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陵府监利县的城墙上,已经算得上是独挡一面的符大郎。内心有些纠结。
想起前阵日子败退而来的同僚们曾经起的那些玄乎武器。心中是有些将信将疑。世间怎么可能拥有着那样的武器?
但这些日子以来,各地不停传来的坏消息。又在明了什么?
和前面那一片火红的大好形势相比起来,现在各地的土匪势力。都已经驻守在各自的府城和县城。想要凭借着高耸的城墙和完善的城防设施。来抵御进剿的官兵。
按照道理来讲,进攻一方肯定要比防守一方,多付出三倍的人命。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基本没有伤亡。而各地的城池却几乎都是在当日就被攻破,一座连着一座的城池。根本就不能够阻挡前来进剿的官兵的脚步。哪怕一日!
转眼间,所有的土匪势力,就都已经退到了长江边……
也幸好自己跟随当初的三当家飞虎,因为惧怕刚刚离去的大军选择了朝南发展。否则现在岂不是跟大当家他们一起下去做了伴?
“大郎,原来你在这里。难怪老子刚才到处找……”骤闻此言,被打断了思路的符大郎连忙回头,略带恭谨道:“原来是三当家,不知这么匆匆忙忙的找弟所为何事?”
“别提什么三当家了,山寨都早已经毁了。现在老子就想问你一句,咱们还是不是兄弟?”飞虎完就死死地盯着符大郎。
而此刻的符大郎听他这么一,再一扫他死死此刻盯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心中一个激灵。看样子这是看上了老子手上的那一千多人马了……
只是不给他又不行,正面拒绝就更加愚蠢了!要知这飞虎可是拥有着三四千人马的大土匪!
“哈哈……三当家的这是什么话,从你帮弟撑腰报仇的那一刻开始,弟就对发誓,从那以后,一切都唯三当家你马首是瞻。怎么现在三当家你却又客气起来了呢?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千万别跟弟客气。”
“这子算是混出来了……”面前的符大郎在爽朗大笑,飞虎却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过念头转到这,飞虎也笑了,毕竟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为好。至于这子手上的人马,到了自己的手下。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当下俩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勾肩搭背的下了城墙。至于各自内心怎么想?那就只有知道了!
……
“是这样的,兄弟们。现在形势对咱们很不利,整个荆湖北路的同路人。被打散的被打散,重新被安置的被安置。已经没几个想要继续干这一行了。而有这个想法的人,此刻都已经到了长江边。据咱收到的消息显示。官兵恐怕还有个两三就要抵达长江边。到时候咱们何去何从?各位兄弟,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监利县城内,实力最大的飞虎都想要逃跑。这让许多命好没有跟官兵正面碰过从而得以存活在此地的土匪头子,此刻,心中亦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但当此时,却也没人站起来,当这个出头鸟。飞虎眼见自己话音落下许久,下面都是一片寂静。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
这可跟自己所设想的局面完全不一样,大家都不话。那自己怎么出想当盟主的心思?
因此不由拿眼死死地盯着符大郎这个刚才才明确表态,一切唯自己马首是瞻的老部下。
而收到飞虎的暗示,符大郎不由如坐毛毡……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唯一出路,不就是往西吗?弟不知道三当家所谓的出路,除此之外还有何处?”
“因为南面不必,那是这波官兵的大本营,至于东面的荆湖南路。不也早就已经落到了这伙官兵的手上。因此,三当家又何必明知故问?”琢磨了一阵,考虑到现在不能够和飞虎翻脸。符大郎还是出了飞虎想要自己的话。
而飞虎见符大郎口口声声叫着自己三当家,仿佛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一般。就算自己再三打眼色,其也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由气了个半死!
回过头扫过众人,脸上果然发现,至少有一半人已经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甚至其中的少数聪明人已经在自己脸上和符大郎脸上频频扫过……
“县城内两股最大的同伙,原来竟是出自同一个山寨,以前竟然被他们这两个子瞒的好惨!”此刻的飞虎好像已经猜到了某些聪明人脑海中闪现着这个念头。然而现在生气也没用。为了目的还是只得继续心平气和的开口道。
“刚才大郎兄弟已经是的很清楚了,四个大方向上,至少有三个方向是死路一条。各位要是不信邪,可以自己带队出城离去,在下绝不劝阻。”
“但如果各位相信,那在下倒是要建议,散不如聚。咱们不如合成一股一起向西。这样到了别的地方,至少可以占下一块地盘来。各位以为如何?”
“合成一股?那等进了川,咱们是继续一起呢,还是分散各过各的?”
“盟主选谁?”和其他庸俗之人还在纠结进川之后怎么过不一样的是少数聪明人,只有这一句话。
而见问题终于进入了正轨,飞虎不由打起精神拍了拍胸膛道:“各位觉得在下如何?”
飞虎完,就紧紧的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色。然而此时现场所有人。却都是脸色各异!
虽然现场有人是因为官逼民反。才走上这条路。但还有更多人是因为受不了条条框框的束缚,才上山当匪。而现在飞虎却想要爬到所有人头上来……
迫于飞虎和符大郎的压力,所有人虽然不敢正面反抗。但却也个个都保持着沉默!
见此,心中大急的飞虎不由又把目光望向了符大郎。奈何,此时的符大郎却早已低下了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难道真要走哪一步?”
脸色一阵阴晴变幻后,飞虎微也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终于发出了暗号……
既然已经决定要动手,飞虎反倒是脸色平和了下来。不停的劝酒劝菜,仿佛刚才的心思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此举也将在场所有人都麻痹了,眼见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飞虎那张笑脸。符大郎心中反倒是有些嘀咕!
“不行,这头老虎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我却不得不防……”心中闪过强力不安念头的符大郎,也在此时生出了防备的念头。
当外围响起第一声喊杀声。所有人全都一扔酒杯站了起来。各自惊疑不定之际。符大郎却突然站起来道:“三当家,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你就真的要动手吗?”
此话终于惊醒了在场所有的土匪头子。
“好你个飞虎!”
“弟兄们抄家伙,不必跟他客气。”
“……”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飞虎却突然抑长啸。
“哈哈……大郎啊!大郎。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竟然会这么的了解我飞虎。然而你竟然选择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责怪老子!”
随着飞虎一掷酒杯,原本正挥刀砍向其的土匪们。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开始和身旁原本正在倒酒的喽啰们拼起来。
与此同时,这间屋子四面八方的墙板,也是飞快的被墙外之人拆除。
一直都心中惊疑不定未曾多喝的符大郎,眼疾手快的顺手砍倒了给自己倒酒的喽罗。此刻放眼望去,却只见入目之处都是飞虎的人,一时急得直跳脚!
正当符大郎心中大呼我命休矣之际。外围却又生出了新的转机……
“我的人马已经到了,各位兄弟跟住我向西突围……”自顾不暇的土匪们突然听到符大郎这么一嗓子。顿时鼓起最后的余勇。拼了命的向符大郎身旁靠拢。
“一定要拦住他们,不准他们会合……”站在最高处的飞虎看得分明。符大郎的一千多人马。竟然不管不顾的硬要冲进来。可怜自己,因为想要收编全城的土匪,到外地去继续作威作福!
此刻,手下的近4000人马。早已经密布在全城关键岗位。所以此刻也只有拼命了!
但到了此时此刻,谁不是在拼命?哪怕飞虎亲自赤膊上阵。也完不成一网打尽众人的计划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符大郎和身旁比较幸运的十几名土匪头子抱成一团,和符大郎的人马越来越近……
……
“他们已经出城了?”一夜激斗之后。已经如愿以偿的独占监利县城的飞虎,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喜气。看着此刻匆忙来报信的喽罗更是满脸的杀意。
“大当家,他们早就已经出了城。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你当老子不敢杀人?”
眼见飞虎的手都快要摸到刀柄。喽罗连忙压下心中的惊骇与复杂情绪。张口出了见闻。
“昨晚他们一出城,就沿着长江往西进。的们受大当家的指派前去跟踪。结果就在离城不到0里。他们就遭遇了埋伏。”
“不!确切来也算不上是埋伏。应该算得上是直接撞上了官兵的行军队伍。然后就直接全军覆没了。的们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也要搭进去,就算是这样,吴老六他们几个也已经死了!”
“他们合起来的人数还有四五千。就这样全军覆没了?”面对飞符有些难以置信的脸庞。喽罗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看着喽罗到现在都还是苍白着的脸。飞虎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不祥的预感!
“报!城外出现大股官兵……”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证实了喽罗的言辞。同时也让飞虎脸色一下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