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的面色明显不是很好！
“世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柳纤柔压下心头一闪而过的不安，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起身。
尉迟锐在床前顿住步伐，目光阴沉的盯着她。
柳纤柔心头的不安，逐渐加重：“世子！怎么了？”
“你说呢”尉迟锐不回反问，眼底的阴沉，几欲溢出眼眶。
柳纤柔心头‘咯噔’一声。
难道……
难道他知道了？
这个认识一出，彻骨的冰凉，瞬间蔓延至四肢五骇。
“怎么？害怕了？”尉迟锐倾身，骨骼分明的指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陆子遥吃痛：“世子……”
尉迟锐捏着她下颚的指尖，蓦然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它捏碎般：“自作聪明的欺骗本世子，你是想死吗？”
柳纤柔闻言，顿时顾不上刺骨的疼痛，下意识伸手，环抱住他的手臂：“世子！我没有要骗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会出尔反尔……”
“那也只能说明你没用！”尉迟锐手臂蓦然一甩，将她重重甩与床栏之上。
“唔～～”柳纤柔闷哼一声，差点昏眩过去。“柳纤柔！你的没用，造就的是本世子差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提起今日下朝后之事，尉迟锐仍怒意难平：“……本世子主动去找尉迟楠，准备与他好好的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事，你知道他跟本世子说
什么吗？”
柳纤柔瞳孔骤然一缩，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下。
尉迟锐粗鲁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发丝，扯至自己的面前：“他说，他不可能帮本世子，让本世子死了这条心吧！”
“世子！纵使没有他的相助，你也能……啊……”柳纤柔因他蓦然拉扯，而痛呼出声。
尉迟锐像是感受不到她的疼痛般，目光阴鸷的盯着她：“他不帮助本世子倒是其次，但是前提是，他不能成为任何人的助力！”
“世子！尉迟楠一向没有抱负，他不帮你，一定也不会帮别人！”柳纤柔顾不上疼痛与身体的虚弱，伸手抓住自己的发丝，试图自他手中抢夺回来。
尉迟萧却丝毫没有，放过她之意：“若是放在以往，本世子也会如你一样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娶之人是左相之女郑灵薇，而左相是谁的人，你不知道吗？”
“……”柳纤柔的心，不断下沉。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左相一直都是三王爷的人！
当初，她以为自己可以拉拢尉迟楠，并借由尉迟楠的关系，一并将左相拉至世子阵营；但据目前情况来看，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一旦尉迟楠与左相沆瀣一气，那么，世子九五之尊之位的路上，必然会多出一道，最强劲的阻碍。
而一旦到了这一步，最后，谁胜谁负，谁也不知道！
“怎么？哑巴了？”尉迟锐揪着她的发丝，一把将人甩至地面之上。
伴随着一声闷响，柳纤柔在地面上连滚数圈，身子重重撞与桌腿之上，才停下身子。
“唔～～”柳纤柔痛苦呜咽，身体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自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种殴打与委屈！
艰难抬眸，望向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
因恐慌与害怕，身体不由蜷缩的更加厉害。
“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尉迟锐的脚尖，在她膝盖处踢了踢：“像一只，狼狈可怜的小狗！”
柳纤柔眼底划过一抹难堪，咬了咬牙道：“世子！此事纵使我没有帮到你，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却一点也不假……”
“你想要说什么？”尉迟锐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指尖再次扼住她的下颚：“想要说，你服侍本世子，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是！”
“不自量力！”尉迟锐粗鲁的将她的脑袋，抵至桌腿之上：“想要爬上本世子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以为，你的这点服侍，算得上什么？”
柳纤柔呼吸一滞。
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冷酷无情。“不要在本世子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从开始你就应该很清楚，你与本世子之间，除了男欢女爱之外，更多的是各取所需！”尉迟锐唇畔，泛起一股彻骨的冷笑：“而身为棋子，你未完成一枚棋子该
有的使命，在事情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成为一枚废子，这样的你，留着又有何用？”
清楚感受到，他言语间的杀意，柳纤柔彻底的慌了：“世子……”
“住嘴！”尉迟锐厉声呵斥：“本世子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听到你的嗓音，都觉得恶心！”
柳纤柔心头，被狠狠的刺痛。
自小到大，如同掌上明珠般被宠爱长大的她，虽没有享受到公主级别的待遇，但自认为，也过得比一般人家的女儿，舒心上十倍百倍。
而这样一个她，现在却如同垃圾般，被人狠狠的嫌弃，羞辱，甚至是殴打。
这样的人生，与她想象中的荣耀尊贵的人生，简直堪称天壤之别。
尉迟锐早已看够，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因为他太清楚，她这样的一张脸下，到底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怎样的抱负？
甩手，将她的身子重重甩与地面之上。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柳纤柔脑袋先行着地。
两眼微微翻白，几欲昏死过去。
在门外候着的多喜，因为听闻到厢房内传来的动静，下意识探头看了眼，这一看，整个人差点吓傻。
只见尉迟锐一脚踩在柳纤柔的腹部，重重的碾压着，像是恨不得一脚踩死她般。“世、世子……脚下留情……”蓦然回过神来的多喜，跌跌撞撞奔至柳纤柔身侧，砰然跪下身子：“……世子！侧妃还病着，你若是再用力，侧妃会没命的……世子……奴婢求你……求你饶了侧妃这一回……奴婢
求你……”
柳纤柔张了张干涩，没有丝毫血丝的唇瓣，想要求饶，可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吐出只字片语。多喜不断的叩首，苦苦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