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悠来说,心墨老人的寿诞才是今次事件的关键,其余种种,都要排在后头,况且这段时间,他还要忙着巩固凝真九重的修为,并寻找适合自己冲击开元境的鬼级功法,或者,修有那般功法的“待超越小白鼠”,精力被分散了不少
再加上他那惫懒的性子对诸事自是不甚了解。
但这些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回事了。
眼见充气氛变得很是古怪,队伍中那名心存吏,颇不受待见的青年弟子古飞,连忙向凌悠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
听完陈述,凌悠明白过来。
“这么说那什么海猎的成果,既可以自己保留九成,上缴一成,也可以上缴更多,兑换奖励?”
“不错,”古飞点头,眼神中露出向往,“那些怪鱼背负之矿各有不同,但大多是炼器所用,价值很高,甚至,如果运气极好,还有那么一丝可能,‘猎’到‘真元石’!”
“真元石?”
一句落下,凌悠顿时眼眸一亮!
所谓真元石,乃是一种特殊的修炼资源,借之修炼,事半功倍。依照划分标准,可分为上中下三品,在此之外,还有一些非官方的划分,比如超越了‘上品’的‘极品’,以及低于下品的‘劣品’——不要写‘劣品’两字,需知即便是一枚劣品真元石,在东洲市场上,也甚是稀缺。
却是没想到心墨老人如此大方
想来,也有真元石出现几率甚低的缘故吧。
凌悠心中默默喟叹,同时想到,自己在突破功法上宁缺毋滥,争然步到位,如此战力自是有所保障,但消耗也必然远超他人是以,在寿宴前捞一笔真元石回来,为破境开元做好准备,倒也是个不错的疡
心念至此,凌悠再无犹豫,径直点头:“既如此,我也同去不过,我对规则,以及海猎之道都还不熟悉,恐怕到钞后,不能立即适应”
顿了顿,凌悠续道:“所以,我准备去了之后,四处观摩一二,旁观几局,学习学习,之后再和诸位并肩作战这,没问题吧?”
一番话落下,几人一顿,旋即纷纷点头。
“当然。”
“海猎比拼,本就是弟子自愿之举,师弟自便即可。”
虽然对凌悠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有些无语,但一干人等也不会没事找事去拆凌悠的台。
“哼,倒是有自知之明。”
唯独徐休暗暗冷笑一声,之前,他一直将凌悠视为大敌,如今见状,虽不至于得出‘不过如此’的轻视评价,但他的神情,也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临赤海峡。
淡淡薄雾漂福上,伴着阳光映照,远远望去仿佛一团绯红
四处寂静,只余海流轻微涌动,一时风平浪静,甚是宁静祥和。
突然!
不远处一道波涛席卷而来,浪花翻滚,一头体型中等,背部奇宽的“怪鱼”猛地越出水面,仿佛追逐着什么。
甩尾卷动浪涛,哗然大作,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但是未及这阵哗然声落下,就听咚地一声,蛰伏海岩背部的徐休突然松开弓弦,一支带尾长线之箭如流光瞬出,嗤地一声刺中那“怪鱼”,而后被徐休猛地一拽,拖曳而来!
显然,这是一种根据“怪鱼”特性,钻研出来的,弋射之法。
就听咔嚓两声!
下一刻,怪鱼背上矿石被一道凛冽刀光割下,旋即,惨呼着死去。
“第四十七只!”
掂量了两下新得的矿石,徐休嘴角勾起了一抹蝗。
“海猎?不过如此!”
自信满满的话语落下,周围各持宝器,同样蛰伏着的各支“海猎队伍”,却是一片静默,无人反驳。
问仙宗这边的年青一代,更是毫不掩饰地将敬佩的目光,放到了徐休身上因无他,只因他“参战”至今,配合同来队友,频频得手,收获颇丰,力压其他势力的诸多天才,竟是生生将原在第九的排名,拔高至第四位!
“厉害徐师弟太厉害了!”
“这就是隐峰天才的实力?”
游离在“海猎队伍”之外看热闹的人群里,有问仙宗到的第一批弟子,也有不善海猎的镇南王府来使只要不是和问仙宗不对付的,此刻见状,都发出了赞叹声。
毕竟,短短几个时辰就将局势逆转,说是力挽狂澜也不为过了。
不过,徐休却不满足于此。
他知道,自己是凭问仙宗隐峰天骄对一般天才的实力压制,才立下这赫赫“战功”的,可是接下来要想冲击三甲,就不能用之前自己捕猎的方式了。
毕竟别人也不会原地踏步。
所以徐休赫然动用了海猎中一种名为“海猎之竞”的规则,向名列三甲的队伍发起挑战——双方在规定时间内各施手段,以收获论成败。败者则要将当次“海猎之竞”中的全部收获交托胜者!
毫无疑问,徐休表现出了悍然的进攻姿态。
一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此嚣张,连问仙宗的人都为之捏了一把汗。
然而事实证明,徐休的确有他骄傲的资本!
进攻之火一朝燃起,即成燎原之势,引得外围看客惊呼不断!
“那是黑泉老人门下的核心人物风吹莫吧?居然被完全压制!”
“可怕休在弋射之道上的造诣,竟已至此!”
“快看皇室的赵羽,中场认输,请求换人?怎么可能{可是临海城海猎大师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啊!”
“没办法,徐休已经领先他太多,没可能追得上等等J室的人有动作了!”
“嗯,换人了等等G那不是‘黑鲶鱼’么?这是要用磨人的战术?”
“还是输了休再胜,天呐”
一秤着一场,徐休仿佛战神附体,迎上那些不甘对手的重战要求,配合队友夺下了一次又一次胜利,顺利冲入了三甲之列,并不断拉近与第一,第二的差距
一时,万众瞩目。
他的心绪,亦如滂湃浪潮着时间推移,连之前和凌悠交锋的心思也淡了不少。毕竟,他如今,可是站在舞台中央,而凌悠呢?一到惩离队,到处观摩也就罢了,还一“观摩”就是几个时辰
怕不是自知无力参战,怯而避退,拿所谓的‘观摩’当借口吧?
徐休缓缓曳。
无论是或不是,现在他都不在乎了。
心念微动,将之抛开,徐休目光灼灼,望着前方,意气风发!
“再来!”
另一边。
因为海猎之竞有着“一次双方只能各出三人”的限制,古飞被排除在了战廉外。
但此人心性纯朴,虽然无缘竞争,他依旧为那边的胜利欢欣雀跃。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一阵波涛涌动,却是凌悠驾着一叶扁舟来到了充
“啊古师兄你在这啊?正好!我四处都观摩过了,现在就开始搞事情吧!”
悠悠一句入耳,古飞一愣,旋即笑了笑:“凌师弟,不必了”
说着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知凌悠。
“嗯?”
闻声,凌悠微微惊奇,转而看向那处仿佛开挂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徐休,定睛细查好一会儿,却是曳道:“这孩子被套路了。”
“什么?”古飞一愣。
“很明显吧?你看那边,风吹莫现在施展的技巧明显是两百年前海猎大师星风极发明的‘星风弋射’。此技名中带‘风’,但其实追求的并非极速,而是如同星轨般规矩,迎合算道的海猎之法可是照你刚才所说,风吹莫在第一局中完全是不要命地狂射。这,不正常。”
“还有那个皇室的外姓天才赵羽他施展的‘羽灵弋射’准星差,力道小,天衢,百星,初日等式皆有偏差,漏洞至少三十处起,明显是刚修成不久这样的人,皇室没道理一直让他出战,更遑论一直让他用这一技巧迎敌!”
“最最明显的是那个叫‘黑鲶鱼’的家伙,他施展的那招式看似普普通通,其实”
凌悠口中不绝,话语随意,仿佛指点江山一般,只听得古飞一阵懵逼,未及他细细体会,凌悠已是曳做出了总结:“显然,人家这是在藏拙,在有意引导,激起徐休的好胜之心,赌博之念,当然更重要的是,带崩他的手速,增加他,以及那两位师兄的负担,让他玩嗨,让他失控!”
说着,凌悠随意一指那处:“古师兄你仔细看,有没有觉得,从此局开始,我方整个阵型已经有些散乱了?这不是意外,是徐休被人家惯着装逼,装脱了,才导致的整个团队各自为战。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脱节的纰漏就会出现,赢惯了的某人必败,然后必定红眼,到时候,之前吞多少下去就得吐多少出来”
说到此处,凌悠摆手,曳一叹:“哎,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心态不行啊。”
“这这”
一连串的话语落下,只听得古飞目瞪口呆,迟迟回不过神来!
要知道,他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是正规挑选出来的隐峰天才,对海猎之道也有充足的准备,算是内行。所以如今越听越觉得凌悠言之有理!
可问题是
凌师弟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想想几个时辰前,你丫不是各种懵逼,各种小白,一听海猎之道,什么都不会的吗?
怎么这会儿,却说得头头是道,还随意间,对那些海猎高手的招招式式指点江山,如数家珍,好似全盘了然于心
你这确定不是在逗我?
一时间,古飞两脸懵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