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话语,尉迟锐心头火焰更胜。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纤细脖颈。
“本世子为何而来,你心里没点数?嗯?”尉迟锐微扬的嗓音中,夹杂着明显的危险意味。
柳纤柔呼吸不顺,面上却依旧挂着招牌柔弱的笑:“恕妾身愚笨,实在猜不出世子你的心思!”
“你是猜不出,还是不敢猜?”尉迟锐眼底跳跃着熊熊怒火,扼着她脖颈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收紧。
像是恨不得,下一瞬就拧断她的脖颈般。
柳纤柔脸颊渐渐涨红,指尖抓上他的手腕:“你、你这是要杀了我?”
“你死不足惜!”阴鸷嗓音,自他唇中溢出。
柳纤柔修长指甲,狠狠刺破他的肌肤:“至少给我一个、一个死的理由!”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充愣,是觉得本世子好骗,还是觉得,本世子不敢杀你?”尉迟锐手背青筋顿冒,若不是死死的克制着,她此刻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柳纤柔自嘲嗤笑:“你都能将我拱手让人,让我承、承欢与别的男人身下,又怎会不舍得杀我?我不过是、是想死个明白罢了!”
“死个明白?”尉迟锐扼制住她脖颈的指尖,再次收紧:“如你所愿!”
话音落,手臂蓦然一甩。
柳纤柔连连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身子重重摔与地面之上。
顾不上叫痛,下意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试图补足刚刚缺失的氧气。
尉迟锐上前,脚尖狠狠踩向她撑与地面上的指尖之上。
“啊!”
钻心的疼痛,使柳纤柔狼狈的叫出声来。尉迟锐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般,脚尖用力的狠狠的碾了数下:“在你临死之前,好好的记住这股疼痛,如此一来,待你投胎转世后,方能将这股疼痛烙印与心底,让你时刻记住,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
柳纤柔痛的面色发白,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用力想要抽回指尖,可连试了数下,都没有成功。
尉迟锐又狠狠碾了几下,才如同施恩般,将脚挪开。
柳纤柔痛的手臂发麻,指尖更是红肿的厉害,连轻轻动弹一下,几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抬眸,隔着水雾,狠狠的瞪视着他。
尉迟锐!
你该死!
“终于不再隐藏了,是吗?”尉迟锐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指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颚,仿佛下一瞬,便会将它捏碎般。
柳纤柔面色白了又白,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即便是死,她都不会再向他示弱!
“敢背着本世子,跟尉迟萧勾结,是谁借你的胆子?嗯?”尉迟锐阴鸷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是吗?”
床底下的多喜闻言,面色一瞬间惨白。
如果说,之前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那么现在,无疑是一瞬间堕入深渊。
她知道,自家主子今日必死无疑!
见那层薄薄的纸被捅破,柳纤柔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与害怕,反而笑了,笑的畅快淋漓。“尉迟锐!都过去了这么久,你的属下才查到我的头上,还真是够笨的!”柳纤柔讥笑,丝毫不怕下一瞬,便被拧断脖颈:“在你来之前,我还以为,你手下的那群酒囊饭袋,这辈子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呢?
”
“你这是承认了?”相比于她的讥讽,尉迟锐更意外她的爽快。
他还以为,她会抵死不认,或是可笑的挣扎呢。
“对!我承认!”柳纤柔无惧的回视着他:“是我给尉迟萧通风报信,也是我告诉他,你将陆子遥藏在了哪!”
“你在找死!”尉迟锐泛着杀意的眸光,渐渐变得猩红。“你以为,当你将我送上别的男人床上的那一刻起,我还打算活吗?”柳纤柔眼底的恨意,越发清晰毫无掩饰:“我柳纤柔虽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却有自己的原则和尊严,你扰乱我的原则,践踏我的尊严,就
该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就是你,通风报信的理由?”“对!”柳纤柔一向柔弱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狰狞:“你毁了我,践踏了我,那么我就要让你尝尝,失去最在乎的一切,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就是要砍断你的左膀右臂,让你无法呼风唤雨,只能眼睁睁的看
着,你唾手可得的一切,离你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尉迟锐眼底肃杀意味更重,一耳光重重打与她的脸颊之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响,柳纤柔的脸颊被打偏,唇角溢出殷红血丝。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狠狠擦掉唇角的血丝,柳纤柔挑衅道。
“你以为本世子不敢?”
“你当然敢,只是……”柳纤柔巧笑嫣然,下一瞬,话锋蓦然一转:“……步大人对我可是相当满意,你若是就这么把我杀了,届时,上哪再找一个,像我这么合他胃口的女人?”
“你还真以为,非你不可吗?”尉迟锐讥笑:“女人不过是一时新鲜,玩久了,也就腻了,自然自,就会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那是因为你没有心!”柳纤柔反驳,旋即,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般,自我否决:“不!你不是没有心,而是你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这样的你,注定要失去所有,注定得不到来自别人真正的关心
!”
“本世子不稀罕!”尉迟锐嗤之以鼻。
关心!
他不需要!
待将来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谁敢对他不好?
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只要有了权利,有了地位,他便等于拥有了一切!
跟了他这么多年,柳纤柔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时间,笑的越发讽刺:“被皇上禁足的你,真的还以为,自己有翻身的机会?”
提起‘禁足’二字,尉迟锐最敏感的神经,被狠狠的刺了下。“若不是你通风报信,坏了本世子的计划,本世子又怎会命人,直接去三王府截人,以至于将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