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没有你,他也不至于会跟祁镇海纠缠到现在还没有了结……”
陆涵这些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着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尽管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再一次听见我深爱的男人当初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的时候,我还是会浑身一颤。
就像是祁镇海说的,只能说我是运气好,而不是命够硬。
如果没有他们的保全,我大概早已在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粉身碎骨死了好几回了。
我们回家之前,陆涵把车给开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来过,跟沈蔚然来过。
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跟另一个男人来一次。
陆涵笑着替我打开车门,见我缩在座位上不肯出去,他脸上原本温暖的笑渐渐变冷,“怎么,你这么做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畏首畏尾,我带着你可是迟早要坏事的。”
我的目光朝深市民政局婚姻登记所几个字上飘去,一切都恍如昨日,一年多前,沈蔚然在极端的情况下跟我领证,然后我们便携手把沈嘉泽送进了监狱,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我抿了抿嘴,从车上伸出一只脚,挽住陆涵的手,“我没有畏首畏尾,只不过需要时间来习惯,倒是陆先生,要是您这一婚跟我领了证,岂不是以后离婚就打了折扣。”
“呵呵,难道江小姐没听说过,离了婚的男人更加吃香吗?更何况,我们两个会不会离婚,还不一定说的准。”
陆涵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嘴上虽然说着调侃我的话,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我的身上,我可以感受得到。
接下来的手续都很普通,登记,拍照,签字。
给我们办理的人盯着我看了许久,估计是认出我来了,带着羡慕跟嫉妒的眼神给我们办理完了手续。
也是,像我这样二婚还能找个钻石王老五的,确实是不太容易。
手续办完了以后,我才问陆涵,“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一个假,像沈蔚然跟林思思一样,只走形式没有把档案计入电脑里。”
陆涵冷哼一声,“林思思是个瞎子,沈蔚然可不是,做戏要做全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
我默了,垂头在那里不说话。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我没有胃口吃晚饭,一直盯着茶几上两本红色的小本本发愣。
脑子里全都是昨晚在沈蔚然的车上,他所说的话,他要带我回家。
我想,他那一刻应该是难过极了。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跟沈蔚然,再也没有家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饿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便有些晕乎乎的,我一直有低血糖,走下楼梯的时候,陆涵的家里不知什么时候请了佣人,那佣人连忙扶住我,“陆太太,陆先生已经给您准备了早饭在楼下。”
我稳了稳身体,着力在那佣人的身上走下楼梯,坐到餐桌前喝了一杯牛奶才缓过来,佣人垂手看着我,“陆先生吩咐了,陆太太以后三餐只要是在家,我都必须看着您吃完才能休息,陆先生说,就算您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必须为以后的孩子考虑。”
她这话音刚落,我的脑子里腾地想起那天在祁家的事情,那没来由的呕吐感受。
此刻一回想,我的月事,似乎是真的很久没有来了……
难道我真的怀孕了?
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佣人好像没有发现我心不在焉,她垂手递了一份请柬给我,“陆太太,陆先生说婚礼会在一周内举办,其他的请柬他会送出去,但这一份,希望您亲自送过去。”
我没太在意,随手翻了一番。
沈蔚然三个烫金的小字映入眼帘。
阴魂不散的名字。
我的手抖了一抖,陆涵这是在加一剂猛料,只有让我一次又一次亲自断了沈蔚然的念想,沈蔚然才会像昨天那般,出手快准狠,一击即中。
“好的,我吃完饭以后会亲自送过去。”
我点了点头,把请柬合上,默默吃完了桌上的早餐,因为今天对早餐并没有什么想要吐的感觉,所以又有些迷惑了我自己,大概真的是肠胃不好的原因。
所以我决定等到婚礼结束以后再去医院查看。
吃完以后,我走出陆涵的房子,屋子前停了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和煦暖阳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佣人跟上递给我钥匙,“这是陆先生送给陆太太的新婚礼物。”
我没拒绝,他说了,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开车去沈蔚然那里送请柬,自然是免得沈蔚然送我回来,再续前缘。
我来到江海集团门口的时候,一切都似乎物是人非了。
之所以选择去江海找沈蔚然,而不是去他的家里,因为我害怕沈蔚然会为了留下我,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江海的员工看见我,从最初的江秘书,到从前的沈太太,如今又变成陆太太。
每个人都在打完招呼以后,对我敬而远之,仿佛我是个洪水猛兽一般。
凭借着陆太太的头衔,我毫无阻碍地就来到了沈蔚然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里坐了两个人,沈蔚然跟黎深。
沈蔚然跟林思思的婚礼已经举办结束,林思思目的达到,黎深自然是会被放出来的。
我正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
沈蔚然淡漠的声音忽然从里面传出来,“为什么不进来,陆太太?”
陆太太三个字,咬的很重。
不知道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见的陆太太,跟沈蔚然嘴里的陆太太,感觉就是不一样。
沈蔚然嘴里的,跟带了刺一般,每一个字都能扎的我遍体鳞伤。
他既然已经开口喊我了,我自然是不能再胆怯,便笑着推门进去,“沈先生,黎先生,我是来送请柬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蔚然带着笑站起来,朝我走近两步。
背后是门,我没有退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对我进一步的动作。
而是在我的腰间,抵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