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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那凉薄的声音缓缓响起,“上一世,我如同你们,恨着父神,恨着祭祀,恨着所有一切对不公平的人。我想着也许这个世界换换,这阴阳颠倒,这乾坤互换,或许对方都能体会对方的心。终于我做到了,将一个鸣凰楼矗立在这人类的边缘地带。”
秋阳轻咳几声,缓缓说道:“我想在这是魔神仙,人妖怪,仙精灵三界生灵的坟墓,也许濒死之时,人们才会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最在乎的是什么,最珍惜的是什么。也许爱的变成恨的,这爱的未必有曾经那个恨的人做的那么好,也许恨的变成爱的,也许爱的人未必会有恨的人那么宽容。”
秋阳看向宋安,“宋安,你曾经为了父神豁出了性命,你不一切的追随父神,你甘愿放弃你大祭司的身份,也要陪伴着你朝思暮想的男人。那份爱,你真的放得下吗?若是父神真的不再轮回,你真的会心安吗?你真的会快乐吗?你真的,不爱了吗?”
宋安愣住,若是父神再也不出现,他会开心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开心,他也想问问自己,是否真的会开心。
“宋安,若是父神真的陷入混沌再也不见,你可会哭?你可会伤心?若是你会,又何必这般的伤害父神?难道你真的要这样作践自己,要伤害自己的爱情吗?”秋阳看着那宋安,看着宋安崩溃的流下眼泪来。
“我记得宋安你很喜欢夏花,因为你喜欢夏花盛开的繁茂,更喜欢热闹。你喜欢围绕着父神跳着你最喜欢的舞蹈,你喜欢与父神奔跑在草原之上,如今你都忘记了吗?又或者,你已经不在乎了吗?你该知道,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也该知道,失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人心是最脆弱的东西,一旦碎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宋安看向李玉琪,眼里带上了不安。
“若是你懊悔,你该放下你的偏见,这一世咱们的仇恨太浓,可是下一世,也许咱们就不再会这样。若是你真的希望与玉琪爱上一场,我不介意成为你们之间的见证者,你看可好?”秋阳缓缓笑起。
李玉琪看着那笑的煞是好看的秋阳,他真的这般大度?为什么上一世她却不记得他的好?
“我还有机会吗?”宋安看向秋阳,像一个想要被救赎的小孩。
“若是你想,上天是不会遗忘任何一个人的,而我愿意为了你的爱,而选择帮你。”秋阳伸出手来,“你愿意与我们还在一起,就趁着弥音卫的玉石之光,过来,去另外一个你我都在的时代,你看可好?”
宋安点着头,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更像一个暖心的小朋友,哭着走了过去,坐在了李玉琪的身边,颤抖着手握着那几乎睡着的李玉琪的身边,“玉琪,下一世,我还是做男人,保护你爱护你,你可否对我温柔一些?”
李玉琪笑了笑,如果这是秋阳说的,她愿意如秋阳所愿,“好。”
“玉琪……”宋安抱紧李玉琪,大哭起来,“对不起……我对你太狠,对我自己也太狠……对不起……”
李玉琪轻柔笑起,“爱没有对错,只有曾经,愿下一世,时光温柔的对待你。”
“玉琪……我……”
李玉琪点了点宋安的手心,“记住,下一世,我等你找到我,就像秋阳说的,任一世你我安好,凭一世岁月静好,过一世风花雪月。”
“好。”
李潇融轻蔑一笑,“你以为秋阳真的会允许你抢走他的最爱吗?只怕他会食言,就像对我一样!”
秋阳伸出手,一道光芒捆住李潇融,将李潇融卷到他的手心里,秋阳松开李玉琪,抓住李潇融的手腕,感觉到李潇融小鹿一般扑闪的大眼睛,缓缓说道:“你这么追逐我,虽然我给不了你爱情,但是我想,你也许可以与我做一世的兄弟,不离不弃的兄弟,就当做个伴吧。”
“你……”
“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情都必须是一男一女的爱情,还有的,不会褪色的就是友谊。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下一世,你会知道,长久的友谊比爱情更重要。”秋阳温柔一笑,看向那乐荣变成的玉石之光,念了一声口诀,整个鸣凰楼开始崩塌,而他们是个纠缠不休的四个人被吸入光芒之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几个光球将李潇玉和慕云昭等人送出了鸣凰楼。
回到唯方大陆的世界,李潇玉和慕云昭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鸣凰楼碎成瓦砾,瞬间消失在了世间。
这是封楼了吗?那么血沐凰和血沐凤还会有吗?
就在李潇玉看着这消失的鸣凰楼深思的时候,她的手上出现了血沐凤,一只傲然飞翔的凤,而王箬沐则是握住了深情注视天空的凰。
这是血沐凰?王箬沐诧异的看着手里的宝贝,而李潇玉而是一滴泪珠滴下,她的母亲湮灭在了鸣凰楼里,这是她的母亲吗?这就是血沐凤吗?她母亲用命换来的血沐凤?
此时玉容军站在身后,整齐划一而来,容龙跪拜在地上,“新主子,可接到了血沐凤?”
李潇玉愣愣的点头,而白杜生则是奔跑过来,欣喜的接过王箬沐手里的血沐凰,王泷韵轻咳数声,手搭在李潇玉的肩膀上,“孩子,很多事情,命中注定,而这鸣凰楼是该湮灭了。”
李潇玉抬起头,看向这个似乎看破一切的人,“你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吗?”
“我是嫡脉的守护者,自然知道命中注定的事情,而命中注定之外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你知道我的婆婆和母亲都会死于这鸣凰楼,对吗?”
“我只知道血沐凤一出,唯方大陆必将改天换地,而接下来的将是嫡孙一统唯方大陆,再现王朝风华。”
“是吗?而你为什么要血沐凰,仅仅只是为了续命?”李潇玉犀利的眼睛扫向王泷韵,“又或者,这鸣凰楼只是一个开始,只是告诉我以前的始末,而从这鸣凰楼湮灭开始,有一番局面即将打开,而我是其中的棋子,你却是一个执棋人?”
“你是天定的女将,更是这唯方大陆不可磨灭的人物,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去给上古时代的妫定下命运。再说,我只是一个守护者,却不是一个定局者,对吗?”
“是吗?”
“是与非,对与错,真与假,时间到了,你自会知道,就此告辞。”王泷韵牵起白杜生走到王箬沐身边,“沐沐,你有你自己的命运,而我和你的父亲知道你已经长大。”
此时王箬沐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而王泷韵咬破自己的手指递到王箬沐的唇边,“我的血液里有血沐凰的药效,喝下去,恢复你的成人之躯,去完成你自己的人生吧。”
王箬沐喝了一口母亲指尖的血滴,一阵花雨来过,她在花雨包裹之中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而王泷韵仅是轻轻一笑,转身与白杜生消失在了尘烟之中。
慕云昭此时已经恢复了人身,他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发一语,父母再次双亡,李潇玉知道慕云昭跟自己一般,都很忧伤,更是难掩悲痛。
就在这时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一旁,“二弟,你怎么这般模样?可受伤了?”
慕云绝匆匆而来,这奔跑不慎摔倒的模样,让李潇玉皱起了眉头,这戏份做的真足,不知道又想做什么?
“皇兄,你来了?”慕云昭冷漠的看着跌倒在地的慕云绝,“有何事,离开商州来这里寻我?”
“二弟,这南蛮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最近要发兵攻打朕东岳国,朕数日寻你不到,只能特地来这里寻你了。”
“是吗?南蛮王发兵?为了什么?”
“朕就是因为此事才来找你的。”慕云绝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一旁的宋戚霆,“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
宋戚霆冷哼一声,“脏水泼到我南蛮,你真是个虚伪的王,慕云昭有空再聚,再聚亦是兄弟。”
宋戚霆几个总跳之间消失不见,让慕云绝愣住,“这人是人是鬼?怎么行动这般快?二弟,这样的人可是劲敌……你可别……”
“皇兄,这里还有北晋国的国君在,我想大家刚从鸣凰楼出来,都累了,不如休息一番,明日再说?”
慕云昭想让慕云绝住嘴,若是让萧史来得及调兵,南蛮王和北晋联手,只怕东岳休矣。
“好吧,这鸣凰楼确实是一个不祥之地,咱们还是先去休息吧,来人准备马车……”慕云绝还想说什么却被慕云昭打断。
“不必了,我骑马就是。”慕云昭翻身上马,伸出手来看向李潇玉,“潇潇,走吧。”
萧史站了起来,看着离去的李潇玉,看着那堆着笑容的慕云绝,他有感觉,这东岳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会什么,他还不知道。他需要去暗天阁,去了解一下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沐……你可还能骑马?”萧史回头看向王箬沐。
“能。”
“随朕回北晋吧。”
“好。”
慕云绝看着绝尘而去的人们,再看看那跟着慕云昭早就离开的玉容军,冷下脸来,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统统去死,一定!
作者题外话:鸣凰楼终于结束了,累死大大了,虽然仓促,但是咱们还是回到主线的好,对不对?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有些感动这李玉琪和秋阳呢,尤其是秋阳,话说我要出一个秋阳传吗?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