过了半分钟,姚星辰才一把搂住王庸脖子,高兴的又叫又跳:“误诊!误诊的好啊!太棒了!”
着,姚星辰下意识就要朝着王庸脸上亲一口。
只是当嘴巴跟王庸脸颊还差一指触及的时候,蓦然回过神来,尴尬的松开王庸脖颈,脸色红了一个通透。
这还是姚星辰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不顾形象,也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姚星辰低声道。
王庸一笑:“理解理解。行了,你去看看梨儿吧,我跟医院方面商量一下出院手续。”
姚星辰高兴的去看胡梨儿了,王庸则沉思一下,走向那群兀自发呆的专家。
“医生,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误诊?”
主治医生犹豫一下:“王先生,这件事可能存在蹊跷。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时间充分研究论证之后,才能给出到底是否误诊的结论。”
主治医生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打死我也不承认误诊。
王庸冷冷一笑:“哦,那需要一年还是两年?是不是只要你们一不给出结果,我们就一不能离开医院?看来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别,王先生!我们可以商量,可以商量……”主治医生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
这件事情里,虽然他有之前的血液检查报告,但是并不能证明不存在误诊。一旦上了法庭,法官们看的可不是报告,而是旧血液样本。到时候查不出埃博拉病毒,那么一个误诊绝对跑不掉。
“其实我也没有指责贵院的意思,从死到生,如今我心中只有满满的庆幸与感激,感恩于上帝的仁慈,感恩于生命的美好。至于是不是误诊,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并无意义,我们所要的仅仅是活着。”
主治医生闻言不禁有些动容:“谢谢王先生的理解。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就不必了,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院。孩子在医院呆久了会有恐惧心理,能尽快带她出院就尽快带她出院。”王庸摆摆手,道。
“出院的话,至少还要留院观察三……别误会,我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并非故意拖延。”医生生怕王庸误会。
“三?”王庸想了想,还算可以接受,于是跟医生约定好之后离去。
医生看着王庸背影,情不自禁感叹:“王老师还真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啊!换成其他名人,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善终。不光我,整个西奈医院都会因此惹上莫大官司……不过话回来,那女孩的病情也未免太奇怪了一点,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诊断偏差呢?”
医生百思不得其解,而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得知真相了。
……………………………………
墨西哥,皮达哈亚总部。
在墨西哥,帮派势力异常猖獗,几乎已经到了跟政府分庭抗礼的地步。
就如之前那则新闻,西班牙国王的专车被抢劫,西班牙大使馆都不认为求助于警察有用。
这是一个既混乱又血腥的地方,不亲自到这里来看一看,都无法想象这里的情形。
白枪战,杀人吊桥,剥皮分尸,甚至是公然屠杀武装警员。
曾经有一个段子是这样形容墨西哥帮派势力的:其他国家的地下势力都拼命洗白,将手上的血腥跟罪恶洗干净,尤其担心跟政府发生冲突;而墨西哥帮派却是拼了命的对抗当地警政力量,毫不畏惧,甚至以此为乐。
法制在这里基本等同于虚设,贩毒则成为主流。
皮达哈亚总部大楼里,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人眼神阴鹜,正拿着一把匕首盯着眼前一个壮汉。
“阿伯托,我记得你推荐佛朗哥上位的时候曾经打过包票,如果佛朗哥出了什么问题,你愿意承担责任。对不对?”亚洲年轻人问壮汉。
壮汉面色发白,额头冷汗滴滴垂落,咬着牙回答道:“是!老大!”
“很好,那么按照帮规,佛朗哥被警察抓住了,你就要代替他接受三刀六洞的惩罚。”
亚洲年轻人着,手中匕首猛然刺入壮汉肩窝处。
噗嗤!
匕首直没至柄,壮汉闷哼一声,痛的整张脸都变形了。却是一点都不敢反抗。
旁边围观的皮达哈亚帮众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老大,我死不足惜。但是根据我从洛杉矶警方得来的消息,这次佛朗哥不是栽在洛杉矶警方手里的!”壮汉道。
“不是栽在警方手里?那是栽在谁手里?难不成是超人或者蝙蝠侠?妈的,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佛朗哥手里可是有一百多条枪!不是一百多根烧火棍!除了警方谁能端的掉他?!”
壮汉强忍着剧痛,解释:“真的。警方内线告诉我,警方赶到咱们地盘的时候,所有人包括佛朗哥已经躺在地上了。警方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捡了这么一个大功劳!”
“什么?”皮达哈亚的年轻老大眼睛一眯,杀意弥漫。“看来真的有不开眼的家伙对我们皮达哈亚下了黑手!给我查!查出来之后我要亲手切开他的头盖骨!”
“是,老大!”壮汉缓缓拔出肩窝的匕首,双手捧着恭敬的将匕首还给眼前的年轻人。
从头至尾,壮汉没有想过反抗这两个字。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来自华夏、叫做孙兴的年轻人,行事实在太过狠辣。
一如他那个在华夏颇具名声的父亲,身有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