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开车的速度很快很快,他一路上的手机至少响了三四次,却没有去接。我们一路都高速赶往机场,却还是迟了一步。陆行的飞机航班已经抵达了机场有二十分钟的样子,而我们却在门口守不到人。估计陆行多半是被林越的人给接走了。
这天的夜里,屋子里特别的安静。
陆言一个人在那喝着闷酒,眉头紧皱,最后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已经醉的差不多了,走路都有些东倒西歪。
我躺坐在床上,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我,然后抬手指了指我,还不等听清他要说什么,就看见他高大的身躯一下失去平衡,朝我身上压了下来。
我身上顿感沉重,感受着陆言的呼吸间滚满的酒气。听他含含糊糊地说,“闻静,你后悔嫁给我吗?”
“你觉得呢?”我哭笑不得,试图推开他,可陆言也是真的醉了一样,把他所有的身体重量都压着我。
我根本就推不动他。
紧跟着,陆言的喉咙里滚出一连串地低笑:“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很挫败。总觉得我能给你的不多,反而让你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糕。我一直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说你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我。”
陆言的酒品其实一直很好,就算喝得再酩酊大醉也不会耍酒疯,只会安安静静地睡觉。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也是这样,说了一通有的没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只闭着眼,躺倒在我的身上。
翌日的清早,我和陆言还没有睡醒呢,我们的别墅大门就被人敲得砰砰砰直响。
我昨晚一直守着陆言,根本就没怎么睡好,所以听见这样的敲门声真的有些火。但陆言宿醉,更需要好好休息,我怕他会被吵醒,只能从被窝里爬出,走到大门口去开门。
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我就在可对话的视频设备里看见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而这个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昨天去机场要见却错过的陆行。
我很快开了门,陆行就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你们要见我的吗?听说,你们还去了机场?”陆行的话就好像让我吃了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你人没走?”我问。
“肯定走了啊。”陆行站直了身体,说,“但陆言能在林越身边安插眼线,林越就不能了?”
“所以你说这些,是为了给陆言提个醒还是什么?你想出卖林越,婉转地表达你对陆言的友好?”我懒得理他,真想直接关门,最好门板直接打扁他的鼻梁最好。
谁知道他却又一字一顿地说,“你够了,别仗着你是个孕妇,我不对你动粗你就这样嚣张。你要再惹我,我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快,把陆言给我叫过来。”
“要见陆言可以,预约个时间。他昨晚上喝多了,在睡觉。”我昨天还没有缓过劲来,此刻却无比的清晰,陆行和陆言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比较好。
“他在我面前都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哥,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去喊人?”陆行阴着脸对我说,甚至已经伸过手拽住我的手腕,仿佛要把我往屋里带一样。
我挣扎着,“你神经病啊,放开你的手!你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你这是私闯民宅,犯法的。”
“行啊。你报警啊。正好警察来了,我就直接自首去,等着林越来捞我。”陆行无比嚣张地说。
“放开你的手。”楼梯上突然传来陆言的声音。
我寻声看过去,只看见一个高大威仪的身影矗立在楼梯口。他明明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皱巴巴的,脚踩着棉拖鞋,和往日西装革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却依旧像是佛塔一样供人朝拜。
“陆言。”我喊了一声,然后用力挣开陆行的手。
陆行因为陆言的出现,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陆言的身上,抓我也几乎没用多少力气,我一下子逃脱他的控制后,又不甘心极了,朝着他的腿肚上又踹了一脚,然后朝着陆言一步步走过去。
陆言悄然把我往他身后扯,凌厉地问道,“我记得你答应过我,短期内都不会回国的。我给了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和生活,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又是几个意思?”
“我为什么回国,你还不清楚?全新的身份和生活又有什么好的。我叫陆行叫了四十多年,在海城土生土长,我能继续留在这里,为什么要去国外?”陆行理所当然地说完这些话后又说,“听说你妈害怕的都畏罪自杀了?呵呵。她既然都不怕死,坐牢又能算什么?你最好劝她自己去警局供认自己的罪行,或许还能宽大处理。要继续这样昧着良心过日子,迟早要遭报应!”
“什么叫我妈,那也是你妈!”陆言勃然大怒,话才说完,就一个拳头就砸在了陆行脸上。
我下意识尖叫了一声,然后就看见西装革履的陆行一下子倒在地上,但也很快就站了起来。
陆言又很快飞扑过期,一下子扭住了陆行的胳膊,一个劲地往外翻,“你要不认这个妈,我也不用认你这个哥哥。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这里是我家。你滚吧,大清早跑别人家里头,我没送你去警局就不错了!”
陆行用力挣扎了几次,好不容易甩开了陆言的控制,就站在陆言面前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然后眼神越过我看了一眼,随后才盯着陆言,沉闷地说,“你以为叫林越把我找回了的人是谁?呵呵……我只是看你可怜,被自己女人背后捅刀都不知道,才来这里知会你一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怔怔望着陆行,顿觉人心有时候极度荒诞。虽然我和林越提起陆行的时候,确实是没有想到这样做会给陆言带来麻烦,只是顺着电话里的聊天顺嘴带的。之后,我也没有刻意打听过陆行具体在哪里,透露给林越。但我又确确实实地和林越提过这个建议,以至于这个时候被陆行提起,我特别的心虚。
从我的角度望去,虽看不见陆言的表情,但很快就看见陆言再次扭住了陆行的西装,怒气磅礴地说,“就算你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你之前就玩不过我,现在就算有林越在你后面撑着,你也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想怎么样,你就直接来。是个男人就不要唧唧歪歪半天也没半点雷雨!”
陆行手一扬,甩开陆言的手,然后阴沉地问:“陆言,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
这时候陆心晴也被我们的动静给吵醒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看见许久不见的陆行时明显愣了愣,“妈妈,大伯不是出国陪心雷弟弟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