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翼天使镇墓兽,却已不知所踪?不过,黑夜必会让它如虎添翼。
飞机继续在燃烧,方圆公里内,都能看到冲天的火焰。而在两公里外的凡尔赛基地,爆炸的黑烟依然冲向月光。秦北洋跪在烧焦的草丛,抱着慢慢变冷的九色,哪怕自己也在不停地咳嗽,心如刀绞……
安娜拉拽他的胳膊,国代表团驻地已近在眼前,在这野外是最不安全的。钱科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说:“北洋,我们要快点找到个车间,给九色的伤口做修补。”
“对,就像重伤员要找医生,而镇墓兽的医生,就是我啊!”
秦北洋抓狂地吼起来。他刚合力与钱科抱起九色,四周便亮起探照灯,照得几乎睁不开眼。荒野影影绰绰的士兵举起枪口,不消说,都是从最近的基地赶来的,或是守卫凡尔赛宫,保护各国元首的卫兵。
法**官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士兵们冲到他们跟前,首先抓走了朱塞佩·卡普罗尼,这位世界大战的空战英雄,高傲地呼喊:“意大利万岁!朱塞佩·加里波第万岁!”
秦北洋抽出唐刀,决心要为九色死战。虽然已是月夜,但严重受伤的镇墓兽,再也无力变身,只是条奄奄垂死的大狗。
上百支枪口与刺刀,对准秦北洋的胸膛。安娜咬着他的耳朵:“把刀放下,你会被打成筛子的!”
再低头看九色,这头镇墓兽的肚肠已被打穿,不能再经受子弹了。突然,他看到堆手持火把的人群,那是从吕特蒂旅馆出来的国外交官。
“顾公使!救我们!”
欧阳安娜见到了救星,为首的男人正是顾维钧——国驻美公使,走到法**官跟前,用熟练的法语说道:“尊敬的少校,我是国政府派遣来参加巴黎和会的全权代表,现在请你们立即释放失窃的国物——镇墓兽。”
年轻的国驻美公使顾维钧,边在跟法**官交涉,边向欧阳安娜使出眼色,让她稍安勿躁。毕竟他是高级外交官,拥有说话的特权,就连法国总理也敬他三分。
法**官跟同伴商量片刻,让人继续围困看守秦北洋与九色,接通临时电话线。不知跟谁通过电话,军官面色阴冷,摇头说:“对不起,顾先生,陆军部长的命令,必须要我带走他们,至少要带走这个……”他还说不明白“镇墓兽”的几个法语单词。
“少校先生,我很遗憾!我会代表国政府提出严正抗议的!”
毕竟在别人的土地,又是巴黎和会的心脏地带,顾维钧不敢造次,向安娜招手示意回来。
秦北洋仍没放下唐刀,已决心同归于尽。忽然,云端里出现个怪物,向下俯冲而来。它有两对翅膀,犹如放大无数倍的夜鹰,羽翼带着月光。
四翼天使镇墓兽。
巴黎,凡尔赛的荒野,坠毁的卡普罗尼飞机残骸尚在燃烧,硕大的月亮爬上天。
四翼天使,它干嘛又回来了?
法**队纷纷退却,但没有惊慌逃窜,训练有素地保持队形,准备乱枪把他们全部击毙。
从北京房山景教徒大墓地宫开始,秦北洋与这头镇墓兽交手过多次。但他也两度用《大秦景教流行国碑》的字感化征服过它。今天逃出火海的凡尔赛基地,四翼天使有自己的灵魂和思想,它能分清是非善恶,知道是谁舍生忘死地拯救镇墓兽,又是谁把它们开膛剖肚改造成杀人怪物。
四翼天使是来报恩的。
它降落到秦北洋面前,用翅膀将重伤的九色卷到自己背上,钢铁缝隙长出几道锁链捆绑,以免它在飞行坠落。秦北洋翻身跳上四翼天使的脖颈,对兽头耳语:“君乃天使,今晚恩德,北洋永世难忘!”
法国士兵们开枪了,安娜已被钱科拽到地上,躲过头:“伙计,你是来朝圣的吧!”
低头再看九色,“大狗”已不再流“血”。秦北洋在阴森的塔楼里找到几块木板,像医生给病人缠上绷带,简易包扎伤口。
当晚,他决定在巴黎圣母院的塔楼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