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彩舞示意身后的随从止步,一个人走了过来,站在瑾瑜的美人榻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瑾瑜很是不爽,那张精描细画过的脸庞上的表情也让瑾瑜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只是顾忌到她带来的人多,自己实在不能吃眼前亏才忍了下来。
懒懒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来,不忘用手兜住水囊,热热的虽在这样的气里有些难过,却也热的舒服,只是热出一身细汗的样子有些憔悴罢了,若是可能,瑾瑜倒宁愿梳妆打扮一番再来面对情敌。
结果,司马彩舞的脸就开始抽筋,“你……你……你……你……”
你了半瑾瑜也不晓得她到底是想什么,最后还是看她的目光落的位置才恍然,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就误会吧,瑾瑜可没解释的心情,而且,误会着才好呢。
瑾瑜站起来,故意朝司马彩舞挺了挺肚子后,才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肚子进屋了,意思很明显,身子不方便,懒得理你。
司马彩舞在院中做了许久的化石后,才想到今来的目的,一咬牙,也跟着进屋了,同时跟她一起进屋的还有带来的四个婢女。
瑾瑜一面感叹她的脸皮厚,一面觉的这样都赶不走实在是烦人啊,而且这样一来,只有香浓和青苹两个丫头的自己反而显得像客人了。
司马彩舞也不等瑾瑜让,自己就坐到桌旁,看来她也是清楚瑾瑜不会给她茶水喝,身后的婢女已经自己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那姿态完全是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
红亮亮的液体倒在杯中清香满室,竟然是西瓜水。
司马彩舞一点不客气地喝下去,微微有些酸味,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好喝,看来外面传秋娘对美食的造诣也不过如此,再看瑾瑜,眼中的不屑更浓了。
瑾瑜其实也满同情司马彩舞的,这一壶西瓜汁还是她午时回府时许一刀让人送来的,她肚子疼就不想喝这寒凉的东西,都放了一下午,这么热的气想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坏掉了,真难为司马大姐是怎么喝下去的。
司马彩舞还只当是瑾瑜的口味特别,并不在意,缓缓放下杯子,端地是雍容优雅,举止大方。
“你就是秋娘?”
这句话问过之后,配上她居高临下的态度,给瑾瑜一种大老婆在看老婆的感觉,微微一皱眉,瑾瑜干脆理都没理她,手抚在水囊上的动作倒是温柔了些。
司马彩舞好不生气,在她看来自己是南陵候府的大姐,对方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她肯亲自过来问问名字已经算是给了大的脸面,想不到对方竟然给脸不要脸,而且她**肚子的动作很像是在示威啊。
虽那日是她在揽月阁外巧遇太后和雪妃后上赶着巴上去的,不过从太后温和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太后待自己还是有好感的,传闻太后想把自己许给荣王之事看起来也有几分真实。
这种窃喜更是在留香坊外的那场意外中变成惊喜,自从在留香坊外看到瑾瑜被秋步杉抱在怀里那一刻,她更是觉的这个女人够下贱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相信在太后心里对这女人的印象肯定是一落千丈了。
机会来了,凭着自己不一般的身份和在太后面前完美的表现,荣王身边必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所以,在得知荣王和文王离京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来敲打敲打这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让她知道就算荣王宠你又如何?凭你不明不白的来历,就算先大了肚子又能怎样?顶也就在荣王府当一名姬妾罢了,而她南陵候府的郡主,最差也是个侧妃,与生俱来的差距是不容逾越的。
“本郡主在和你话你没听到吗?”司马彩舞一拍桌子震的桌上杯碗直响,可以想像这一下若是换了瑾瑜来拍,此时她的手该有多疼。
瑾瑜愣是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还是拍着鼓鼓的肚皮在那里气人。
她是不怕司马彩舞会对自己不利,虽她带的人是多,那又如何?自己身边跟着的可是太后亲自挑选的暗卫,就凭司马彩舞带来的这些人,拧巴拧巴都不够人家一手指头的。
而且,就算示威,难道这个司马彩舞会没脑子到动手吗?怎么这也是荣王府,不是她的南陵候府。
只要不到危及性命的时候,她不想这些暗卫曝光,斗三什么的,其实想想也挺有爱。
见瑾瑜还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司马彩舞气坏了,抬手就朝瑾瑜的脸上打下去。
瑾瑜也没想到她会刁蛮到动手就动手,还想着这是在别人府上,她做为久负胜名的美女好歹会收敛一下,却忘了第一美女不代表就是有脑子的第一美女,而且,美女多么心高气傲,眼高于顶。
结果就被狠狠地打中左边脸颊,顿时火辣辣地就肿了起来。
那些暗卫更是没想到堂堂的郡主会在王府撒野,想过来救人也来不及,正想着冲上来先治住司马彩舞再,就收到瑾瑜不让动手的暗示。
司马彩舞一巴掌打了瑾瑜,也有些后悔,怎么她也是个候府郡主这样动手打人先是失了身份,就算真想打也要下人动手才是。
可是她是不会觉的自己刁蛮,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瑾瑜身上,都是这个刁妇可恨才会让她忘了身份。
不过,瑾瑜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这一巴掌刚挨完,瑾瑜就托住肚子里的水囊朝着屋外跑去,边跑边喊:“杀人啦~救命啊~”
司马彩舞一愣神,瑾瑜就跑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暗卫本来还在懊恼司马彩舞动手就动手差点就伤了他们要保护的主子,可见她这样一闹也觉的没有出去的必要了,因为王府的侍卫听到瑾瑜的呼喊之后已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瑾瑜被这些人围在中间,顶着一头在奔跑中故意抓的有些凌乱的秀发,捂着被打的肿起来的脸,指着屋子的方向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司马郡主,你我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动手打人?”
“喂血蝙蝠了而已。”戚皓轩终于连滚带爬的上了飞机,于文昊皱着眉头把他抗到了后座。
“头儿,我来开,你上来给他包扎伤口……雪琳你和磊子坐另一架飞机。”
“不行,我要知道那条蛇现在在哪,没有那条蛇,我没法研制解药。”jak摇摇头。
“我知道它在哪。”穆雪琳回答,“我带你去!”
“好,磊子你带着一队人马,和jak一起,我带头儿回去,大家各司其职,保持联系,不要恋战。”于文昊边边递给戚皓轩一粒止血片,他离开吞服。
“jak,昧心是……那个人。”戚皓轩在jak临走前叮嘱了一句。
jak身形一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檫
“妈呀妈呀,于文昊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急死了!”林可儿在戚氏医院顶楼的直升机场抓耳挠腮。
“可儿可儿,你看你看,老大来了!”
钟馨儿指着远远出的一辆车……
驾驶室走出来一个男人,把副驾驶室的女人搀了出来。
“宇,我没那么虚弱,可以自己走的。”高泽雅笑着覆上了房擎宇伸过来的手。
“你死里逃生才几,还怀着孩子……不许逞强。”
“不过是到菲儿这里做个产检而已,看你吓的。”
从来没有想过知道她怀孕以后宇会有什么反应……直到看到他欣喜的走进屋子里……仿佛是自己当了爸爸一样的开心……
除了感动……
更多的是一份释然……
如果……房擎宇肯给孩子一份父爱……那她一定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
“心台阶。”房擎宇半搂着高泽雅,一点也不敢放松,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品,一直呵护着陪她进了医院。
“唉呀妈呀,简直就是作孽啊!”林可儿在台上看的五味杂陈。
“不知道戚少现在怎么样了。”钟馨儿使劲儿趴着往医院更里面看去……却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去开监控。”钟馨儿刚了一句,就听见头顶响起“嗡嗡嗡”的轰鸣声。
“终于回来了!”
林可儿可算是盼到了于文昊,赶紧拉着钟馨儿站在很远处……
直升飞机缓缓的落下……
飞机里,第一个走下来的竟然不是于文昊……
而是一个半死人!
“我的啊!大丧尸!”钟馨儿吓的屁滚尿流,赶紧躲到林可儿身后。
林可儿颤颤巍巍的也不敢仔细看,拿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偷瞄,“这个人……这个人怎么……”
“她人呢?”戚皓轩向台的门飞奔,却因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戚少?”钟馨儿紧闭着眼睛,拽着林可儿问。
“头儿!”于文昊停稳了飞机,立刻下去扶起了戚皓轩。
听见于文昊喊那个人的称呼,林可儿才与钟馨儿相互对望了一眼……
“真的是戚少!”
“真的是戚少!”
“戚少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林可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和于文昊一起把戚皓轩扶了起来,“馨儿,立刻通知菲儿,准备手术,啊……你该不会去喂血蝙蝠了吧。”
“她在哪?”戚皓轩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什么手术也不想干,他只想见她!
“在……在三楼妇科……哎……戚少!”
“简直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已这个速度冲下去……”钟馨儿佩服的看着踉跄的消失在台的戚皓轩……一阵唏嘘,“这个时候冲下去,还不如直接让他从这里跳下去……”
“文昊,把外套给我,帮我找个大点的口罩,还有手套。”
于文昊搀着戚皓轩,“头儿,你这样……”
“快去……”
于文昊犟不过戚皓轩,把身上的外套脱给了他,转身去找其他的东西,戚皓轩顿了顿身形,竟好似从未受过伤一样,在医院的走廊里走的挺拔。
拐角处,传来一阵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宇,我喝不了了,太多了,我都要喝吐了。”4
“喝不了也得喝,不然怎么做b超,快点……”
“不要……”
“乖,听话点。”
“不要听话。”
甜言蜜语的哄话和撒娇如同一支刺向心房的利箭,此时此刻的一个转弯,对戚皓轩来……
却好似生与死的距离……
“头儿……”
于文昊已经悄声走到戚皓轩身后……他转头……接过他拿来的口罩和手套带上……那迟钝而缓慢的动作好像受死前的死刑犯在做最后的梳洗一般……
“头儿……”于文昊想劝他……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戚皓轩看穿了他的心思,了一句就向拐角处走去……而此刻……他自己已经是毒素遍身……命悬一线。
“不然你陪我一起喝吧,我实在是喝不下去,要水中毒了……”高泽雅还在房擎宇肩头耍赖……却感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看清来人之后,一声嘲讽的笑容浮现在她娇艳的脸上,“哟,这不是戚大少爷吗?不在床上陪您的杰西卡,到医院来干什么。”
戚皓轩双目紧紧的盯着她身边的男人……这正是那在拍卖会上和他一较高下的那个神秘男人……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房擎宇……
银行的监控录像太不清晰……
他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接你回家。”
戚皓轩伸出一只手,看向高泽雅……对面的女人媚然一笑……
“家?戚皓轩,你觉得我有半点可能跟见死不救的老公回家吗?省省吧。”高泽雅一脸好笑的看着戚皓轩,继而转头对房擎宇温柔低语,“宇,我们进去吧,应该可以做了。”
房擎宇扫了面前的戚皓轩一眼,“好。”
作出邀请的手慢慢的变成虚握的拳头,最后狠狠的攥紧……心口的积血似要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房擎宇扶了高泽雅起来,绕过了直直的站着的戚皓轩……
“宝贝……”
似乎是梦中的低语,又似乎是命悬一线的求救……戚皓轩缓缓的开口……目光随着她而前进……
站在房门口的两个人转身。
“戚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高泽雅嘲弄的一语……此时这声“宝贝”不知道听起来有多么让人嫌厌……
“是我不好……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她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去救她……
她恨自己那么绝情决意的话……
她恨自己和那么多女人暧昧不清……
这么多的过错……
他甚至不知道要先认错哪件好……
此刻的他真是罪该万死……
只能这样……用最最苍白的方法求她原谅……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戚少,”高泽雅轻笑了起来,“我原谅你了。无所谓的人,谈不上什么对不起和原谅。戚少,我要进去了,请自便。”
“不要!不要……!”戚皓轩抓住她的手,伤口上的疼痛顺着手指传达全身,仿佛要将他活活疼死!可是他就只知道死死地拽住她,不放她进屋。
“不要进屋……不要进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高泽雅把他无力的手甩开,皱眉低喝,“疯子!”
“不要……不要……”戚皓轩重新拉住她的手,“孩子是无辜的……我是混蛋……不要伤害孩子好不好。”
“白菲儿!”
高泽雅一声令喝,本来在屋里面准备检查的白菲儿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怎么了,老大?”
“看看你干的好事。”高泽雅把手再一次从他手中抽出,面色已经露出了不耐烦,“他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情的?”
“这个……老大……”白菲儿面露难色……实在是没有想到戚少会这么快回来……也没有想到会出现在病房门口……这真是让她百口莫辩。
“你处理,我进屋等。”
完,高泽雅抬脚向屋里走。
“宝贝,不要打掉孩子……求你……你什么我都答应……求你!”
“戚少,那个你还是在外面等等吧……其实老大她……”白菲儿刚准备解释其实高泽雅这次来并不是来堕胎而是回心转意要来做一下孕检而已……
“好啊!”高泽雅一下打断了白菲儿的解释,“我什么你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