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她倒是会找靠山,语气满满都是有恃无恐。
顾青释一时竟不知怎么反驳,一半被她气的,一半为琴瑟这件事。
他不知道,原来林锦蕴也可以这样狠,报复起来毫不手软。
上一次的楼梯事件,她拒不承认,态度坚决,事后,顾青释也曾犹豫后,是否是自己错怪了她,所以这一次,他做好了听她好好解释的准备,却不料她竟亲口承认了。
她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你不打算兴师问罪,那我还有其余的事要做,麻烦你放手。”
林锦蕴看着他,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表示不太情愿被他拽着。
其实刚刚拉住她并不是想动手,只是纯粹的不想让她负气走开,况且,上次那一巴掌,的确是在盛怒之下。
他不是什么暴力分子,却被林锦蕴当成了有家暴倾向的,顾青释心里感到非常不爽,却也不解释,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气不满,“我不曾想过你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什么样子?
林锦蕴听罢觉有些好笑,嘴角一牵,溢出几丝讥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曾经不过见到我现在的这一面,只是因为我以前被我爷爷保护的很好,没被任何人这样往死里欺负过。”
现在,唯一能保护她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了,面对未知的凶险,她除了强迫自己强大,没有其余的选择。
人若为刀俎,我则为鱼肉,这个社会,一直都是弱肉强食。
绑架事件顾青释放弃调查,的确是不想让结局失控,而林锦蕴,已然把琴瑟当成了真凶。
顾青释心下叹了口气,没有反驳,这件事,是他亏欠了她。
从认识到现在,鲜少见顾青释有理亏的时候,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他吃瘪。
林锦蕴暗爽的同时,毫不留情地咄咄相逼,“不是所有没证据的罪证,都能不被判罪,比如上次琴瑟摔下楼梯,你见我推她了么?你有证据么?”
“没有,你只凭吴嫂和琴瑟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是我推琴瑟下楼,我在你的心里,大概是一个十恶不赦,不择手段的女人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里有不屑一顾,有漠不关心,唯独没有委屈,没有伤心,这种淡漠在这一瞬间却比捅一刀还让顾青释难受。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只是,他没有办法反驳。
顾青释松开她的手,林锦蕴防备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要动手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想离开房间,一转身,就和白薇歆撞了个满怀。
“我那啥,我回来拿个文件,额……见你们房间有动静,就过来看一下。”
这两人脸色不太对劲,气场也有些格格不入,刚刚八成是在吵架,白薇歆感到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顾总,沈老板在楼下,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碰见她在家门口按门铃来着……”
两人刚刚吵的太投入了,哪还管的了谁在家门口。
沈清欢向来很有分寸,没什么事不会上门来,今天想必是有急事,林锦蕴知道他俩有合作方面的工作,便不吱声,也不下楼了,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听到沈清欢的名字,顾青释微微皱了眉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顿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沈清欢现在是酒醒了,预备跟他道歉来了,但他却是一点也不想见到沈清欢。
“告诉她我不在家。”
卧槽,顾总竟然还会撒谎?白薇歆大开眼界的同时,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因为她刚刚已经把沈清欢放进门了。
“顾总……沈老板已经进门了,这会儿正坐在客厅,而且,您的御用司机和车子,都在门口。”
顾青释:“……”
“那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尬到要死的白薇歆逮住时机想走,一只脚还没踏出房门,就被林锦蕴给扣下了,“我有点事和你说,你等一下。”
白薇歆心里叫苦不迭,只得假装自己不存在,低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尽量减少存在感,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林锦蕴这是摆明了不想在跟他说话,况且这件事,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青释始终蹙着眉峰,眼含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出去了。
他一下楼,白薇歆立即把耳朵贴到墙上,竖起耳朵,整个人进入了全神贯注地状态,一边还不忘毒舌。
“沈清欢怎么今天还找上门了?不知道避嫌么?万一你不在家呢?她一个未婚的名媛怎么好意思单独来找顾总?脸皮可以的嘛。”
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顾青释一天到晚招蜂引蝶,就算他自己不出去干点什么,也总有女人往他身上贴,林锦蕴早就习以为常,也早就看开了。
更已经……无所谓了。
揉了揉太阳穴,林锦蕴声音虚弱:“把门关上。”
白薇歆回眸瞪了她一眼,指责道:“你能不能长点心?沈清欢可不比琴瑟,人家出生名门望族,又长的这么风,骚,多的是个勾,引人的手段,虽然配不上顾总,但难不保她会有什么损招。”
呵呵,人大概就是这样,以身份和地位来给一个人下定论,他们谁都想不到,沈清欢算什么?顾青释根本不屑一顾,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的,正是人们不值一提的琴瑟。
和顾青释对峙久了,林锦蕴腰酸的不行,便扶着腰缓缓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有点儿不耐烦道:“关起来,我没兴趣听他们俩的墙角。”
实际上顾青释的墙角十分的不好听,白薇歆把耳朵贴在墙上那么久,啥也没听到,壮着胆子偷偷摸摸出去瞅一眼时,才发现楼下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暗暗咬牙,损起沈清欢来愈发不留口德了,“一个二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影后,什么名媛,追起男人来还不是没脸没皮的?一点矜持都不管,生怕自己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
可不是,就像你当初走着你亲哥的后门死活要进皇朝给顾青释当秘书,一样的道理。
林锦蕴懒得吐槽,既然顾青释已经走了,那么也就不需要关门说话了,她看着白薇歆,直接问:“昨天你对媒体都胡说了些什么?”
就知道她要问这个,白薇歆把手里的文件藏到了身后,瘪着嘴,不太高兴:“还能说什么,实话实说呗。”
她嘴里能有什么大实话?心累无比的林锦蕴叹了口气,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看看。”
她对工作的态度跟以往不一样,但凡是工作的事,她都十分尽心尽力,林锦蕴不相信她会有什么重要到落在家里还非要回来取的文件。
白薇歆拽紧了手里的文件,不是很情愿,但到底还是递过去了。
林锦蕴打开一夜一夜的看,越看到后面,越皱眉头,无奈的同时又忍不住要发笑,“你这是把唐千寻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黑料都搜集遍了么?”
唐千寻抢了她的亲哥哥,搜黑料算什么?石锤之中,若不再添油加醋,怎么能引起滔天巨浪?白薇歆冷笑,道:“你往后看看,精彩还在后面。”
林锦蕴往后翻了翻,赫然看到了东方杂志社的兰老板和唐千寻的陈年旧事,更确切的说,是那个兰老板包,养了唐千寻的证据。
“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人前风光的影后,人后如此不堪,我看她这回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和损失。”
白薇歆洋洋得意,对自己这些爆料很有信心的样子,林锦蕴却是大皱眉头,沉声警告:“你这是污蔑,要吃官司的。”
官司?白家的千金会怕?换而言之,唐千寻的经纪公司敢告她?白薇歆笑,一副胜券在握,“外界不会管这个料是真的假的,只要我有图有证据,哪怕最后被她公关了,她也够呛。”
唐千寻出道至今,不说一点绯闻都没有,但这种脏水若是泼到身上,没个几年的公益,恐怕洗不白公众形象。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摆明就是假的,照片也是白薇歆找人摆拍的,只是奇怪,白薇歆是怎么知道唐千寻和东方杂志社的兰老板认识这件事。
林锦蕴决定慢慢劝她,一步一步慢慢来,“你怎么知道唐千寻和兰老板认识?谁告诉你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白薇歆脱口而出,“杜双笙那个小,流,氓,昨天碰见他了,照片也是他让人帮我摆拍的。”
这个二世祖,又闲的没事要招惹是非了,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他也要参合一脚,如果不是闲的骨头发慌,就是起什么坏心思了。
林锦蕴立即就谨慎了,“白家和杜家向来都没有什么生意场上的合作,但不代表以后没有,你不要受他摆布留下什么把柄才好。”
把柄?能有什么把柄,她不喜欢唐千寻这个事实么?尽管去宣扬呗。
白薇歆无所畏惧,不过谈到生意,最近白家在争取的项目,据闻杜家很感兴趣,不过那又如何?白家实力雄厚,岂是杜家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