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泛白的手指按了挂断键。
叶薄歆匆忙起身,视线环顾fila店。
沈思亚还没从试衣间里出来,叶薄歆松了一口气。
目光又移到窗外。
灯火璀璨,灯光在脸上晃过。
一辆捷豹停在路边,江亦霆拥着一个女孩下车,两人神情暧昧,江亦霆低着头,在女孩耳边轻语,逗得女孩娇笑。
“啊歆,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沈思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薄歆整个人都僵住。
“没什么。”叶薄歆一晃,挡住窗外的两道人影。
八年,曾经爱得那么深,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江亦霆呢,有新欢了吗?
“你刚才不是看上那条紫色的斜肩长裙了吗?走,我们去试试看。”叶薄歆扳过沈思亚的身子,对一旁的导购说:“麻烦帮我取下那件紫色长裙。”
“好的,请稍等。”遇到出手大方阔绰的顾客,导购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转身刹那,沈思亚一脸孤疑。
太反常了,外面有什么吗?
倏地,眸光顿住。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男人面前,一头长发在风中飞舞,跟男人的黑色风衣纠缠在一起。
男人垂眸,微俯身子迁就女孩,女孩搂着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两人肆无忌惮地在街上热吻。
就这么迫不及待?
心被狠狠撕裂,沈思亚捂住胸口,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浑身彻骨冰凉。
江亦霆,再一次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她以为他有苦衷,刚刚想放下过往,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没想到他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是她蠢,活着过去里走不出来。
看看人家,现在过得多滋润。
见她双眼发愣地看着外面,叶薄歆心里咯噔一响,一转身,恰好看到女孩踮起脚尖吻上江亦霆那一幕,女孩背对着她们,江亦霆那张邪魅耀眼的脸在灯光下,染上了迷离的光彩。
“思亚……”叶薄歆担忧地看向沈思亚。
沈思亚轻笑,仿佛没被影响,苍白的脸却透露了她的情绪。
“原来江亦霆喜欢这一款啊,年轻漂亮,看样子都没到二十岁吧……”
叶薄歆皱眉,握紧了沈思亚的手指。
冰凉又僵硬。
她妈妈的事,她还没缓过来,这会儿江亦霆又跑出来凑热闹,叶薄歆担心她承受不住打击。
沈思亚收回视线,笑着搂住叶薄歆的肩膀,“行了,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我跟他……结束了,很早之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江亦霆对我而言,挺多是熟悉的陌生人,曾经的那个少年,已经消失在时光隧道里了……”
痛到麻木,又怎么还会痛?
是她太执拗,也太相信年轻时的感情,以为两个人相爱,就可以牵手到老,后来才发现,童话故事都是骗人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
认识那么多年,叶薄歆怎么会看不出她笑得有多勉强?为了尊严,忍着没有掉眼泪,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走,陪我试衣服去。”沈思亚扯着叶薄歆朝试衣间走去,她没有回头,怕情绪崩溃。
……
临海一栋别墅内。
此时热闹非凡,男男女女,跟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女人妖娆,像水蛇一样。
头起今晚在海边别墅为他庆生,问她有没有收到邀请。
没有人邀请她邓瑞西,今晚是她不请自来。
“二哥,吃块蛋糕吧。”邓瑞西放下酒杯,让人切了一块蛋糕,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朝靳未南走去。
靳未南是今晚的主人公,态度虽然不冷不热,却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
除去他一帮发小,今晚的生日宴还邀请了大院里的一些**,这些**又带了女伴出席,整个生日宴热闹非凡。
同在一个大院里长大,靳未南的身份他们都清楚。
靳家一直以来都是军界的一把手,谁不想高攀?
没有女人敢往靳未南跟前凑,邓瑞西这会儿站出来,很多目光都停顿在她身上,讶异居多。
靳未南兴致缺缺,从小习惯了这种场合,他没有感觉不自在,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烟不离手,听他们说话,偶尔插一句。
烟灰缸里落了好多烟头。
“谢谢。”靳未南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搁在茶几上,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他从邓瑞西手里接过白色的盘子,随手放在一旁。
邓瑞西松了一口气,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还真怕他拒绝,那么多人都在场,还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她恐怕要丢尽脸面了。
“我出去透透气。”靳未南熄灭烟头,霍然站起身,对周围的人略略点头,他没想到楚霖他们今晚找了那么多人过来,这些人虽然都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一块长大的,可如今身份不同了,有些人的心思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他不喜欢应酬,借口出去透气。
靳未南一离开,整个别墅内忽然沉默了下来,面面相觑,寿星都走了。
秦晏棠出面,招呼大家玩乐,这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邓瑞西眼神一暗,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漠?
他的生日宴,他女朋友为什么没来参加?他们分手了吗?
……
“怎么回事?这嫂子也太牛掰了吧,敢撂咱们南哥,连他生日宴都不出现,搞得南哥一晚上都没好脸色。”楚霖摇晃着手里的红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上倾泻、旋转。
陆羡西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吧台上,冷笑了声,“他犯贱。”
为了一个女人,变得烦躁不安,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在乎他,又怎么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楚霖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老陆,你什么意思?你见过嫂子?”
陆羡西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领口,“岂止见过。”
这么多年,他为了治疗靳未南的心理疾病,没少对他催眠,从他嘴里,他几乎了解了两个人的过往。
越是这样,他就越讨厌那个女人。
仗着南的宠爱,把南吃得死死的。
楚霖来了兴趣,“嫂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陆羡西肚子里憋着气,将酒杯重重搁在吧台上。
“那个女人本事大着呢,南几次三番为了救她,险些把命搭上。”陆羡西哼笑,“我是看不出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漂亮女人多的是,可南却死心眼,还就非她不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