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月黑风高没有人的荒山野岭,沈嘉泽想要对我做什么?
他把我给丢在小木屋里的破败床上,然后便走出屋子去解手。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件木屋子实在是太破旧了,隔着墙壁我都能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
从前那个在我眼前儒雅的沈嘉泽再也不复存在,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我既恨他,又觉得他很可怜。
若不是当初沈郁为了自己的私利要收养他扶他上位,沈嘉泽又怎么会经历这么不平凡的一生,导致最后穷途末路,身陷囹圄。
一个沈郁的选择,毁掉了好几个人的人生,沈蔚然,沈嘉泽,顾浅秋……
我深陷在回忆中,最后是被门外的枪声给惊醒的。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是不是沈蔚然来了。
可外面除了这一声枪响以后,全都归于沉寂,一点儿人的动静都没有。
几分钟后,沈嘉泽手里拎着一只染血的兔子大步走了进来,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腰间别了一把很熟悉的枪。
沈嘉泽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冷笑,“眼熟吗?祁司令派我来的时候递给我的,没想到我的枪法这么好,所以说,江舒尔,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祁司令已经说过了,要是发现是你闯入了他的房子的话,让我直接毙了你。”
他朝我扬了扬手里的已经不动弹的兔子,仿佛那是被开了一枪的我一般。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别过头去,不说话。
祁镇海能猜到我是来对付他的,不难,因为平日里我都陪着顾菲,可偏偏今天晚宴,我跟陆涵都不在,祁镇海那只老狐狸,不怀疑才奇怪呢。
但从沈嘉泽的口中,我能听出祁镇海并没有提陆涵的名字。
说明他还没有开始怀疑陆涵,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我左右思虑的时候,沈嘉泽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打火机,点燃了以前农村的那种土灶台,然后把那只兔子麻利地处理了架在灶台上。
没几分钟,扑鼻的香味就迎面而来。
这里是农家乐,不是古老山林,虽然被废弃了可是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的调料。
我诧异于沈嘉泽娴熟地动作,也惊恐于他竟然可以这么淡定地做吃的,就说明他确定陆涵跟祁东野不会想到他能够返回,可见我似乎是逃出无望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林外只有鸟叫声和动物时不时发出的声响,没有一点儿人声。
沈嘉泽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很失望吧?江舒尔,陆涵充其量也就是个聪明,可惜他并不了解我,我是怎样的性格,大概也就只有我那个弟弟看得透,自然,咱们两个好歹也是爱过一场的,你也是我的贴心人。”
沈嘉泽一边啃着兔子,一边伸出油腻腻的手,在我的脸上抓了一把。
我忍着心底的厌恶感,‘啐’了他一口。
我哪里知道他会是这么卑鄙的人,明明大家都很饿,他却当着我的面吃这些野味,还故意逗我。
我能闭得了眼睛,却不能塞住自己的鼻子。
人在又惊又怕的时候,身体的感觉是最敏锐的。
所以我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沈嘉泽‘嗤笑’一声,把兔腿递到我的面前,然后问我,“想吃吗?”
“滚。”我不客气地回了他这么一个字。
“江舒尔,你是可以饿坏了,你就不怕你肚子里的那两个小家伙也饿死吗?”他的目光不善的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
我立刻朝后挪了两步,恶狠狠瞪着他,“沈嘉泽,你要是敢对我的孩子不利,我变成厉鬼也会来找你报仇。”
沈嘉泽哈哈大笑两声,邪恶的手在我的肚子上摸了一把,我挣扎不开,从脚底升起一阵恶寒。
“我对孕妇可没有兴趣,不过呢,我对你其实挺有兴趣的,虽然我嫌弃你那里脏,可是我不嫌你嘴脏呀,我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一个下午了,不如,你替我解决了,我喂你吃怎么样?”
沈嘉泽说完这句话,便面对着我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我立刻闭上眼睛,心里把他给唾骂了千遍万遍!
只听见皮带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交替响动,还有恶心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脸上忽然就遭了一记耳光,随即沈嘉泽一脚跟把我给踹倒,直到我听见他穿上裤子的声音,才敢睁开眼睛。
“装什么清高,你就算是白送给我,我也嫌恶心。”沈嘉泽说完,转身继续回到土灶边吃东西。
我忍着剧痛佝偻着身体,尽力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哪一句惹怒了他,他下一脚会踢向我的肚子。
他刚才那一脚跟踹在我肩膀上,没有伤到肚子。
就这么默默的缩在角落,迷迷糊糊等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有些嘈杂的人声。
我抬头隔着窗子一看,外面天色还是暗黑色的,看来只是到了凌晨。
沈嘉泽也从沉睡中醒过来,面露喜色地开门冲出去。
没有三分钟,他又提着枪冲了回来,刚才脸色的喜色已经消失不见,继而取代的是一种狰狞跟绝望交替着的表情。
从他这副表情我就能猜到几分。
外面来的人绝对不是祁镇海的人,而是我的人。
沈嘉泽拿枪对着我,近乎咆哮的说道,“臭婊~子,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这么好命!你都抛弃沈蔚然,我那个好弟弟怎么还这么贱眼巴巴地跑来救你,嗯?”
我被他的枪指的脑壳疼。
可意识却很清楚,沈蔚然来了?他来了!
陆涵终究还是通知了沈蔚然……
就在此时,外面不远处,传来了沈蔚然透过喇叭的声音,“大哥,放手吧,你走不掉了。”
沈蔚然可以这么公然地在祁镇海家后山大张旗鼓劝沈嘉泽放人,足以证明陆涵一定是一边通知沈蔚然,一边想办法拖住了祁镇海。
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死在这里跟被祁镇海发现,都是同样恐怖的一件事。
沈嘉泽拎着我的衣服把我朝上提了提,大声叫道,“我不会输的,就算是死,今天我也要拉这个女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