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靳绮柔追了出来,疑惑地瞥了叶薄歆一眼,旋即皱紧眉头。
两人正要上车,听到靳绮柔的声音,回过头来。
靳未南的手搭在叶薄歆的腰上,他面色淡然,深眸淡淡睇向靳绮柔。
“二哥,她……”靳绮柔轻喘着气,看叶薄歆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叫嫂子。”靳未南的声音很轻,却是毋庸置疑,他想通了,再瞒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脱离他的掌控,索性都摊开,结婚证都领了,他们又能奈他何?他靳未南走到今天,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嫂子?”靳绮柔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声音都变了,“可是……二哥,她……”
靳绮柔咬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将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事告诉二哥,看二哥维护她的样子,他是弥足深陷了,可是这个女人……她行为不检点啊,二哥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绮柔!”靳未南呵斥了声,虽不至于脸色难看,却警告味十足。
他不想让任何人诋毁她,不了解他们的过往,谁都没有资格对他们的感情评头论足,他靳未南很理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薄歆悄然打量眼前的女孩,她很确定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可为什么,她从这个女孩眼中看到对她的怨气,还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鄙夷?
“靳绮柔,我三叔的女儿。”靳未南放软了声线,贴在叶薄歆耳边介绍。
“你好,我叫叶薄歆!”叶薄歆浅笑,习惯性地伸出手。
靳绮柔被靳未南一吼,身子抖了抖,看叶薄歆温婉恬静的样子,跟上次在咖啡厅讽刺人、泼人咖啡、扇人耳光的模样天差地别,是她太会演戏了吗?
靳绮柔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嫂子好。”
叶薄歆将她憋屈的模样看在眼里,也没有不悦,含笑地看着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靳未南知道靳绮柔是什么性子,他拉开车门让叶薄歆先上车,关上车门后,招手将靳绮柔叫到一边。
车窗是关上的,隔音效果很好,叶薄歆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不知道靳未南说了些什么,只透过车窗看到靳绮柔笑弯了眉眼,拉着靳未南的手臂,似乎在撒娇,靳未南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你跟她说了什么?”靳未南一上车,叶薄歆便侧过身子,自觉地帮他拉过安全带系上。
她这个小举动很自然,落在靳未南眼里,他恍惚觉得曾经那个女孩又回来了,明明比他小那么多岁,却经常照拂他,她很喜欢笑,每次她一笑,他再沉重的心情都会轻松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是她,就是跟她在一起很舒服,看不到她会思念,会牵挂。
“未南?”叶薄歆见他神色不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却被他握住,放在唇轻吻。
“你刚说了什么?”他挑眉,笑得格外清俊。
叶薄歆的脸没出息地红了,悄悄朝外望了眼,靳绮柔没了踪影,她才松了一开口气。
“别玩了,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她发现这人厚起脸皮来,她完全不是对手,五年前她虽然敢追他,却没敢跟他太过亲密,哪次不是他主动?
……
“绮柔!”老夫人追了出来,只看到车子扬长而去,转而看到靳绮柔站在一旁,“你跟我进来!”
靳绮柔一脸哀戚,奶奶虽然宠她,可是奶奶也很严肃,一遇上原则性问题,任谁说情都没用。
靳绮柔磨磨蹭蹭跟了进去。
“奶奶,喝点茶。”靳绮柔蹲下身子,拎起茶壶,清洗了一遍茶杯,倒了杯茶水,端给老夫人。
老夫人没接,双眼凌厉地看着她,“绮柔,你跟我说实话,你二哥这事,你知道多少?”
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她多冤枉啊。
“奶奶,我不知道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二哥有女朋友的……”靳绮柔委屈地撇了撇嘴,一手端着茶,一揉了揉脸蛋,作出哭丧的脸。
“你别跟我扯这些,我刚刚都听见你嘀咕了,说什么怎么会是她,怎么可以是她?你之前见过那个女人?”
“奶奶,我不是……”
老夫人冷了脸,“绮柔,说话之前你最好掂量清楚,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谎……”
她顿了顿,忽然转了话题,“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时间我让你爸妈给你物色几个青年才俊,先订婚,过几年就结婚!”
这是**裸的威胁啊,奶奶口中的青年才俊,都是些呆板的男人,她才不要,她还要过几年自由日子,才不要这么早就定下终身大事。
“奶奶,我错了,我说就是了嘛……”靳绮柔脸色变了变,险些带上哭腔,她可没二哥那胆量忤逆奶奶,奶奶在家就是一尊佛,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
“大哥都三十多了,他都没结婚,还有三哥四哥五哥,您去操心他们啊,我才二十二岁,花一样的年纪,您忍心将我一朵花硬生生摧残了吗?”
“行了,知道你能说会道,别来糊弄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靳绮柔垮了脸,二哥,为了小妹我的幸福,只能牺牲你了,反正你又不怕奶奶。
“那个……”靳绮柔眼神飘忽,吞吞吐吐说:“就是……哎,这么说吧,之前我是见过嫂子一面,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嫂子……”
老夫人凉飕飕的眼神飘过来,靳绮柔一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呃……呸……错了……”
“我之前在咖啡厅见她,那天安氏银行的千金找她麻烦,说什么她水性杨花,后来安氏银行的千金泼了她一身水,她……”靳绮柔小心翼翼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面色沉冷,靳绮柔手指蜷曲起来,压在膝盖上,坐得笔直。
“继续说!”老夫人目光沉沉。
紧绮柔深吸一口气,“她反泼一杯咖啡回去,还……扇了安氏千金一耳光……”
靳绮柔见过女人打架,但没见过哪个女人打人能那么优雅、那么理直气壮,震得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
“反了!反了!”老夫人怒站起来,“这种泼妇怎么能娶回来?我靳家的媳妇儿向来只能温柔贤淑,是血统高贵的名媛,要是让外人知道靳家有个桀骜不驯的媳妇儿,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一个叛逆的孙子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来这么个凶悍的女人,这个家不得翻天了?”
哪有那么夸张?靳绮柔撇了撇嘴,她觉得二嫂还蛮温婉的,长得又清纯可人,不像外面那种妖艳的女人。
“管家!快!你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就说……”老夫人转了一圈,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算了,我自己来吧。”
老夫人用座机拨了部队的号码。
“首长,夫人的电话……”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听到那头传来通讯员的叫唤声,军人说话都是吼的,每次老夫人一听到他们讲话就头疼,嫌太粗鲁,因此对靳承嚯也几乎没有好脸色。
“夫人啊,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了?”靳承嚯起初听到还惊了一下,要知道她妻子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更别说什么催他回家,只要她能偶尔想起还有他这个人就不错了,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他的存在感低得可怜。
“我问你,啊南是不是领了结婚证了?”靳承嚯的关心被她忽略掉,可能习惯了,自然而然认为被人关心是理所当然。
“夫人……你说什么呢?那小子什么时候领结婚证了?不可能,我都没收到消息……”靳承嚯还想狡辩。
老夫人哼了声,几十年的夫妻,对方是不是在说谎她还不懂吗?
“你就狡辩吧,他自个儿都到我跟前来炫耀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爷孙俩就一个鼻孔出气!他是军人,结婚要打结婚报告,要上交材料审核,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靳承嚯,你行啊,现在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做的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好?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把我当成外人来防,我老了,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夫人……”靳承嚯急了,“你消消气,这事我是知道点风声,我不就是怕你生气才瞒着你吗?那小子是浑,当初我也是被他算计了,他防着我,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证都领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拿枪顶在他脑门上,让他离婚吧?你说这像话吗?而且他们是军婚,哪能说离就离,那小子的秉性你又不知不知道?”
“军婚是不能随便离,可你是什么身份,让他们离婚还不简单?”老夫人火了,立刻呛了回去。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你总不能让我以权谋私吧?这种事我可干不来……喂……喂……夫人……”电话被挂了,靳承嚯气得撂了电话,那个混小子闯祸,每次都让他收拾烂摊子!
“管家,你给家里所有人都打一遍电话,让他们不管在哪里,明晚务必赶回老宅!”老夫人气鼓鼓地吩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