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将她们唤至宴会场地,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给他人赏玩?
如果不是,为何让她们一群女眷,走上明面?
柳纤柔越想,越不是滋味。
衣袖中的指尖紧了又紧,努力的克制着心头的羞辱感,与众美人在宴会场地正中顿住步伐。
“妾身参见世子!”众美人抚身。
尉迟锐下颚微扬,示意她们起身。
众美人起身,不明所以四下环顾一圈,不知他命人唤她们前来,所谓何事?
尉迟锐也不急着吩咐,眼角余光若有似无扫过步大人。
见他一直慵懒,毫无波澜的眸光,渐渐起了变化,心头不由冷哼一声。
还真是色胆包天,连本世子的女人都敢肖想。
不过……
女人而已,既然他喜欢,拿去便是。
只是……
今日玩了本世子的女人,来日,他会让他用项上人头作为补偿。
“展示一下,你们的拿手才艺,给诸位大人助助兴!”尉迟锐自他身上慢悠悠收回目光,对着众美人吩咐道。
众美人闻言,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终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排列第一的美人,自众多美人中步出,清了清嗓子,婉转的歌谣,自她不点而赤的唇中溢出。
紧接着,是第二名美人,第三名美人,第四名美人……
柳纤柔将她们一个个卖力的表演尽收眼底,唇畔溢出一抹鄙夷的冷嘲。
她们当这是什么地方?
歌舞场?
她们是卖笑的姑娘?
在这么多男人面前,拼命的展示自己的才情,将自己推至下贱的位置,很开心?很快乐?
步大人指尖轻轻敲打桌面,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们一张张俏丽的容颜,玲珑有段的身材。
不得不说,锐世子收入府中的美人,还真是个个引人心猿意马。
良久……
位于柳纤柔前面的美人表演完,自动退回原位。
柳纤柔面若冰霜的立于原地,丝毫没有上前表现的意思。
尉迟锐见状,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柳纤柔视而不见。
不管他目的为何,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作践自己。
“嗓子哑了?还是腿残了?嗯?”尉迟锐眼睑微眯,其中划过一抹浓浓的警告意味。
柳纤柔嗓音清冷,不卑不亢道:“妾身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为诸位大人表演才艺助兴了,还望世子见谅!”
尉迟锐明知她是故意不给自己面子,但却只能隐忍不发。
不然……
别人还以为,他连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
“既然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尉迟锐嗓音冰冷道。
“谢世子!”柳纤柔抚身,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步大人眸光,在她身上停留好一会,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才慢三拍收回目光。
“刚刚这位美人是?”步大人状似不经意询问。
“柳侧妃!”尉迟锐随口回到。
“原来她就是柳侧妃啊!”步大人眼底泛起一抹别样的光芒:“能将楠世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女人,果然不似一般庸脂俗粉!”
尉迟锐闻言,心头一动。
眸光落与他的身上,果见他正眯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如果说,他看到其他美人是饶有兴趣,那么,提起柳纤柔时,就绝对是一个男人,想要征服女人的野心。
一时间,面上冷硬渐渐松动。
他一直以为,不能继续牵制尉迟楠的她,注定只会成为一枚废子,而现在看来,她这枚废子还有重新活跃与棋盘上的可能。
最近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顿时拨开迷雾见阳光。
“纤柔的确是不同于一般女子,平日里被本世子宠坏了,今日让步大人见笑了!”尉迟锐笑道。
步大人摆手,意味深长道:“如此有性格的美人,的确得好好的宠!”
“步大人所言极是!”尉迟锐端起酒杯,对着他举了下:“这杯酒,本世子敬你!”
“锐世子客气了!”步大人端起酒杯,与他对举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尉迟锐将杯中酒喝尽,对着聪子使个眼色。
聪子了然,快步行至步大人身侧,覆在他耳畔,小声嘀咕几句。
步大人唇畔笑意渐渐放大,旋即,爽朗大笑三声,起身:“萧世子!下官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否能借贵府茅房一用?”
“自然可以!”尉迟锐对着聪子吩咐:“还不快给步大人带路!”
“是!”聪子应了声,对着步大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步大人!这面请!”
步大人迈步,向着他指引方向行去。
虽然从始至终,他们什么都没有吐露,但众人却心照不宣。
纷纷暗叹,他连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女人,都能随意的拱手让人,是对九五之尊之位,多么的志在必得啊!
“你们都下去吧!”尉迟锐心情大好,对着众美人吩咐。
“是!”众美人虽不知,这段时日以来,心情一直阴晴不定的他,为何突然好了,但仍是乖巧的应下,如鱼贯川退离宴会场地,免得一不小心,将他的好心情搅坏。
——
另一边……
“侧妃!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世子面子,世子会生气的!”待一脚踏入厢房,多喜立马开口道。
“生气又怎么样?”柳纤柔沉着一张俏脸,眼底闪烁着火星:“他让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抛头露面还不够,还让大展才艺,这是一个正常男人,会做出来的事?”
多喜闻言,登时吓得小脸一白,忙伸头向门外瞧了眼,见没有人走动,才稍稍松了口气,顺手关上房门。
“侧妃!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说话还是上点心,不然这话若是传入世子的耳中,世子怕是又要狠狠的折磨你一顿了!”多喜苦口婆心劝说,希望她能看清如今的局势,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柳纤柔猛地一挥手臂,将桌面上的茶具,重重扫落与地面之上。
多喜吓了一跳:“侧妃……”“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受宠了,就该自我作践?”柳纤柔恶狠狠的盯着她,厉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