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花江流域的大城市哈尔滨市的东端,是香坊区。在这里,有一条道路曾被中国人民憎恨地称为“杀人路”。
汽车沿着这条路跑30分钟,遇到一个急转弯,可以直达平房站。就在这个转弯处,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发现草丛中有一条旧路。这条旧路就是通往731部队的道路。道路两旁的荒草当中,还能依稀看到麦田的痕迹,甚至能看到草原上一处一处被烧毁的和平家庭的遗迹。那些残垣断壁,都似乎在控诉着日本侵略军的罪行。
过去这里曾是和平农民的耕地,在这里可以听到农民收割麦子的歌声。
可是,自从1938年日本侵略者从五常县迁到此地开始,就变成了石井部队,即731部队的势力范围。此后,不仅原住在这里的中国人被赶走,而且还把周围的村庄合并成为5个居民村,并被称之为“保护村”。实际上是把这些居民软禁在这里,他们的一切自由都被剥夺,同外部的一切来往都被切断,这里成为荒凉草原上的一个“无人区”。就这样,这块神圣的土地变成了细菌部队的实验场;这块肥沃的农田被凶猛、剧毒的细菌所污染,变成了用细菌为武器杀害中国人民的死刑场。
以作为人类所不能容许的细菌战为任务的731部队,唯恐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在其总部的入口处挂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没有关东军司令部的许可,任何人不许入内”。
从外表看来,这幢三层的四角大楼与普通楼房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大楼周围挖有一圈(东西南北各一里长)深壕,并架设了一圈高压电网。在这附近,时刻可以听到善良的中国人被残害的声音。
细菌战犯石井四郎曾说过,这幢楼的建设采用了德国式的“秘密建筑法”,建筑物中有两幢是用来监禁中国人、用活体进行细菌实验、杀害中国人的秘密监狱。这两幢监狱由一个特别班来管理,监狱外边,是一个凹字形的建筑物。从这里有两条飞机跑道直通到平房东站,这是专门为运送细菌的航空班准备的。
当全世界的无数人为把人类从病魔中拯救出来而奋斗的时候,日本侵略者却把这一医学成果用在倒行逆施上,于1939年对苏联人民和蒙古人民进行了细菌战,从1940年起又把细菌战手段用于对付中国人民,在中国大地上投放细菌,使中国人民陷于死亡和病痛之中。这不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大犯罪是什么?对此仍不满足的日本侵略者,又在1942年4月策划一次规模更大的细菌战,不惜血本地研究和制造更毒的细菌。
一到晚上6点钟,这里就没有人来了。整栋建筑物里变得死亡一样寂静。昏暗的常明灯光照在铅色的高压灭菌机和溶解锅上;从地下室不时传来孵卵室自动调温仪的运转声和特别班监禁的人犯的脚镣声;腐败菌培养基和消毒剂的强烈臭味弥漫在建筑物里。
这天我比平时来得早。沿着走廊向左拐,昏暗的走廊两旁摆着一个挨一个的细菌培养罐。长长的走廊里没有第二个人,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咯噔咯噔的响声,使我产生身后有人跟踪的错觉,我几次回头看时,都没有任何人。这时,我的眼前突然重现了三天前由于注射鼠疫菌而感染了鼠疫的中国人仇恨的面孔,只见他冲着我大骂道:“鬼子!日本鬼子!”我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畜生!”便急匆匆地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位于蒸馏室和冷却室之间的“雇员室”。
雇员室里一片昏暗,最里边有一盏度数很小的电灯,灯下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不知在闲聊着什么。当他们发现我走进来时,马上把桌子上放着的一瓶肉精藏到了床下。很明显,他们的话题也因为我走进来而改变了。我知道,刚才他们不是讲上级的丑闻就是谈厂内的机密,而现在他们在互相开着玩笑。不过,听到他们的说笑声倒使我对中国人的恐惧心理缓和了一下。
“是你呀,田村,吓了我们一跳”说话的是柄泽班的雇员长岛次郎,今年40多岁,他一边把床下的肉精拿出来,一边抱怨着说:“你看,田村!那些军官们一瓶15元钱成箱地往外卖,而对我们一点也不优待 ”他没说完,田部井班的雇员玉井就接着说:“怪不得人家把雇员和军马、军犬、军鸽相提并论呢!”
看到这几个老雇员在这儿谈得投机,我心里也想多知道点内幕新闻,就坐下来了。
我们一边用肉精冲水喝,一边谈着。
柄泽班10年工龄的候补技术员奥寺喝了一口肉精水,看着我说:“喂,田村,你最近忙些什么?给我们讲讲!”
奥寺这家伙知道我是受科长的单线领导,这使我心里感到很得意,我就说:“厂里不是规定‘泄露机密者处以极刑’吗?我可不敢说”
“屁!什么鸡巴机密,我们干的工作都是机密!你这小毛孩子别说大话!”看来,奥寺是非让我说不可了,我心里更觉得洋洋得意了。这些天来,我一直持有的对中国人的恐惧心理,现在全没有了,换成了进行残酷的活体细菌实验的荣誉感。
为了缓解一下奥寺的情绪,我说道:“奥寺,我不就是进了特别班吗,没啥好说的,不如让玉井讲讲远征队的情况,快到上班时间啦!”我指的是1942年春天,在石井四郎部队长的直接指挥下,为了向华中华南地区散布细菌,派出了一个远征队,最近刚刚回来。我这么一说,另外三个人也支持。
“嗯,好吧!”奥寺雇员因为资格老,还是有威严的,他说:“玉井雇员,你就讲讲到杭州去玩女人的事吧,好吗?”我对远征队的事是很感兴趣的,因为远征队回来以后,部队里好像变了样子,科长和班长对班员每天都发脾气。
“嗯,说说倒是可以,可这事是秘中之秘呀,传出去我要掉脑袋的!”面色苍白的玉井这样开了个头:“远征队是在1942年3月组织起来的,总部设在上海和汉口,以这两个地方为据点散布细菌。”
“我们培养的细菌怎么样?”奥寺很关心自己培养的细菌。
“老实说,柄泽班的细菌没有用得上,由于杂菌太多,在运送途中腐败了;而没有腐败的鼠疫菌,毒力却消失了”
“是吗?那么,效果最好的是哪个班的?”
玉井掰着手指头回答说:“效果第一的,是碇班的炭疽菌。这种菌是放在金米糖和甜纳豆里,从飞机上用降落伞投下去的。孩子们吃了之后,很快就发病,死亡率相当高。”
“第二的大概是田中班的跳蚤吧?”
“嗯,是的。鼠疫跳蚤倒是很好的,可是,我们进行细菌战是把带跳蚤的老鼠从飞机上投到地面上去,所以一下子就暴露了!”
“真的吗?那可糟了!”
“可不是!《解放日报》就公开地把鼠疫跳蚤的散布方法揭露出来,还刊登了照片。”
“这样一来,今后的细菌大量生产可怎么办呢?”
大家的想法都和长岛一样,便看着资格最老的奥寺。
“暴露了也没关系!生产还照样生产,而且还要培养毒力更强的细菌,关键是散布的方法怎么样!你说是不是,玉井?”
“是啊!正因此,最近就要把‘圆木’运来了!”
听了这些话以后,人事班的岛田说道:“可是金井!特别班的色情小册于印出来了吗?”
“听说印完一部分了,你这个色鬼,你到照相班去一趟,他们会给你色情照片的!”这个金井是经常拿些色情照片来给他们看的,他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石井四郎部队长深知中国人是坚决反对细菌战的,为此他又想出毒计,指令二木班进行性病实验。印制色情照片、色情小册子是给他们用的。
“对付中国人真没办法!可能是没有性欲吧,给他们色情照片也好,色情小册子也好,看都不看就撕掉了。”
“中国人真的变成‘圆木’了,又没有性欲,又不怕枪弹!”“所以嘛,真难对付!如果他们有一点儿性欲,那就好办了!”大家都是以各种各样残酷的活体实验来杀害中国人的,所以他们有共同语言。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青年小伙子,怎么能没有性欲呢?这不是胡说吗!”人事班的岛田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看着大家这样说。
“这可是真的呀!岛田,我当初也像你这么想的。就是现在田村作实验的那个小子。第一次,我把一个俄国女人送进他的单人牢房,第二次又送进一个中国女人,我都在门外从钥匙孔往里边看着。女人一走进去,两个人就握起手来。我想:有门儿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那个小子像发疯似地大骂起来:‘鬼子!你们对于无辜女子也这样惨无人道地折磨,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们一定把你们消灭掉!’本来我以为送进女人能使他变得温顺一些,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他的反抗决心!”
这时,我心里想,你们是不是把中国人说得太神了,“我一定拿这个家伙好好作个实验,拿出结果给你们看看!”于是,我看了着手表,他们几个有点莫名其妙地站起身来,分别到自己的研究室去上班了。
二楼和三楼都是研究室,都是进行杀人实验的地方,一上楼,就可以闻到动物的尸臭和血臭。我走进自己的研究室,马上看到前几天注射完细菌的老鼠和荷兰猪。那些小动物身上弄得很脏,毛都直立起来,躺在笼子里蠕动着。人的死亡,动物的死亡,对于正常人说来都应当是感到悲痛的事情,而对于我这个研究细菌战的人说来,却是件高兴的事,因为这表明自己培养的细菌毒力强,自己可以建功立业了。我检查了小动物之后,自言自语他说“毒力不错”,然后就把死老鼠的肚子剖开,取出肝脏和脾脏继续作细菌培养。
7点钟,该给中国人量体温了。我想,既然动物这么快就死了,那些“圆木”也会死的,就不会像昨天那样反抗我了。我先到消毒室取了器材,然后来到特别班。交了特别许可证,进了大铁门,便来到专门监禁中国人的两栋之一的7栋。从对面走过来两个穿着防菌服的人,他们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被杀害的、头颅被打开、肚子被剖开、脚被剁掉、肌肉被切成大块的中国人。看到这个被惨杀的人以后,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三天前被我注射了鼠疫菌的中国人的12号牢房门前。中国人由于我注射的鼠疫菌,现在正吐着血,趴在床上。
我打开铁锁,走进牢门,中国人抬起头来用眼睛瞪着我。我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抵抗力,一边说“畜生,你还没死?”一边踢了他一脚。“哇——哇——”中国人又吐了两口血,然后用力说道:“鬼子!我一定要报仇!”于是我把带来的消毒药水洒到他身上就走出了牢房。
走到出口的时候,我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细菌实验的直接指挥者宇田清技术员。我想,宇田为什么来得这么早呢?没有任何理由啊!而宇田故意躲避着我的视线。我想,他一定有什么不可<bdo>http://ww</bdo>告人的秘密。于是故意向旁边拐过去,等他走进入口之后,我就从后边跟上他。而宇田突然转过身来,低声对我说:“我要干一件有趣的事,你跟我来吧!”说完就拉住我的手,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门前。他对我说:“你在这儿放哨,如果有当官的来了就告诉我!行吗?”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己配的钥匙打开牢房门走了进去。我知道,要进牢房是必须得到特别班班长的批准,可这是怎么回事?我往年房里一张望,水泥地面上铺着薄被子,上面坐着一个约26岁的妇女。
“干什么?”那个妇女面色苍白,眉毛倒竖,脸上带着一副憎恨的表情,可是,由于长期拷问、营养不足,她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在失去了人类最起码的道德心的侵略者面前,她只能成为兽欲的牺牲品。
亲眼看着宇田把这个妇女强奸以后,我也成了一只发狂的狗。我从钥匙洞里把钥匙拔出来,用它去开隔壁一间牢房的门,拧了半天拧不开。我从钥匙洞看到里面有一个25岁左右的中国妇女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那里。我又把钥匙插进去,可还是打不开。于是,我又去开另外一间牢房的门,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开了。屋子里坐着一个非常瘦弱的30岁左右的中国妇女,她靠墙坐着,目光呆滞,脸上好像还有些浮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妇女看到我,脸上出现了一丝带有嘲讽意味的笑意,问我:“你有什么事?”我走过去仔细看着她,她半睁着眼,把骨瘦如柴的手伸出来,指尖的骨头都变黑了。我知道,这是吉村班的冻伤实验所留下的痕迹,没什么可怕的。于是,我就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就像饿狼一样扑到她身上。尽管妇女拼命挣扎着,眼里燃烧起憎恨与羞耻的怒火,可是她已经没有抵抗力了。当我把她的裤子扒掉以后,看到从下腹部到鼠蹊部(腹股沟)都变成了紫红色,脓水流到床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妇女已经成为二木班的性病细菌实验品了,根本不能满足我的兽欲了。于是我骂了一声“×,真倒霉!”又踢了妇女一脚,离开了那间牢房。
我和宇田进了解剖室。解剖台上的解剖刚刚结束,“血流管”里的鲜血还在流着,流到台下放着的一个大玻璃瓶里,发出哗哗的声音,大号的手术刀沾上了中国人的鲜血,形成了鲜红的血糊。“喂,田村,赶快给器材消毒吧!”宇田对我说完就走出去了。
这时,大木启吾少校课长和细岛宏副班长全身穿着橡胶防菌衣走了进来。
“开始吧!”在大木的命令下,细岛把手术刀、止血钳子等放进了灭菌器。这时,早晨被我洒过消毒药的那个中国人被担架抬进了解剖室。中国人的脸是紫色的,浮肿着。大木看了看中国人的脸色便吩咐道:“赶快注射樟脑液,不然,实验就没法做了。”在一旁站着的细岛马上命令我:“拿两支樟脑液来!”
中国人被注射了樟脑液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了,没有说话,眼睛里涌出了绝望的泪水。
细岛摸摸中国人的脖子,找到了他的颈动脉,用右手拿着的解剖刀一下子切断了一侧颈动脉,鲜血立刻喷射出来。中国人本来就遭受着鼠疫病的折磨,又被割断了血管,低下了头,神志不清了。这时,宇田拿起止血钳,把颈动脉的切口两端都夹住。细岛用解剖刀敲了敲中国人的心脏部位,吩咐“注射两支樟脑强心剂”,然后,又切断了中国人的另一侧颈动脉,并让我拿着一个能装30CC的小药瓶接住颈动脉中流出的鲜血。虽然注射了强心剂,可是中国人已经不能动了,血管中流出来的血也停止了。这时,大木又命令道:“再打4支强心剂!”
可是,怎么抢救也没用,中国人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心脏也不再跳动,血管里的血流尽了……
“把解剖刀准备好!”细岛操起解剖刀从上腹部切到下腹部,又从下腹部切到胸部,又操起骨锯把肋骨都锯断,使内脏完全露出来。
20分钟以后,这个中国人的肉体就被切成了许多块,内脏都被一样一样地摘出来直到这时,我们四人——大木、细岛、宇田、田村才像四条吃人的恶狼一样觉得累了,回到隔壁的休息室休息。
过了一会儿,大木和细岛到军官室去了,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宇田。宇田一边脱下用消毒药冲过的防菌衣,一边说:“田村,这个中国‘圆木’的肺子你看见了吧?这一定是肺鼠疫,可是,到第四天还没有完全死亡。”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就在于他们进行的反抗绝食斗争”宇田又接着说:“他们八路军里确实有比我们更优秀的防疫疫苗。用石田技师的话来说就是‘生菌疫苗’。我们必须培养出来比它毒力更强的细菌才能进行细菌战。”
宇田喝了两口酒,还想继续说话时,大木课长笑嘻嘻地走进来,对我们说道:“这次做实验的对象是须藤良雄,这是绝密呀!”
“是!”我大声地回答道。
“好!你也参加这次实验!你去把须藤良雄领到这儿来吧!大家都是为天皇陛下尽忠嘛!”大木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自己开始穿防菌衣。
须藤良雄是第四部第一课的雇员,在最近的鼠疫菌大量生产过程中感染了鼠疫菌。我原以为他去住院治疗了,谁知却被送进了特别班来。我不懂其中有什么奥妙,老老实实地走进了解剖室。
须藤良雄由特别班员把全部衣服都扒光了,全裸体地躺到解剖台上。几天前,大家一起谈女人时他还哈哈地大笑呢,而现在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已经是骨瘦如柴了,身上出现了大量的紫色斑点,还有不少裂痕和血迹。他半睁着的眼里流着泪,嘴巴张开喘着粗气,肚皮一鼓一鼓的。
大木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把消毒药水涂遍了须藤的全身。由于消毒药水是凉的,他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前后左右地看着。“班长,班长,我的胸,我的胸 ”他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咕——咕——地从嘴里吐出两口黑血。据说,须藤得病以来,一直“班长,班长”地喊着,要求得到治疗。
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1939年刚入伍时的情景。在须藤的家里,他的母亲把一小筐水果递到我的手里,对我说道:“你要和良雄做个好朋友啊”而现在我心里想:“我一定要尽力帮助他!”
这时,大木已经检查完了须藤的全身,发命令说:“手术开始!”我把解剖刀和消毒器拿出来,把解剖刀递给了细岛,而细岛沉吟了一下,又把刀递给了宇田说:“喂,宇田技术员,你来做吧!”
宇田看了大木一眼,接过了解剖刀,为了确定切口而用左手抚摸须藤的腹部。须藤以为这是给他治病的手术,诚恳地说道:“课长,对不起,快点做手术吧,我不怕疼,真的!”这时,宇田手中的解剖刀颤抖了起来。
在解剖台旁边监视着的大木,立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骂声:“快点动手!”宇田说了一声“须藤,你会成佛的”,便反握着解剖刀向上腹部刺去。
“救命啊”须藤喊了一声,宇田的手又颤抖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宇田听到身后传来的这句话,又把解剖刀刺向下腹部,于是整个腹部都剖开了,鲜血流遍了解剖台。
“畜生!”须藤满口鲜血地怒骂道。与此同时,他的内脏被取出来放到解剖台上。再看须藤时,他已经断气了。
几个小时以后,在第四部第一课的研究室里,人们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着鼠疫菌的活动状况。“现在这样是不行的!通过动物体的毒力必须更强!好吗,细岛?”听到课长大木启吾少校进行更残酷的活体实验的指令,我梦想着自己未来的军官风采,开始培养细菌大量生产所使用的菌株。
731部队穷凶极恶的非人道的行为,是全人类所不能容许的罪行,是违反国际法规则、践踏人道主义原则的倒行逆施行为。
我非常愚蠢地成为731部队的走狗,犯下了许许多多不可饶恕的罪行,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从自己的亲身体验出发,坚决反对美化侵略战争的潮流。决不能让我们的后代再像我们一样拿着武器侵入别的国家,为所欲为地杀人放火,还认为这是正义的战争。应该让我们的后代懂得战争的真相,懂得战争是邪恶的化身。
在日本,最近紧缩财政的同时,却增加了军事费用,作为和平象征的福利事业也被削减。停止准备战争,把军事费用用于福利,用于支援世界上饥饿的人们,用于亚洲各国的友好,用于世界持久和平,这难道不是大多数日本国民的愿望吗!
作者简历:
1939年5月入伍,进入关东军731部队任兵长:1945年8月任关东军125师军医部兵长;1946年9月混入东北人民解放军独立3师卫生部;1952年6月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