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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疾步走向楼少棠。
我闭上眼睛,身体因害怕而颤抖不止。一旦郑可儿剪下这一刀,接下来我的命运皆是噩运。
“等一下。”千钧一发之时,楼少棠冷静的声音蓦地响起。
我睁开眼,他怆痛的表情已被敛去,面容一派镇静。
郑可儿停住要剪绳索的手,疑惑而警惕地盯着楼少棠。
“郑可儿,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痛苦,那何必这么麻烦,我跟他们换,你把他们放了,我从这里跳下去。”
“老公!”我震惊,不料楼少棠会出此言。“老公,你在胡说什么!你别乱来!”
似是没有听见我在制止他,楼少棠神色淡漠而决绝地望着郑可儿。
可能在权衡楼少棠的话,郑可儿蹙眉,半晌,她说:“好。”
“那你把他们放了。”楼少棠朝我看眼,示意郑可儿。
生怕楼少棠使诈,郑可儿头朝楼少棠侧方的高台点了下。“你先站到那儿去,我再放。”
楼少棠片刻不犹豫地走过去,双手一撑,越上高台。
他把我刚才说的话反过来对我说,我心痛得崩溃了,“不……我不答应你!”我凄厉地哭吼:“楼少棠,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残了,我一定抛弃你;如果你死了,我立刻改嫁!所以,楼少棠,你千万不要跳!快下来!”
“老公,不要!”
我惊恐至极,楼少棠所站的高台截面只有两掌宽,稍一打滑或是重心不稳就会摔下去。除此之外,我更不愿意他为了我不要命。
乓啷当——
“我不要你跟我换,你快下来!”我朝他大声呼喊,泪水像开了闸一样,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
楼少棠十分淡定地冲我抚慰一笑,“别哭,老婆。”他伸出右手做为我擦拭眼泪的动作,“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许诺过嘛,不准你哭,也不会让你哭。但是,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做到,我总是在不停地让你哭,让你伤心难过。对不起。”
他声音有微微的哽咽,眼眶里起了湿意,“所以,这一次,你就让我实现承诺吧。”
“不……”听他这样说,我泪水流得更汹涌了,摇头哀求他,“不要。老公,我不要你死,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我不敢想像如果楼少棠死了,我会怎么办。也许我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老婆,答应我件事。”楼少棠笑意从容,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如果我摔下去没有死,你不准嫌弃我,要养我一辈子;如果我不幸死了,你必须给我择一块风景秀丽的风水宝地让我长眠,不许忘了我,每年都要来祭拜我。还有,不准改嫁,这辈子只做我楼少棠一个人的老婆,等你百年之后再与我合葬。”
他把我刚才说的话反过来对我说,我心痛得崩溃了,“不……我不答应你!”我凄厉地哭吼:“楼少棠,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残了,我一定抛弃你;如果你死了,我立刻改嫁!所以,楼少棠,你千万不要跳!快下来!”
楼少棠笑了,他怎会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假话。
我皱眉,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刚准备要问恒恒,哪知郑可儿突然抬起脸,忿恨的目光射向楼少棠,“为什么?”她抬手指着我,手指绷得直直的,似根愤怒的利箭,“为什么你心疼她,你们都心疼她!没人来心疼我?!”
金色阳光洒在他俊朗的笑脸上,将雕刻般的五官照耀得柔润如玉,也将他眼眶里的泪水折射得波光粼粼。
我怎么舍得这样一个深爱我的、温暖的男人离开我?!
不,我不接受!
乓啷当——
“郑可儿,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痛苦,那何必这么麻烦,我跟他们换,你把他们放了,我从这里跳下去。”
正当我要继续劝阻他的时候,什么东西蓦地掉到了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我与楼少棠同时怔了瞬,旋即又同时往声源看去。
终于得到解救,我激动得泪水涟涟,紧抱住楼少棠,“老公?”
只见郑可儿手上的剪刀已掉到了地上,她脸上阴诈的笑容再次消失,满面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懵然,“少棠,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乓啷当——
她微仰着头,怔愣地望着笔直站在高台上的楼少棠,只几秒立刻紧张道:“你快下来,别站上面,太危险了!”
说着,她疾步走向楼少棠。
我讶怔住,觉得她很不正常,一会儿模样天真得像个少女,一会儿面目狰狞得如同鬼魅,此刻又像得了失忆症。
楼少棠面庞也划过一丝迷惑。我们对视一眼,楼少棠便虚眯起眼眸,目光审视地在她脸上逡巡。我也仔细捕捉她脸上的表情,她的焦急慌张不是装出来的,有由感而发。
郑可儿恍然,神情松懈下来,“对哦,我怎么忘了!”似是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马上又问:“那你们演完了吗?演完就快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怎么回事?
我百思不解。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她不会是……
生怕楼少棠使诈,郑可儿头朝楼少棠侧方的高台点了下。“你先站到那儿去,我再放。”
我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现在既已无路可走,只能大胆地放手一搏了。
于是,我迅速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心神,用极为亲切地语气叫她:“可儿!”
郑可儿脚步顿住,转头看向我,“你是谁?”
见她对我完全是陌生不识的,我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想法,对她说:“我是lisa呀,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一起修素描课的。”
我皱眉,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刚准备要问恒恒,哪知郑可儿突然抬起脸,忿恨的目光射向楼少棠,“为什么?”她抬手指着我,手指绷得直直的,似根愤怒的利箭,“为什么你心疼她,你们都心疼她!没人来心疼我?!”
郑可儿蹙起眉头,似是在努力回忆。
她不会是……
我紧张地吞了好几口唾沫。
“哦,是你呀。”片刻,她了然地笑起来,笑容特别的纯真柔善,没有一份伪装。下一秒,她面露困惑不解的,“你怎么会吊在这里?”
“郑可儿,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痛苦,那何必这么麻烦,我跟他们换,你把他们放了,我从这里跳下去。”
我微松口气,神色自若地说:“我们在排练话剧,演一场女主和她儿子被人劫持绑在天台上,男主来救她的戏。”
我边扯着谎边看向楼少棠,从他豁然明朗的表情里看出,他也与我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于是暗暗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领会,对郑可儿道:“是的可儿,我们在排戏,这次艺术节不是要演出嘛。”
郑可儿恍然,神情松懈下来,“对哦,我怎么忘了!”似是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马上又问:“那你们演完了吗?演完就快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生怕楼少棠使诈,郑可儿头朝楼少棠侧方的高台点了下。“你先站到那儿去,我再放。”
她语气里满是对楼少棠的担心。我和楼少棠再次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递给对方只有我们自己才懂的眼神。
终于得到解救,我激动得泪水涟涟,紧抱住楼少棠,“老公?”
“好。”楼少棠纵身从高台上跳下来,头往我这儿偏了偏,“可儿,你帮忙把lisa放下来吧,我去放小家伙。”
郑可儿乖巧地应了声好,走到我旁边,开始转动控制铁架旋转的把手。
我提心吊胆,但脸上却是一派轻松自然的笑容。
我被慢慢地转到天台里,看见离脚仅半米的地面,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一半的地。
我朝前方看去,恒恒已被楼少棠救了下来,正扑在楼少棠身上哭。我扬起欣慰的笑容,感觉到脚着了地,转眼看回郑可儿,她手正离开调节铁架升降的把手。
呼——
郑可儿蹙起眉头,似是在努力回忆。
我情不自禁的吁出口气,这才发现衬衣早已不知被热汗还是冷汗给湿透了,粘乎乎地贴在身上。但我浑不在意,因为还被捆吊着,所以并没有完全放下心。
她不会是……
见郑可儿踮着脚,很吃力地在帮我解绳索,我往地上的剪刀示意了下,“别解了,拿剪刀剪吧。”
郑可儿停下手,点点头,走去捡剪刀。
楼少棠朝我们这边跑过来,他神情也是不放松的,待走到我边上时,郑可儿已将剪刀捡起。
楼少棠朝她伸出手,“我来吧。”
郑可儿刚要把剪刀给他,脸色突然一变,震惊万分的,“你们,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她双眼瞠得鼓鼓的,冲我们凶怒的吼道,两只手紧握住剪刀柄,将尖利的刀头对向我们,呈现出攻击状态。
糟糕!
我浑身一颤,心再次提起来,看眼楼少棠,他倒是没有一丝慌乱,挺镇定的。
“郑可儿,把剪刀放下!”他双眸凌戾地盯视着她,厉声喝道。
我皱眉,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刚准备要问恒恒,哪知郑可儿突然抬起脸,忿恨的目光射向楼少棠,“为什么?”她抬手指着我,手指绷得直直的,似根愤怒的利箭,“为什么你心疼她,你们都心疼她!没人来心疼我?!”
郑可儿充耳不闻,面目瞬变得狰狞,“涂颖,我要杀了你!”
生怕楼少棠使诈,郑可儿头朝楼少棠侧方的高台点了下。“你先站到那儿去,我再放。”
她举起剪刀朝我冲了过来。
我惊得呼吸一下窒住,瞪大眼睛,感觉心跳都停止。
楼少棠高大的身躯迅速往我面前一挡,眼见剪刀即要刺进他的胸膛,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听恒恒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前方传来。
没错,从她刚才一系列变幻多端的情绪中我判断,郑可儿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了。
说罢,她放下手,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情绪激动无比,全身颤抖,“为了你,我失去了一条腿,失去了一整个美好的人生。楼少棠,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呀!”
“别碰我!”郑可儿十分嫌弃地把他重重推开。
恒恒蹲在她身旁,手背抹了把眼睛,将眼泪抹干净,欲把她拉起身。
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我听出,他也很是激动和心有余悸。
是啊,我们差一点就生死两隔了。
我皱眉,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刚准备要问恒恒,哪知郑可儿突然抬起脸,忿恨的目光射向楼少棠,“为什么?”她抬手指着我,手指绷得直直的,似根愤怒的利箭,“为什么你心疼她,你们都心疼她!没人来心疼我?!”
“妈妈?”
郑可儿如被人突然点穴,身体猛得顿住。楼少棠趁势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抬脚把她往地上一踹,随即动作飞快地剪断捆吊我的绳索。
听见恒恒紧张关切的声音,我放开楼少棠怀抱,看向郑可儿。
声音划破天际,在耳畔回响了半晌。
她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满腔悲鸣的湿气,思路特别清晰。
我困惑了,她到底是真疯想疯?
楼少棠也紧紧回抱住我,安慰地轻抚我后背,“好了,没事了。”
恒恒向后一倒,跌坐到了地上。
妈妈——
楼少棠刚才那一脚踹得很用力,她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痛得脸色苍白,五官扭在了一起。
终于得到解救,我激动得泪水涟涟,紧抱住楼少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