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月一脸惊慌的样子,和珅吃惊地问:“莫愁走了?”
纪昀则镇定了下来,说:“我已经知道了,她会回来的。”说着他对小月一笑,说:“小月,有人提亲来了。”小月看着和珅,问:“提亲?”
和珅满脸陪笑地说:“小月姑娘,好吗?”
小月也注意到了三姑,她往三姑这一边靠了靠,故作亲热地说:“三姑来了?坐吧!我泡茶去。”
三姑笑了起来:“唉哟,你就是小月?那天你是为自己做媒的?”
小月笑着说:“对啊!”
三姑望着纪昀、和珅说:“行了,这门亲事跑不掉了,老头,你没戏唱了。人家小月姑娘她看中状元了!为自己做媒。”
和珅被三姑的话气得什么似的,但也只能强压怒火,他对小月一笑:“小月姑娘,琼林宴上,你与犬子阿德配合得天衣无缝,真乃珠联壁合,人人称赞。”
小月俏皮地一笑:“丰绅殷德?我满喜欢他的。”
和珅惊喜地说:“小月姑娘?你喜欢阿德?”
三姑慌了,拉过小月说:“小月姑娘?我们君豪可是状元哎?他儿子才是老二。”
小月笑着看着纪昀说:“先生常说一句话,鱼与猪蹄,难挑啊!”
纪昀纠正着:“鱼与熊掌!”
小月说:“熊掌和猪蹄差不多。”
三姑急赤白脸地说:“不用挑了,状元是熊掌,榜眼就是猪蹄。”
和珅也急了,说:“状元出身寒微,我儿出身公卿,谁是熊掌,谁是猪蹄,一目了然。”
纪昀笑着说:“小月,要掌要蹄,随便你挑了!”
小月眼睛一亮,说:“哎!我有个主意了!”
和珅与三姑紧张地注视着小月,不知道她又有什么点子。
小月把众人都请到了山野上,在一片开阔地上,大家站定。山风吹着小月,她看上去很兴奋,她面前站着衣衫华丽的丰绅与衣衫简朴的君豪。
小月俏皮地一笑说:“人家招亲都是抛绣球,我呢,出考题!”
君豪心虚着问:“啊?考什么?”
丰绅倒满自信地说:“小月,你出题吧!”
小月左右一望,只见山坡上有棵大树在风中摇晃。小月眼睛一亮,说:“有了!你们俩人谁把我名字写得最高,谁就赢了。”
丰绅说:“看我的!”说着丰绅飞快跑去,飞身上树,身手非常矫捷。
君豪吃惊地叫出了声。只见丰绅用刀在大树顶上刻着字,不一会儿,大树上刻出“小月”二字。
丰绅下到平地,问;“小月,谁能比我高?”
小月一笑,伸手一指,说:“你看!”
丰绅抬头一看,只见风筝在空中飘着,风筝上写着“小月”。
丰绅愣住了,小月开心地望着空中。君豪放着风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写名字的比试丰绅失去一局,和珅非常气愤,丰绅更是一脸沮丧。他无奈地说:“孩儿根本没想到,风筝也算!”
和珅说:“你要夺到小月,什么都得想到!”
丰绅一直郁郁不乐,和珅为了让他开心,带着他到琉璃厂去散心,父子二人转来转去,没想在这里遇到了纪昀、君豪和小月。和珅一见面就说:“纪大人,上一场比试,小月出题,这不公平。”
纪昀说:“好!这一场,请和大人出题如何?”
君豪一听又心虚了,小月悄悄捏君豪的手,这一小动作被丰绅看到,他暗自嫉妒着。
和珅说:“这儿是琉璃厂,这样吧,你们两人都去找一样东西,送给小月姑娘当聘礼,谁的聘礼最贵,就为胜者。”
君豪叫道:“哟?比钱?”
小月忙说:“和大人,这才不公平!谁有你家有钱啊!”
和珅忙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好东西,这一题考的是二人的学问与眼力。”
纪昀说:“好一个学问与眼力!这一题出得好!”
和珅急忙对儿子说:“还不快去!”
丰绅兴奋地跑开了。
小月推着君豪说:“快去啊!状元郎!”
君豪觉得好笑,说:“我全身的钱,在琉璃厂买个瓦片都不够,我有啥好急的?”
小月泄气地说:“啊?这甭比了,皇上也比不过和家啊!”
君豪对小月笑笑说:“比学问比眼力,又不是比脚力,跑得快有啥用?跟我走!”
说着拉着小月走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和珅暗自窃喜,纪昀笑着对和珅说:“和大人此题一出,阿德稳操必胜之券哦?”
和珅一笑,说:“哪里,哪里,公平竞争嘛。”
纪昀说:“好一个公乎,和大人,对面就是‘公平茶楼’,我们上去坐坐如何?”
和珅点着头说:“好!哎呀,为了儿女事,忙煞白头人啊,请!”
二人谈笑风声地走向茶楼。
古董店里,面对着各式古董,丰绅目不暇接,他有些激动地一个劲儿对掌柜的说:“不,我还要更贵的。”
掌柜说:“更贵的?有……有……”
说着叫伙计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柜台上,掌柜小心地说:“公子请看,此乃宋代官窑,价值连城。”
丰绅问:“还有没有比这更贵的?”
掌柜见来了大买主,高兴地说:“有,那是宋徽宗亲笔所画的工笔花鸟,天下硕果仅存。”
丰绅说:“我要了!快拿来!”
掌柜看着他说:“价值千金!”
和珅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说:“千金在此!”
小月和君豪走在大街上,在人群中穿行着,只见君豪已一头大汗。小月问:“君豪哥,你身上有多少钱?”
君豪说:“十五……”
小月叫道:“十五两?你看那破瓷片,就要五十两呢!”
君豪一笑说:“十五文钱。”
小月问:“十五文钱?你买个屁啊?”
大街上,一些小贩卖着字画,君豪走到小贩前问着价钱,各式拓印的字画放在摊子上,一看就是便宜货。小贩说:“十文一张……”
君豪见十文一张,说了声便宜!便挑起字画来。
小月苦笑着说:“十文一张,全是木刻拓印的,你买来干嘛?”
君豪一笑说:“总不能空手而回吧?”说着取一张字画,说:“就是这一张吧!”
小月叹了口气说:“这回输定了!就这玩意儿,你要跟和珅家比?”
君豪拿着一张字画欣赏着,那拓片上的字正是岳飞的《满江红》。
公平茶楼上,二人坐定,和珅品着茶,纪昀抽着烟。不一会儿,丰绅殷德满脸喜气地走到二人面前。
纪昀笑道:“我看公子,神采飞扬,一定找到好东西了?”
和珅说:“托先生的福!说着取出一幅字画,将字画展开”。
和珅惊喜地叫道:“宋徽宗的亲笔?阿德,你赢了!你赢了!”
纪昀也叹道:“赢了!天下没有比这更贵的字画了吧?”
和珅说:“琉璃厂的收藏,我是了如指掌,这幅画大概是独一无二的了。阿德,真有眼力,不愧是和珅的儿子啊!”
纪昀叹息着说:“祝君豪,你可惨了。”
和珅亲切地看着儿子说:“阿德,坐下,喝杯茶,累坏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小月拉着君豪走入茶楼大门,小月一脸沮丧,君豪却若无其事。
和珅一见二人笑着说:“空手而归,看来一无所获。”
纪昀忙问:“祝君豪,买了啥东西啊?亮出来吧!”
君豪笑了笑说:“我是丑媳妇怕见公婆。说着取出字画,是拓印的书法《满江红》。”
和珅暗自惊喜,问:“拓印的?多少钱买的?”
小月沮丧地说:“十文。”
丰绅吃惊地看着君豪。
和珅冷笑地看了一眼君豪,对儿子说:“阿德,你这画多少钱啊?”
丰绅兴奋地说:“价值千金!”
小月吃惊地望着丰绅殷德:“就这么一张破纸,千金?”
和珅洋洋得意地问纪昀:“纪大人,十文比千金,何者贵重?”
纪昀抽着烟,看着字画说:“宋徽宗亲笔字画,比岳飞的木刻印本,那当然是天差地别!”
丰绅笑道:“小月姑娘,这一回谁输谁赢?”
小月倔强地说:“状元赢,就是状元赢!”
和珅笑着问:“状元十文,阿德千金,就连纪先生也说天差地别,焉能相提并论?”
纪昀吐出一口烟说:“和大人,我说不能相比,是说宋徽宗字画不能与岳飞这字相比……”
和珅瞪着他说:“徽宗的画乃真迹,岳飞之字只是印本,真伪贵贱一目了然,状元郎自己评说!”
君豪说:“印本自然比不过真迹!”
小月急忙一捅君豪。
纪昀说:“可是岳飞却胜过徽宗!”
和珅问:“什么?”
纪昀问:“阿德,你说宋徽宗何许人也?”
丰绅:“宋徽宗荒淫无道,宠信贪官奸臣,民不聊生,金兵南侵,他百般求和,以致中原沦陷,他是一个卖国贼!”
和珅气急败坏地瞪了儿子一眼。
纪昀又大声问:“君豪,岳飞又是何许人也?”
君豪精神一振,说:“一代名将,精忠报国,民族英雄,千古传颂!”
小月兴奋地大叫起来:“岳飞好!徽宗坏!”
纪昀问:“请问和大人,这二人何者高贵?何者卑鄙?”
和珅说:“我们是论画不论人,论字画的价值!”
纪昀说:“好!就论字画!阿德,徽宗的画如何?”
和珅道:“徽宗之画,深宫所藏,人间珍品。”
纪昀问:“君豪,岳飞之字又如何?”
君豪说:“岳飞一首满江红,流传千古,永远激励中华儿女。”
小月拍着君豪的肩说:“壮元,好!”
纪昀说:“状元说得好啊!别看这十文钱的东西,它才是无价之宝!是我中华民族的无价宝!”
和珅斥道:“你仗着铁齿铜牙!这是强词夺理!”
纪昀一笑说:“历史自有评价,公道自在人心,阿德你说,如果现在让你重新挑选,你选何者?”
丰绅说:“我一定选岳飞的字!”
小月开心地说:“我也选!”
和珅着急地看着儿子。丰绅却不顾父亲的劝阻,说:“品画品画,乃以人品取画,我取徽宗,状元取岳飞,人品已分高下,阿德自愧不如!说着向君豪一揖,说:“阿德甘拜下风。”
小月大叫着:“状元赢了!”
和珅又急又气又失望地叫了声:“阿德!”
纪昀说:“阿德有此境界,你也没输。”
小月惊喜地望着君豪。丰绅自愧不如,快步跑走。和珅慌忙追了出去。
君豪向纪昀深深作了个揖说:“多谢先生帮忙。”
纪阳微笑着说:“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争得的。”
小月情不自禁抓住君豪的手,说:状元赢了和珅!
养心殿内,月光映着一个胖娃娃的风筝,乾隆拿着风筝,默默地注视着,他无比惆怅,心事重重,突然他烦躁地站起来,叫道:“来人!”
有太监走入,问万岁爷有何吩咐?乾隆说:“备轿!”
太监提醒道:“万岁爷,夜深,宫门已禁,不能外出啊!”
乾隆生气地说:“朕叫你备轿,听见没有?再迟片刻,朕先砍了你!”
太监吓得什么似的,“喳”了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月圆之夜,和珅花园内,剑光闪闪,那是丰绅在独自舞剑。丰绅面带悲伤地一剑砍中花园的大树,花叶纷纷落下。丰绅呆呆地望着树干,忍不住情然泪下。
丰绅仰天长叹地叫着小月的名字,花丛中,和珅默默注视着,当他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不由心酸不已。
想了想,和珅大吼着“看招”,和珅跳起来攻击儿子,丰绅连连招架,和珅一阵狂攻,丰绅狼狈不堪,连连败退,直叫:“爹……你停一停……”
和珅说:“你若连爹爹这点攻击都承受不了,又焉能与人争夺小月?你趁早歇着吧!”
丰绅听后立即振作起来,反击着。和珅为儿子一路叫着好。不料被丰绅一掌打中,和珅倒在地上。丰绅上前扶住和珅,关切地问:“爹!伤着没有?”
和珅喘息着,却笑起来:“好!这才是丰绅殷德,这才是我和坤的儿子!永不言败!永远抗争,永不放弃!”
丰绅眼睛一亮,说:“爹?可小月她……”
和珅说:“只要状元一变心,小月就是你的了!”
丰绅问:“状元对小月一往情深,他如何变心?”
和珅微笑着说:“他会变心的,爹会叫他变心的!”
丰绅不解地看着和珅,和珅站了起来,叫道“看招”再度出击,父子二人再次打在一处。
有人把乾隆出宫的消息告诉了太后,太后急忙过到养心殿,严肃地问跪在地上的太监:“皇上到哪儿去了?”
太监说:“奴才不知……”
太后生气地说:“如此深夜,你们还让皇上私出?”
太监叩着头说:“奴才该死,皇上执意要外出,奴才不敢阻拦。”
太后来回踱着步,目光停留在龙床上,空空的床上,丢着一个胖娃娃的风筝。
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能使皇上深夜私出?太后疑惑着拿起风筝。
草堂院内的石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大碗,纪昀与微服的乾隆坐在石桌旁喝着酒。
纪昀劝道:“来,万岁,再喝一杯!”
乾隆说:“纪先生,朕不能再喝了。”
纪昀注视着他说:“这是莫愁亲手酿造的梅酒!”
乾隆一听,忙说:“啊?倒!倒!倒!”
纪昀抱着坛子倒在两个大碗中,乾隆抓起大碗,痛苦地喝着,纪昀同情地注视着他,酒水从乾隆的脸上洒下。乾隆一饮而尽,叫道:“好酒!再来一碗!”
纪昀说:“抽刀断水水还流,以酒浇愁愁更愁。”
乾隆微微一笑说:“愁?朕与先生对饮,只有痛快,何来有愁?”
纪昀笑着说:“万岁并非为纪晓岚而来。”
乾隆勉强一笑:“阅微草堂,除了纪晓岚,还有何人?”
纪昀说:“莫愁!”
乾隆掩饰着说:“莫愁,小月,朕都关心啊!多少年来,出生入死,朕与她们情如手足!”
纪昀咄咄逼人地说:“依我看来,万岁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乾隆惊慌地说:“这草堂除了你们三人,朕还能看望谁?”
纪昀目光锐利地看着乾隆:“万岁关心的是莫愁肚子里的孩子。”
乾隆愕然地问:“纪晓岚?你说什么?”
纪昀说:“万岁何必遮遮掩掩?做父亲的关心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啊!”
乾隆拍案斥道:“纪晓岚,你太放肆了!你是说莫愁与朕……”
纪昀冷笑着说:“万岁?莫愁为何要离开草堂?”
乾隆吃惊地问:“她投奔何人?”
纪昀说:“莫愁无亲无故,她只能浪迹天涯。”
乾隆惊讶地望着纪昀,纪昀接着说:“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万岁忍心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爹?”
乾隆无力地垂下头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纪昀说:“我纪晓岚读书破万卷,看人如有神,莫愁宁可得罪太后。也不愿说出孩子他爹的名字,有谁能令她如此痴情?再说,莫愁平日寸步不离草堂,唯一离开我的时候,就是入宫为太后作推拿的那些日子,她的心上人是谁,我会猜不出来?”
乾隆苦笑着说:“既生瑜,何生亮,纪晓岚,你的聪明会害死你啊!”
纪昀说:“纪晓岚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万岁忍心将孩子的生死置之度外?”
乾隆问:“孩子的生死?”
纪昀说:“莫愁在外独自一人,生下孩子谁来照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万岁将遗憾终生!”
乾隆痛心地问:“纪先生,莫愁到哪儿去了!”
纪昀说:“我真的不知道,太后下旨谴责纪晓岚,莫愁一直内疚,她怕连累我,悄悄走了,她怎么会让我知道去处?”
乾隆心急如焚,说:“纪晓岚,你不是足智多谋吗?你怎么会找不到她?”
纪昀说:“能够找到莫愁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万岁您!”
乾隆说:“朕?朕也不知她的去向呀!”
纪昀笑了笑:“万岁一国天子,要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只怕万岁无心而已。”
乾隆气哼哼地看着纪晓岚。
纪昀看着乾隆的眼睛说:“莫愁为了万岁,忍受多少骂名,万岁难道不该为她做点什么?”
乾隆问:“你敢教训朕?”
纪昀说:“纪昀不敢,但是历史无情,苍天有眼!乾隆大帝功过,后人自会评说。”
乾隆全身无力,呆呆望着纪昀,然后站了起来,大步冲了出去。
御书房内,乾隆盯着和珅,和珅一脸愕然地问:“万岁要找莫愁?这是何故?”
乾隆说:“少来这一套!你会不知朕与莫愁的事?”
和珅陪笑着说:“奴才真的不知道……”
乾隆瞪着他说:“说实话!”
和珅陪笑着说:“奴才是有那么一点耳闻……”
乾隆瞪了他一眼说:“你呀!人家纪晓岚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明明知道莫愁与朕的事,却一声不吭?难怪人家说你老奸巨猾。”
和珅说:“奴才见万岁为了莫愁的事发愁,却无力为万岁解忧,奴才除了自责,不敢言语啊!”
乾隆吩咐道:“和珅,马上派人全城寻找,莫愁一定还在京城!”
和珅说:“万岁为何不成全莫愁?”
乾隆问:“哦?爱卿此言何意?”
和珅说:“莫愁为何突然失踪,这是她深明大义,不想给皇上添麻烦啊!莫愁一片苦心,万岁应该成全啊!”
乾隆感叹着说:“莫愁为朕受苦了,朕若不能照顾她,朕便是无情无义,枉为人君啊!”
和珅劝道:“万岁切莫引火烧身啊!”
乾隆不悦地问和珅:“莫愁是火?”
和珅说:“太后是火!太后为了莫愁之事,大为震怒,莫愁失踪,正可平息风波,倘若万岁把莫愁找回来,纸可包不住火,太后一旦得知……恐怕……”
乾隆想着和珅的话,点着头说:“这……爱卿言之有理,却语出无情啊!”
和珅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万岁此时无情,就是对莫愁有情。”
乾隆沉思着踱起步来,和珅注视他。乾隆的目光停在御案上的胖娃娃风筝,乾隆抚摸着风筝,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和爱卿,立刻去找莫愁,片刻也不得耽误!”
和珅吃惊地看着乾隆,乾隆说:“朕不能对不起莫愁!”
就在这时,太后突然驾到了。乾隆和和珅都惊得一震,没想到说到她她就到了。看着太后走入殿内,二人急忙下跪。行叩拜礼,太后冷笑着叫他们都起来。二人起身,紧张地看着太后。太后冷笑着看着和珅问:“皇上一大早就把和大人招入宫来,有什么要紧事啊?”
乾隆说:“这……和爱卿他……有事上奏。”
太后问:“我看不是公事,是私事,对吗?皇上为了这件私事,深夜微服出宫,真是辛苦啊!”
乾隆暗自吃惊,他一个劲儿地向和珅使眼色,要他解围。
太后朝着和珅叫道:“和珅?”
和珅急忙上前扶太后:“奴才在!”
太后说:“皇上要你为他解围,你又有什么说辞啊?”
乾隆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和珅陪笑着说:“太后……这件事……那个……其实……”
太后说:“其实见不得人,是吗?”
和珅说:“万岁为国为民,哪有见不得人的事-…·”
太后问:“好啊!那就说来听听,到底什么事啊?”
和珅眼睛一转,说:“这……这是一件喜事!”
太后怀疑着问:“喜从何来啊?”
和珅说:“皇上要为十八格格挑附马了。”
太后一怔:“哦?”
乾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问:“啊?十八格格?”
和珅紧张地接着说:“事关格格一生幸福,皇上与奴才这才小心翼翼,仔细挑选,没敢惊动太后。”
太后半信半疑地看着乾隆:“是这样的吗?皇上?”
乾隆慌忙点头说:“是……是……十八格格也大了……”
太后放松了一些问:“那么皇上心中有什么人选啊?”
乾隆说:“……那个,驸马……”说着推了把和珅。
和珅急忙说:“今科状元祝君豪,一表人材,学问又好,真乃驸马不二人选。”
乾隆愕然地问:“祝君豪?”
太后看着乾隆问:“是他吗?”
乾隆慌忙点头说:“对!就是他!是他!”
太后点着头说:“嗯,祝君豪……不错……年少有为,好!哀家也喜欢他。”
乾隆松了口气,说:“额娘喜欢,那就好……那就好。”
和珅拍着马屁道:“太后真有眼光啊!”
乾隆叫道:“和爱卿!”
和珅说:“奴才在!”
乾隆说:“立刻前去提亲!不得有误!”说着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也去找莫愁。和珅一笑说:“奴才一定不辱万岁使命!”
和珅很快将把祝君豪提亲给十八格格的事告诉了和珅,丰绅殷德大吃一惊。和珅哈哈大笑地说:“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阿德,老天也助你!状元这回非变心不可!”
丰绅不解地问:“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和珅说:“从今而后,没人跟你抢小月姑娘了。”
丰绅疑惑地问:“祝君豪他肯娶十八格格了?”
和珅说:“娶了十八格格,就是当朝驸马,傻瓜才不干!”
丰绅摇着头说:“孩儿就不愿意娶什么格格。”
和珅苦笑着望着儿子说:“你就是第一个傻瓜!”
丰绅说:“格格焉能与小月相比?
和珅洋洋得意地说:“可祝君豪不会这么想的,爹查过他的身世,三代读书,一介布衣,十八代祖宗没一个做官的,九族亲友没一个有钱的。”
丰绅问:“如此清贫?”
和珅说:“所以啊!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祝君豪一定舍小月而就格格。那小月姑娘……”
丰绅惊喜地问:“那小月姑娘就是我的了?”
和珅看着儿子叹道:“可惜啊!这机会爹本来是留给你的,现在便宜那小子了。”
丰绅兴奋地说:“孩儿有小月,胜过做皇帝,驸马何足道哉?”
和珅摇着头叹息着说:“你啊!真不像和珅的儿子啊!”
几个伙计抬着新家具走入三姑宅院,三始招呼着伙计:“放里头……小心一点,别碰伤哦!”
“这是状元用的哦!碰伤要你陪的!”
伙计放下家具,三姑送他们到门口,正要关门,只见大门口,便装的和珅笑着走了进来。
三姑堆起笑容问:“哟!和大人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和珅一怔,问:“哎,三姑,你知道我是和大人了?”
三姑说:“我们君豪回来就告诉我了!说和大人您是天下第一贪官啊!”
和珅瞪起眼睛:“嗯?”
三姑急忙改口说:“不……天下第一大官,那天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别跟我这乡下婆子一般见识!您坐!”说着她向板凳吐了口唾沫,和珅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三姑用衣袖擦干净凳子,说:“和大人,请坐!”
和珅觉得很恶心,说:“我习惯站着。”
三姑说:“那您喝茶吧!”然后用刚擦过凳子的衣袖擦碗,正要倒茶,和珅更觉恶心,忙说:“行了,行了,我也不喝茶了。”
三姑说:“真是清廉啊!人人都说和珅是贪官,您看您到了我家,连水都不喝一口,清官啊!包青天也没这么清啊!”
和珅不耐烦地问:“祝君豪呢!”
三姑说:“一早就去拜会几个恩师去了,你找他?我去叫他!”
和珅说:“不必了!这事我跟你说也成。”
三姑这才觉得不安起来:“和大人……什么事啊?”
和珅说:“我呀,是来提亲的。”
三姑说:“唉哟,您就别提这码事了,那天我真该死,竟然跟老爷您争着提亲,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和珅笑着说:“三姑,我是真的来提亲的,有人看上祝君豪了。”
三姑说:“啊?不行,我们君豪就看上小月姑娘,天仙来了也不动心啊!”
和珅问,“天仙来了不动心?格格来了呢?”
三姑一怔忙问:“格格?”
和珅说:“皇上的十八格格。”
三姑惊喜地叫道:“十八格格?我捡到那风筝就是她的?”
和珅说:“可不是?那十八格格是太后与皇上最亲最疼的心肝宝贝,人家看上状元郎了,天大的面子啊,可惜君豪看上小月了。”
三姑又惊又喜,慌忙改口说“没看上,没看上,那是小月姑娘一片单相思,我们君豪也没那么喜欢她……要不是她说有一千万贯……”
和珅问:“一千万贯?”
三姑一摆手说:“毯?我后来一打听,敢情杜小月一千贯也没有,穷啊!那纪晓岚就那么几间草堂……我正不乐意呢……”
和珅笑了,故意说:“三姑,你知道十八格格的嫁妆有多少?”
三姑贪婪地问:“有多少?”
和珅说:“十八格格是太后与皇上的掌上明珠,她的陪嫁何止千万?状元要成了驸马,三姑您就是驸马娘了。”
三姑惊喜叫道:“我是驸马娘了?行了,和大人,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就是十八格格了。”
和珅又问了一句:“三姑,恐怕状元未必首肯吧?”
三姑拍着胸脯说:“放心啦!状元还不是听我的?”
和珅一笑:“一切都拜托三姑了。”
抬家具的伙计又走了进来,三姑急忙说:“慢着,刚才那家具什么木?”
伙计说:“梨木,包钢。”
三姑说:“把这些家具全扔了!”
伙计问:“啊?全扔了?”
三姑说:“换个酸枝木的,包金的!”
和珅拍着手说;“三姑,好大手笔哦!”
三姑认真地说:“开玩笑,驸马哎,不能太寒酸嘛!”
祝君豪和小月一同看着纪昀挥笔在一只风筝上题诗,纪昀写完,放下笔问:“状元郎,此风筝之诗如何。”
君豪看着诗,念道:“……纸花如雪满天飞,娇女秋千打四围,五色酋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好诗!”
小月也跟着说:“好诗!先生。”
纪昀笑着说:“这诗可不是我写的,请问状元郎,能否猜出作者何人?”
君豪看风筝摇了摇头。小月一旁打抱着不平道:“先生太不公平了,如今天下自称诗人的不知道有多少,莫愁姐说了,京城掉下一块招牌,砸到三个人,其中一个准是诗人!”
君豪一听笑了起来。纪昀看着小月笑着说:“小月还没过门,这就偏袒状元郎了?”
小月理直气壮地说:“先生故意刁难人嘛!谁写的诗,这哪认得出来啊?”
君豪说:“如果君豪没猜错,这是郑板桥的诗!”
小月紧张地望纪昀问:“猜对了吧?猜对了吧?”
纪昀笑着说:“佩服,状元郎。”
小月望着君豪,很自豪地说:“开玩笑,人家是状元哎!”
君豪说:“大清朝诗人,君豪只佩服郑板桥一人。”
小月瞪着君豪问:“什么?你不佩服纪晓岚?”
君豪说:“先生文才盖天地,作诗比起郑板桥却少了一份。”
小月一生气打了君豪的头,叫道:“祝君豪,你找死啊!敢骂我们先生?我不理你了。”
纪昀感叹着说:“骂得好!骂得好!多少年了,纪晓岚第一次听到如此坦率的批评。”
小月问:“先生,他骂你,你还说他好?”
纪昀说:“一针见血,纪昀无话可说,纪晓岚长年跟随皇上,作的全是拍马屁的诗文,怎及得郑板桥不为五斗米折腰,挂冠而去,那份潇洒。”
君豪说:“学生放肆了!”
这时,院里传来三姑的叫声,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三姑惊喜地跑来。
君豪叫了声:“大娘?”
三姑拉他的手就要走:“君豪,快回家了!快!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小月与纪昀注视着,君豪忙问:“大娘,家里出事了?”
三姑激动地说:“出事了,出大事了,出大喜事了!”
君豪莫名其妙地问:“大喜事?”
三姑看了一眼纪昀他们,可还是没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和珅和大人来提亲了,十八格格看上你了!”
君豪大叫一声:“啊?”
小月也叫道:“啊?十八格格?”
纪昀抽着烟,笑道:“这个和珅,又出新招了。”
三姑说:“孩子啊!娶了十八格格,你又是状元,又是驸马,谁敢惹你?说着望着纪昀说:“纪晓岚,你说呢?”
纪昀连忙说:“不敢,不敢。我也不敢惹啊!”
小月生气地上前一步:“三姑!你少来!”
三姑陪笑着说:“小月姑娘,不是我们贪图富贵,实在是你呀,配不上状元。”
小月不解地问;“啊?”
纪昀冷笑道:“小月,一转眼,凤凰变成小麻雀了,你就配不上状元了!认命吧!”
君豪甩开三姑的手说:“大娘,你回去告诉和大人,我祝君豪非小月不娶。”
小月惊喜地看着君豪,傲视着三姑说:“三姑,听见没有?”
三姑慌了神:“状元公哎,我的大侄子啊,这算盘你会不会打啊?格格哎!哪个男人不想娶啊?纪先生,你说呢?”
纪昀摇着头说:“三姑,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着啊!”
“你……?”三姑说着拉着纪昀,取出一串铜钱塞给纪昀说:“这点钱,你先收下。”
纪昀目瞪口呆看着那串钱,三姑低声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也帮我劝劝状元。”
纪昀苦笑着说:“我总算也收贿了。好!好!好!攀龙附凤,人之美梦,我纪晓岚这辈子就想娶个什么格格,想了一辈子,到头来,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状元郎要引以为戒啊!”
小月着急地问:“先生,你说什么啊?戒什么戒?”
君豪严肃地问:“纪先生把祝君豪看成什么人了?”
纪昀问:“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状元就不动心?”
三姑说:“状元加驸马,不要才叫傻!”
君豪说:“状元是凭真本事考来的,君豪问心无愧,驸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君豪决不稀罕。”
小月惊喜地叫道:“君豪哥,说得好!”
三姑慌忙说:“大侄子,你怎么也得给皇上一点面子,”说着撞了一下纪昀说:“纪先生,收了我的钱,你也不帮帮腔?”
纪昀笑着说:“状元郎,你可得想清楚了,皇上如此看重你,不惜下嫁格格,你若拒婚,皇上恐怕会不高兴哦!”
君豪一怔,不知如何是好:“啊?这……”
三姑跟着说:“听见没有?这皇上哪是好意的?你不当驸马,就得做牛做马。”
君豪看着纪昀,小月紧张地问君豪,纪先生说的可是真的?君豪笑了,说:“纪先生,皇上一定不会让格格当小妾的吧?”
纪昀微笑着说:“格格何等尊贵,岂会当人小妾?”
君豪说:“倘若君豪已有夫人,格格就不会下嫁了吧?”
小月吃惊地叫道:“夫人?你已经有夫人?谁?在哪儿?”
君豪望着纪昀说:“纪先生,请为我与小月主婚。”
小月惊喜而娇羞地说:“啊?夫人就是我呀?”
纪昀掩饰着内心的惊喜,表面上平静地问:“祝君豪,你真不悔?”
三姑大叫起来:“状元公!你疯了?皇亲国戚你不做?你……你偏偏娶这个小丫头?”
小月笑了起来:“状元就是傻嘛。”
君豪对三姑说:“大娘?回去告诉和大人,君豪要成亲了!不能娶格格了!”
三姑说:“你……我头昏了,头昏了……我怎么跟和大人交代啊!”
君豪说:“这好办!”说着取了纸笔,挥笔写了一首诗。
三姑摘咕着:“完了,我这驸马娘当不成了。”
小月看君豪写的宇说:“好诗!”
纪昀笑了,说:“你不识字,怎么知道这是好诗!”
小月说:“状元写的,就是好诗!”
纪昀看了看连说:“好诗!好诗!”
君豪把诗交给三姑,说:“大娘,把这诗交给和大人吧!他会明白君豪一片苦心。”
三姑欲哭无泪,拿着那张纸伤心地说:“君豪啊!天大的富贵你放掉了,多冤啊!”
三姑很快将诗交到和珅府上,有家人送到了书房里,和珅父子打开一看,见纸上笔迹龙飞凤舞,丰绅殷德看着君豪的诗,半晌不语。
和珅说:“我以为天下只有你最傻,哪知道祝君豪跟你一个样,竟把格格当成野草了!”
丰绅钦佩地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孩儿生在和家,公卿之后,富贵早已天注定,祝君豪可不一样,虽中状元,却家境贫寒,舍驸马而不为,他的牺牲比孩儿还大。”
和珅生气地看着丰绅:“所以我说他比你还傻!真是书呆子,成不了大器!”
丰绅说:“不!祝君豪钟情小月,放着大富大贵不要,他的用情比我深啊!”
和珅提醒他说:“阿德,纪晓岚已经答应将小月许配给祝君豪了。”
丰绅绝望地说:“啊?小月要出嫁了?”
和珅说:“孩子,姻缘天注定,你与小月真无缘啊!不要难过了……”
丰绅痛苦地说:“爹,没有小月,孩儿生不如死!”
和珅吃惊地说:“你胡说什么?”
丰绅说:“孩儿之心已碎,苟延残喘又有何意义?”
和珅慌张地说:“阿德,你千万别想不开……”
丰绅说:“只恨我考了个榜眼,小月喜欢的却是状元啊!”
和珅见儿子如此痛苦,更加伤心,望着儿子。……丰绅绝望地说:“小月要出嫁了,她要嫁给状元了!我恨啊!”
和珅痛苦地叫道:“阿德……”
丰绅接着说:“我恨我当日青灯之下,为什么不多读一页书?我恨我不能效法古人悬梁刺股,致有今日之败!羞愧啊!”
和珅安慰着说:“阿德!阿德!榜眼已经够难得了。”
丰绅痛苦地满眼是泪:“孩儿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今生得不到小月,来世孩儿定要发愤读书,不考中状元,孩儿誓不为人。”
和珅大惊叫道:“来世?什么来世?”
丰绅拔出短匕首正要刺入自己心口,和珅一把抓住他的手。和坤颤抖地叫道:“阿德!你要争就争今世!”
丰绅说:“今世孩儿已经绝望了!”
和珅看着儿子这样,下定决心说:“小月是你的,她一定是你的!”
丰绅说:“来不及了,她要出嫁了。”
和珅说:“她嫁不了!”
丰绅望着和珅,和珅说:“小月要嫁的是状元,只要祝君豪不是状元,小月就不会嫁给他。”
丰绅苦笑地说:“状元是皇上钦走,谁能推翻?”
和珅说:“皇上!”
丰绅不解地看着和珅,和珅说:“你会是状元,你会得到小月,一定会。”
丰绅吃惊地问:“爹?这怎么可能!”
和珅激动地叫道:“可能!在和珅手中,没有不可能的事!”
夕阳斜映着的皇宫的红墙黄瓦,一片肃穆庄严,御书房内,有太监点亮了宫灯。御案之上,放着祝君豪手写的诗稿。乾隆脸色阴沉,看着著诗说:“祝君豪竟敢拒婚?
和珅站在旁边叹息着:“状元郎心高气做,竟然拒绝皇家提亲!奴才百般相劝,竟遭辱骂。”
乾隆强压怒气问:“十八格格哪一点配不上他?”
和珅说:“万岁请看,这是祝君豪回绝奴才所写的诗。”
乾隆看诗哼道:“吾是滴仙返人界,笑看桃李开又谢……他自比李白?好大的口气!”
和珅一指诗稿说:“万岁,这句‘笑看桃李’更为恶毒!”
乾隆问:“哦?”
和珅说:“李字十八子,他影射十八格格啊!”
乾隆一想,对啊,桃李开又讲,和珅急忙说:“桃李开又谢,这不是讽刺十八格格花样年华已逝,不堪配他吗?”
乾隆听后勃然大怒,把诗撕得粉碎叫道:“笑看!我叫他笑看!”
与此同时,在草堂内,点亮了数盏红灯笼,上面全写着“喜”字。纪昀站在院中抽着烟,欣赏着灯笼。
三姑因君豪娶小月主意已定,也只好随之任之,她也成了纪府的常客了,她走到纪昀身边问:“先生看什么呢?”
纪昀说:“我这辈子写过多少字,最得意的就是这几个‘喜’字。”
三姑酸溜溜地说:“我看也不咋的!我都想哭,你还喜什么喜?”
纪昀笑着说:“三姑,状元成亲,这不是天大喜事?”
三姑说:“喂!我说纪先生,状元成亲,可是人生大事,你就这样了了草草?乞丐成亲都比你像样。”
纪昀说:“这可是状元公的意思,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三姑撇着嘴说:“无媒不成亲,你连媒婆的钱都省了?太寒酸了吧?”
纪昀笑着看着三姑说:“这不有个现成的媒婆吗?”
三姑看看四周,发现也没别人了,问:“我?喂,我是媒婆?”
纪昀说:“三姑,你那么疼状元,今天就为状元当回媒婆,行吗?”
三姑无奈地说:“状元要是娶格格,不要说当媒婆,让我抬轿子我都干,可他娶的是小月,我这心里……苦啊!”
纪昀问:“小月也不错啊!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
三姑苦笑一声道:“小月再怎么好,她也不是十八格格啊!那是癞蛤蟆比水牛,没法比啊!”
纪昀见屋里有了动静,说:“行了,新人出来了,媒婆,该你上阵了。”
说着推着三姑,三姑没有办法,只好喊了起来:“良辰古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君豪牵着小月的手走出,小月蒙着红巾,站在君豪边上。三姑靠近君豪,低声说:“状元公啊,你可得仔细想好啊!这天地一拜,后悔就来不及了。”
君豪笑着说:“大娘,能得小月为妻,君豪今生今世永不后悔。”
小月一旁说:“我也不悔。”
三姑酸溜溜地瞪着小月说:“你当然不后悔,嫁个状元,丫环一下子变成状元夫人,你后悔个啥?我这驸马娘飞了,我才冤哪!”
纪昀笑了起来说:“三姑,记住我的话,我纪晓岚有朝一日,一定让你当上驸马娘!”
三姑说:“得了!得了!你也别安慰我,你自己连状元都没考中,你让我当驸马娘?你算老几啊?”
纪昀被三姑咽了回来,只好苦笑着说:“三姑,你是媒婆,快拜天地吧!”
三姑只得喊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君豪与小月拜了天地。当说道二拜高堂时,君豪突然问:“高堂……小月,你的高堂在?”
小月说。“小月是孤儿,先生如我父!”
纪昀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一直想当小月哥哥,今夜只好升级当干爹了。”
小月一听非常高兴,笑着去扶他,甜甜地叫着:“干爹,您坐!”小月扶纪昀坐在椅子上。
三姑看着君豪问:“状元也没父母呀!”
君豪急忙说:“状元有娘!”说着上前扶着三姑,说:“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三姑感动地看着君豪说:“你认我是干娘?”
纪昀笑了起来,说:“状元义母,也不错啊!来!我是干爹,你是干娘,两干一起坐。”
三始与纪昀坐在一条长凳上,接受小月与君豪的跪拜。新人拜过之后,纪昀:“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诗,小月与君豪全齐了。快哉!快哉!”
三姑激动得什么似的,连声说:“我有儿子了!状元是我儿子……?
纪昀一旁提醒道:“媒婆,还有一拜,才成夫妻呢!”
三姑慌忙立即起来,喊道:“新郎与新娘,夫妻对拜。”
君豪注视着小月,二人正要相拜。三姑一把抓住君豪,叫道:“孩子,这一拜下去,你跟小月就真成夫妻了,你可要思前想后,打好算盘啊!”
君豪说:“干娘,你就成全我和小月吧!”
三姑叹息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们拜吧!”
小月在盖头下欢喜地笑出了声。纪昀说:“小月,别傻在那儿了,快拜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圣旨到的叫喊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和珅手捧圣旨走入大门。
三姑惊叫了起来:“和大人?”
一直走到屋内,看了眼挂着的喜字,沉着脸道:“祝君豪接旨!”
君豪忙下跪:“君豪接旨!”
和珅打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祝君豪侮辱格格,目无皇室,旨到之日,革去状元一职,罢为庶民,钦此!”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三姑突然哭闹着惨叫起来:“状元怎么了?怎么了?”
小月看着纪昀问:“状元没了!”
三姑大叫一声:“我不活了!”之后便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