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月后，北京的春天太短暂了，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国立北京大学，秦北洋刚为图书馆更换灯泡，出来遇到欧阳安娜。柳丝扑面而来，两人蹁跹而行到公主大殿。

    “我修这座宫殿时，听个老师傅说，公主是乾隆皇帝的四女儿，被封为和硕和嘉公主。这个四公主啊，生下来就有畸形，手指间有蹼膜相连，如同鸭掌，不能伸直，又像佛手，人称‘佛手公主’。”

    “佛手公主？”安娜搓着左手指的玉指环说，“我喜欢！”

    “可惜啊，这公主只活到二十三岁就死了，嫁给福康安的哥哥，生前有个儿子。她死后埋在通惠河边的公主坟，至今坟茔尚在呢。”

    “你啊，就喜欢墓。”

    秦北洋朗声笑道：“我就是在墓里出生的呢！”

    “我若是手指间有蹼膜，或者六指儿，长得像个怪胎，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十岁的秦北洋，太淳朴老实，居然说了大实话，“也许不会吧。”

    “嗨！我就喜欢你不说假话的性情！这世间的男子，个个甜言蜜语，哪像你有颗赤诚之心。”安娜甩头发，自来卷发丝撩到他眼前，“我要去听钱玄同先生的课了，同去否？”

    “我又不是大学生，怎能跟你起听课？”

    欧阳安娜戳了戳他的胳肢窝：“可你不是偷听了王教授的每堂课吗？”

    她进了公主府的大教室，秦北洋照旧爬上屋。

    “秦，我希望你继承你父亲的工作，就留在南苑兵工厂，跟我们起改造四翼天使吧，我们会造出世界上第台飞行镇墓兽。”

    秦北洋拧着眉毛注视镇墓兽，决绝摇头：“不，请把四翼天使送回银行金库，这是物，不是武器。”

    “对不起，秦，这是陆军部的命令，务必要改造这头镇墓兽。”

    面对博士蓝色的双眼，秦北洋后退两步，九色与唐刀都不在身边，徒呼奈何。

    “他们为什么不把唐朝小皇子的棺椁送过来？”

    还是齐远山成熟老练，拽了拽他的胳膊，耳语道：“从长计议，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