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多人跟着,难道,我还能被人抢走不成?”陆子遥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照你这么紧张下去,日后,我岂不是要成日将自己关在厢房,哪都不能去?”
橙儿讪讪挠了挠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怕你遇到什么危险!”
“放心!我心里有数!”
虽然尉迟萧什么都没有跟她说,但是流言蜚语她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一些。
而在这敏感时期,她帮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安全,让他后顾无忧。
橙儿听闻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乖顺的立于与她的身侧。
陆子遥踏出门槛,站在府门前,并没有行下台阶。
瞧着偶尔从此经过的百姓,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
陆子遥收回目光:“回去吧!”
“是!”
陆子遥转身,向着三王府内行去。
然而……
当一脚踏入门槛之际,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猛然回眸。
橙儿狐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并未发觉什么异样:“世子妃!怎么了?”
“没什么!”陆子遥蹙眉,小声嘟囔:“可能是我出现了错觉吧!”
刚刚明明感受到,一抹充斥着怨恨的目光,怎么一转眼,又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橙儿没有听清她后面的嘟囔,只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世子妃!奴婢扶你回去!”
“好!”陆子遥收回目光,任由她扶着前行。
待她们前脚消失在门口,后脚,相隔十几米开外的墙角处,行出一抹包裹严实的身影。
一双半隐藏与黑布之下的双眸,充斥着恶毒、阴鸷等恨意光芒。
陆子遥!
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呆在三王府不出来?
只要有机会,我必然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让你们也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让你们也好好的体会一下,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被人肆意羞辱,欺凌的感觉……
陆子遥!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走着瞧!
——
“侧妃!世子妃那儿最近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动,是否还要继续盯着?”多喜觉得,也许是自家主子想多了,世子妃根本就没有什么行动。
更何况,这段时日世子与萧世子之争,几乎到了白热化,世子妃只顾着全力支持世子,哪里还有功夫,耍什么小手段?
“盯!”柳纤柔指尖轻轻拂过,昨日尉迟萧给她留下的新的伤痕,眼底尽显阴鸷:“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会有所动作!”
多喜抿了下唇,应下:“奴婢明白!”
柳纤柔微微眯了下眼睑,努力的舒缓心头的憋闷。
昨日,尉迟楠在朝堂上不知做了什么,导致尉迟锐昨日回府,狠狠的殴打了她一顿。
如果说,以前他是因为尉迟楠,而对她极致的宠爱、纵容,那么现在,因为尉迟楠,他就恨不得活生生的弄死她。
只是因为她娘家的势力,在他用人之际,多多会有所顾虑,从而没有轻易要了她的性命;但谁也不能保证,待他用不到她娘家的势力后,是否还会留她的性命?
所以,她必须早作打算。
多喜盯着自家主子身影片刻,轻声打破沉寂:“侧妃!奴婢再帮你上点药!”
“不用了!”
让它痛的久一点,她才能更好的记得,他给予她的痛。
日后,她做起事情来,才能更好的狠下心。
多喜不知她心头所想,轻声劝说:“侧妃!即便你心里难受,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你若不心疼自己,日后,还有谁会心疼你?”
还有谁会心疼你?
柳纤柔脑海中,闪过这短短的一句话。
心,却如同被利刃凌迟般的痛。
曾经的她以为,她会一辈子受尉迟锐的宠爱,一辈子受尉迟楠的爱慕与保护,并享受着他们给予的温柔,给予的一切的好。
然而……
当他们其中一个人抽身,另一个人立马将她狠狠的踩在脚下,肆意的折磨着,羞辱着,让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让她心里充满了恨意与怨怒,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独自一个人,隐忍着所有的痛楚与苦果。
“没有人心疼,那就努力挣出一条,让人心疼的路!”柳纤柔干涩唇瓣轻启,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多喜心头腾升起一丝狐疑:“侧妃!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有些事情,你暂时不必知道,好好盯紧苏凝那儿的动静便是!”柳纤柔敛去心头纷杂思绪,冷声道。
多喜心头一颤:“奴婢明白!”
——
朝堂之上……
众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喘。
尉迟坤威严沉冷的双眸,自手中的折子上收回。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尉迟坤听不出喜怒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李大人自众文武百官中步出:“回禀皇上!这是前两日,有人向微臣禀报,微臣不敢冒然上报,待查明事情无误后,方写成折子上报!”
“你是要告诉朕,折子上所有的证人、证词,皆为真实?”
“是!”李大人应下。
尉迟坤威严眸光,随后转向尉迟萧:“自己看看!”
话音落,侧目,望了眼秋公公。
秋公公了然,捧着奏折行至尉迟萧面前。
尉迟萧面无波澜接过,迅速将折子上的内容,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可有何要说?”他合上折子的瞬间,尉迟坤开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尉迟萧目光坦荡。
李大人哼笑:“萧世子!事到如今,面对证人证词,你难道就想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推脱?”
尉迟萧凉薄眸光,落与他的身上:“那李大人,想让本世子如何做?”
“自然是,拿出折子上的这些事情,与你无关的证据!”李大人不假思索道。
“好!如你所愿!”尉迟萧不紧不慢,轻启薄唇。
李大人微微一怔,心里不由泛起了狐疑。
看他这不慌不忙的神色,难道,还真有什么证明清白的证据?
不应该啊?他们做的很隐秘,他不应该会有所察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