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彦程看她一脸呆滞的模样,简直跟叶天易看到他时,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姐弟。
骆彦程嗤笑,随手把口罩往后抛,经纪人手忙脚乱接住,双眼谨慎地朝四周审视,就怕周围忽然冒出狗仔来。
骆彦程单手插兜,屈指在叶薄歆额头上弹了一下,笑得邪肆又清隽,“怎么,傻了?”
叶薄歆捂着额头,一脸莫名。
她跟他很熟吗?连认识都不认识好吗,他为什么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时,叶天易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姐,就是他把妈送来医院的,费用也是他去缴……”
叶薄歆蹙眉,想起之前送许如初去机场,许如初说他看到她妈妈跟骆彦程走在一起,她以为许如初在开玩笑,难道她妈妈跟骆彦程认识?
叶薄歆很快收敛了思绪,疑惑地看向他手里的缴费清单,“骆……先生认识我妈?”
骆彦程边转动中指上的戒指,边煞有介事地点头,“岂止认识……”
“我说骆爷,你能不能把口罩戴上啊?你苏婉病了,跟着来了医院,手里拎着自己煲的粥。
“你这孩子,守了一夜,累坏了吧?来,喝点粥。我特意煲了很多,够你们母女俩喝的。”青姨用碗盛了粥,端到叶薄歆手边,“来,小心烫啊。”
苏婉还没醒来,青姨放轻了声音。
叶薄歆没什么胃口,又不好辜负青姨的好意,小口小口地抿了些,人却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抬眼看苏婉。
上班时间一到,主治医生过来查房,叮嘱了两句,带着护士走了。
医生前脚刚走,苏婉就醒了。
“我去叫医生。”叶天易一脸惊喜,抢先跑了出去。
叶薄歆走到床边,握住苏婉冰凉的手,喉咙微哽,“妈,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婉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好几秒,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
“没事了,死不了。”苏婉对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估计还在气她不懂事、不听话……
“妈!”叶薄歆咬住下唇,顿时觉得万分委屈。
叶天易把医生找了过来,医生戴上听诊器,让他们往旁挪一挪,别阻碍空气流通。
苏婉瞥过脸,静静地看向窗外。
“没什么大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几天饮食要清淡,以流食为主。有什么突发症状,随时联系我。”医生摘下听诊器,看了三人一眼,叶薄歆虽然脸色憔悴,却是最镇静的,医生走到她面前,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好,谢谢医生。”叶薄歆勉强笑了笑,她看了苏婉一眼,转身送医生出去。
……
“妈,这个枸杞桂圆粥可是青姨一早就起来煲的,足足焖了两个小时呢,你多少喝点,医生说让你按时吃饭,不然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叶天易哄苏婉喝了点粥,青姨看在眼里,一脸欣慰。
叶薄歆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指尖滑动着手机,给李经理发了条微信请一天假,虽然她很想请几天,可上班到现在,她请了几次假,怕请多了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现在没到上班时间,她等了一会儿,李经理都没回复。
她靠椅背上,听见里头传来声音。
“妈,你是没看到,昨晚我姐一听说你出事了,连忙跑医院来,人到医院的时候,那脸色白得,吓死人了……”
“真的真的,我没骗你……”
“还有啊,她昨晚在医院守了您一夜,您刚才没看到她脸色难么憔悴吗?估计昨晚都没睡着。”
叶天易使劲地为叶薄歆说好话,这也不算说谎,叶薄歆昨晚确实被吓得够呛,也是她守在医院一夜。
苏婉有些动容,朝病房外看了眼。
“叫她进来。”
“哎,好咧。”叶天易兴奋地站起身来,顺带将青姨拉了出去。
“姐,妈喊你进去呢。”叶天易拍了拍叶薄歆的肩膀。
房门没关,两人的对话,叶薄歆都听见了。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叶薄歆削水果发出的声音。
苏婉打从她进门,就开始偏头看向窗外。
窗台上有护士一早就插在玻璃瓶里的白百合,在晨光中,散发着香气,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漂亮的光芒。
许久,苏婉开口,“离开他吧。”
叶薄歆一怔,手一抖,水果刀划过指尖,嫣红的血液涌了出来,染红了苹果,顺着刀身流动。
叶薄歆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轻轻抬头,淡定地抽出一张纸,覆在伤口上。
她没有很激烈的反应,只是盯着窗台上那株漂亮的百合花看了许久,喉头痛得厉害,就跟被刀割了似的。
“好,我……考虑考虑……”她艰难地点头。
苏婉愣住,她本来随口说说,毕竟叶薄歆之前那么坚定,她差点都动摇了,没想到她现在却应承了。
虽然说是考虑,却也开始动摇了,不是么?
“你没哄我?”苏婉转过头来,孤疑地看着她。
叶薄歆将手垂下,血还在不停地涌出来,滴在地板上。
叶薄歆垂眸,静静地看着,须臾,低低笑出声来,“我哄你做什么?”
苏婉一噎,觉得她双眼太过悲怆,她都不忍苛责,终是咬牙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嗯。”叶薄歆淡淡颌首。
苏婉皱眉,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她忽然松口了?
如果不是伤心到极点,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会忽然改变主意。
苏婉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叶薄歆手脚冰冷,直到叶天易走进来,看到地上的血,她手指还在滴血,顿时惊呼出声。
“姐,你搞什么?”叶天易帮她捂住了手指,拉着她起身,“走,去找护士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