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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您可是对此人的武功来路,有些什么和温老不同的见解吗?”拓
跋燕注意到了许姓年轻武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越过温姓老者,向他恭敬的问道。
拓跋阀百年前追随大燕开国之主独孤雄,凭借武功起家,自从定居洛阳之后,阀中也秉承着尚武的精神,向来对武师身份之人极为重视。
虽然这位许姓武师和拓跋燕年纪相仿,武艺其实也比拓跋燕要略低一筹,但他既然是拓跋阀的客卿武师身份。
拓跋燕在称呼他时,就必须仍然用尊称先生二字,许姓年轻武师和温姓武师不和已久,但他二人却能时再拓跋燕的麾下效力长达数月之久,而从未爆发过任何严重的冲突,这就可以看出来这位拓跋阀的下届阀主用人的能耐了。
“倒也不敢说是有什么不同见解,只是此人的武功招式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其中有些招式和刀技,还是多少有些可取之处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而已,但在他握刀之时,身上却能暗暗发出一股凛然杀气,虽然这种杀气并不稀奇,我等几人若是手持兵刃的话,身上也会有,但至少在下在他这般年纪之时,是没有这人这般的气势的。”
先前出言附和温姓老者的种人,这会也开始暗暗点头,先前他们还只是注意独孤煜的武功招式,从而判断他的师承来历,倒是忽略了招数之外的精气神。
“许小子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老夫也很是赞同,不过既然小阀主你说过,此人曾去过塞北大漠修行,那种严酷之地能够历练人的心性,让人早几年生出杀气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温姓老者这会倒出奇的没有故意反驳许姓武师,甚至还破天荒的第一次赞同他所说的话,这可是自从二人归入拓跋燕麾下之后,便从未有过的事情,不仅许姓年轻武师大感诧异,就连拓跋燕都觉得有些突然。
“小许子,你也不用觉得莫名其妙,你我虽然向来意见不同,但大家从根上讲,毕竟都是练武之人,在武道之上只有对错二字,你先前点出了老夫我看漏了的东西,老夫自然是佩服的!”
温姓老者一缕长须,在众人的怪异目光中,不以为意的自己解释道。
“呵呵,多谢温老您的大人大量,没想到您老都能放下成见,赞同晚辈的观点,许行受教了。”
许行尴尬一笑,既然温姓老者主动示好,他也不好无礼回绝,便拱拱手,向温姓老者道了声谢。
“许先生,除了此人握刀之时身带杀气之外,你可能看出此人的师承和武功来历吗?”
许行和温姓老者能够放下成见,自然是拓跋燕乐见其成的事情,这两个分别代表了两位在拓跋阀中地位最高的武师,许行和温姓老者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他二人身后那钱雄和李文山两人之间的矛盾。
以温姓老者一贯的脾气,他今日既然能够主动向许行示好,那就必定是其师兄钱雄的嘱咐,眼下正值下任阀主的选拔时机,如果能够避免这两人之间的内斗,也就能让拓跋燕腾出手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到竞选阀主一事的上面。
对拓跋燕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既然钱雄嘱咐温姓老者放下面子与许行示好,也就意味着这位拓跋阀的第一高手,已经在下届阀主的人选上倾向了拓跋燕,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事情。
钱雄此人虽然不是拓跋族人,但他已经和拓跋阀联姻,并且他在拓跋阀中的威望,也仅在现任阀主之下,能够得到此人的鼎力支持,拓跋燕在竞选阀主一事上的胜算至少多了三分。
许行尴尬笑了笑后,摇摇头道:“此人身上也就是握刀时的杀气还有些门道,其余的就像温老所说,根本不值一提,有没有门派师承都不一定,就算有师父,也不是什么有名之辈。”
“既然此人并无什么值得忌惮的师门来历,那我们就去直接会会这个小子,他既然敢伤我拓跋阀的人,那就等于直接挑衅我拓跋阀,既然敢挑衅我拓跋阀,那他就必须付出些代价,刘先生,稍后就由你先行会会这位独孤煜吧!”
“卑职领命!卑职若是力有不逮,那就只有看温老您的了。”
谁都知道刘姓武师的武功要远在温姓老者之上,他若是不敌独孤煜,那就算是个温姓老者也不够看的,这句马屁实在是虚伪到了极点。
若是往日看见刘姓武师这般的拍温老的马屁,许行一定第一个出言挖苦讽刺,不过今日许行可能是收到了温老的善意,竟没有对刘姓武师满脸逢迎的样子做任何的评价,许行也清楚的知道,众人之中以他和温老的地位最高,但真的轮起武功来,还是要以这位没有背景的刘姓武师为首,有他出手去对付一个所谓的野路子高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许行曾想把这能够战胜独孤煜,这装拓跋燕面前露脸的美差抢过来,他若是肯开口的话,刘姓武师因为忌惮他的师父李文山自然不会敢有反驳,但他脑海中却不时闪过独孤煜手握宝刀时,身上散发着淡淡杀气的样子,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默默的随着众人一同向演武台走去。
这位叫做独孤煜的落魄皇族虽然曾轻易的击败陈勇,并且据说还用煞气攻心一类的招数,侥幸胜过几个陈家小辈。
但是在拓跋燕和他所带领的一众武师的眼中,陈勇所谓的武举人头衔实在是不值一提,根本没有什么分量,而他所说他和独孤煜之间的比武较量,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儿戏罢了,若是在没有见过独孤煜之前,他们还对这位能够战胜新科武举人的年轻人,有那么七分好奇,三分怀疑。
但见过独孤煜向李秀传授刀招之后,这些人心中的好奇和怀疑便全变成了轻蔑和嘲笑,不只是对独孤煜,就连陈勇在他们的眼中的地位,也瞬间降低了不止一格,看来这位所谓的武举人,水分还真是不小啊,所谓被拓跋阀都看中的青年才俊,原来也不过是个没见过真正高手的草包而已。
也不知道财大气粗的陈家,为他撒了多少银子,才买来的这个武举人功名。
练武之人都是心直口快之辈,在进入陈府之前,几位武师还对陈勇这位东道主多少有些巴结和讨好之意,但是在见过独孤煜的所谓武艺之后,他们便纷纷向陈勇抛去冷眼,几位先前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年轻武师,这会也刻意的避开他,将他和拓跋海两人孤立在众人的一旁。
拓跋海身为陈勇的妹夫,虽然有心袒护陈勇,想要为他说些话争回一些颜面,但是他心中却很是清楚,在拓跋燕和这位武师的面前, 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而且他多少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只会三两下粗浅的拳脚,众人讨论的又是和武功相关的事情,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看然下菜碟的拓跋海,自然就更加不敢冒昧发言为陈勇辩解,否则就是自取其辱了。
他也看出了众人对陈勇心态的变化,便陪着笑脸走向陈勇,将手搭在了陈勇的肩膀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帮人粗人的脾气向来如此,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几位武师仗着阀主的恩宠,平日里连我这样的拓跋族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对你这样的态度,他们对你这样的态度,其实也是难免,将来你若是能抓住机会立些军功,或者是真正在武功上战胜他们,才能真正获得这帮武疯子的尊重。”
陈勇知道他这位姐夫的好意,但是他真正生气的不是因为受几位武师的讽刺和蔑视,而是因为自己向来自信武功上,竟然被几位武师和拓跋燕所轻视,他自小刻苦钻研,勤学苦练,武举人的功名也是他凭真本事夺回来的,可是如今在几位武师的眼中,他一身的武功和他武举人的名头,却变成了一个笑话。
陈勇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后,向拓跋海默默点头,心中却是在暗自祈祷,他心中也知道独孤煜虽然能给胜过他,但是绝对不会是这几位武师,尤其是那位刘姓武师的对手,但是他此时却在替独孤煜默默祈祷。
若是独孤煜今日能将这几位小觑了他的武师击败,那也算是为他陈勇出了这口恶气,否则以这几位武师,尤其是拓跋燕在拓跋阀的地位,他陈勇今日几乎已经被众人当做了一个凭借关系花钱才中武举人的草包,如果这个印象无法解除的话,只怕他陈勇从此以后,在拓跋阀之中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出头之日了。
“独孤煜,你小子虽说不姓陈,但可一定要给我陈家争口气,把这几个老王八给打在地上才好!”
陈勇蓦然抬头,望向独孤煜的方向,没想到此时独孤煜的目光也同时扫来,四目相对,陈勇心中一寒,一时失神,竟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