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ty坐下来之后,自然的笑了笑,然后指着他们三个的纯黑色衣服。开玩笑地说:“希望我们的会面不意味着一个葬礼”
“他爸爸刚刚去世,你生去那些无聊的玩笑吧”宫洺冷冰冰的说完之后,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对不起,”kitty迅速的低下头小声说,不过显然不是对顾里,而是对宫洺。
顾里看着宫洺,知道对方抬起眼睛看回他,才微笑了一下,然后说:“让我把一切以简单明了的方式来说,那就是:我不愿意我父亲的——现在是我的——公司,以这样的方式,和这样的溢价,被《ME》收购。”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宫洺一边指着MENU把自己喝的咖啡告诉kitty,一边对顾里说“我唯一想要纠正的一点是,收购盛古公司,也就是你父亲的、现在是你的公司的集团,并不是我们<ME.第一,我们并没有那么强势的资本;第二,我本人并没有这个兴趣;收购你们的,是ly集团。我今天并不是《ME》的主编,而仅仅是ly的代表。”
共鸣点完咖啡以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顾里苍白的脸色,他似乎非常满意现在的结果,他一边慢条斯理的吧MENU递回给服务生,一边不急不慢的,用一种优雅的速度和音量对顾里说:“我想作为你们学校最优秀的金融学院学生,你应该非常了解ly——这个三年前突然进入中国的美国集团,他们有一个外号,我相信在你们课本的案例分析里出现过,叫做“吞并巨鳄”。在大三《资本市场》教材的第12章。”
他喝了一口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然后冷冰冰的对他说;“Mar please”
说完他回过头来,面对着顾里:“我说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肯定也非常清楚,是因为两年前归属于ly的《ME》,之前也经过了14个月的漫长抵抗,最终依然没有改变被吞并的结果。任何的抵抗再压倒性的资金和高层丝毫不动摇的决策下,都是徒劳的,除非你手里握着胜古公司超过百分之51的股份——当然,你和我都知道,你并没有,这也是我们今天会坐在这里的原因。”
“Good luck dear Lily”宫洺那纸一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一张漂亮而充满邪气的俊美笑脸。只是这张笑脸下面有一行小字作为注解:邪恶并且幸灾乐祸,志在必得的同食又胸有成竹——这和猫用自己漂亮的爪子不断捉弄挣扎的老鼠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冷漠的。居高临下的压倒性对峙。
顾里看见眼前的宫洺,第一次觉得,无论是在校园叱诧风云的自己,抑或是一直在林萧口里听说的女超人一样的kitty,再宫洺面前,就像是刚刚睡醒的猫咪,再冲着一只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雄狮,露出自己锋利的小爪子。
身边的落地窗外是遥远的地平线,和擦过头顶滚动的絮状白云。
顾里坚持的付完账单之后镇定的离开了——至少表面上非常的镇定。不动声色,甚至还虚伪的表达了自己对《ME》的喜爱,尽管他之前对这本过分文艺的杂志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好歹他也算是一条白素贞。
“I like your Prada’顾里走之前微笑着,对着宫洺那身全黑色,一点也看不出logo的西服发出了带有目的性的赞美。
“I like yoour Armani,too”宫洺礼貌的回应
共鸣坐在座位上,继续悠闲地喝着他的咖啡。Kitty掏出包里的记事本翻动着,check着今天剩下的行程安排。
宫洺望着脚下的那条闪亮的银线一般的黄浦江,轻轻的笑了笑——分不清是在校还是在讽刺——他说:“不知道宫勋是否明白,他看上的这个集团,最有价值的并不是他们拥有的那篇森林和造纸以及印刷产品线,他们最有价值的其实是刚刚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穿着Armani的女人,他的父亲才刚刚去世,他是一个完美的wmae.”
而当这个夏天过去的时候,我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学校的所有课程,时间一下子变得充裕起来。对于顾里来说,他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据完成了两个学位的所有学分,当然,也赢得学院所有老师的决口称赞。她最后一次回到学校处理实习和学科结业的相关手续时,所有的老师都围绕着他,赞不绝口,像是在拍卖会上点评着自己最拿得出手的珍藏品。而顾里,站在一群经济学硕士博士之间,矜持而含蓄的微笑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赢得选美比赛的长颈火鸡,表情狠下更让人丢一只鞋子到她的脸上去。
大四暑假结束之后,我就立刻重新变回那个一听见手机铃声就会迅速尖叫起来的女助理。飞檐走壁,挑战极限,刚刚穿着向公司借的小礼服出席一个高级楼盘巨形的答谢鸡尾酒会之后,马上披头散发的冲到一个莫名奇妙的小巷子里,蹲在油烟弥漫的在灶炉旁边,等待着买一份宫洺莫名其妙从杂志上看到的上海特色小吃。
我总是在想如果蔡依林是特务——J的话,我就是特务——L。按照网络上的戏称,他是特务鸡,我就是特务狼。(我忍住了没有称自己是特务龙,尽管我特别想,但是看看kitty,我还是算了吧,他可以算特务king了,况且特务K和特务L,听上去特别让别人感觉我们是一个组合:恐龙组合。)
至于顾里,她根本就不需要实习。她爸爸突然留下的盛古集团旗下一共四个公司给她,172个员工的眼睛牢牢地盯在她身上。“我每次想到那172双诡异的眼睛,心跳就二话不说直接冲上120,我真是谢谢他们这一大家子。”顾里一边噼里啪啦的发着短消息,一边对我说。
顾里妈妈在律师事务所闹了整整两个礼拜,原因是他几乎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顾里,只给妻子留下了他们在静安区的那套顶级公寓。顾延盛名下百分之50的公司股份,百分之25直接留给了顾里,只有百分之5留给了自己的妻子林依兰—剩下的百分之20不翼而飞。
无论林依兰在律师事务所上蹿下跳,抑或是顾里动用了各种人事关系和暗中调查,都没有办法查明这百分之20的股份的继承人是谁。
但这并不是遗书里最精彩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