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无非是战场,大刀阔斧共长枪。
两人对敌千军看,万弩交攻一马当。
为将只争强与力,用兵不问草和粮。
而今偏改聊从俗,似学庸医写旧方。
公子见苗兵每队有号旗,便射到几个执旗的兵,众苗自乱。公子闯入大营,大呼:“苗阵已乱,众随我来!”领总帅冲出。后营至粮台营,整顿军威,苗兵渐退。
自两营被劫,火药不敷。公子令在附近民间,取鸡鸭蛋用石灰炒焦,放壳内,散与众兵,战时占上风抛去。又用柔制刚之法,以棉絮淋湿避炮。苗兵大败,退守兽愁崖。这崖直立,数苗守住,人不能上。公子授计与梁慎,复劝总帅将金帛先赏兵众。兵得金帛,束背上,齐涌上崖。木石纷下,兵至半崖而到。总帅长呗。苗性贪,见金帛都下崖取;兵忽跃起,直奔崖顶。苗不能守,退入铁瓮关。
关以山为城。内即外苗主居住,城门塞断,峭壁插天,无从攻打。公子幼有异人赠他铁弓铜箭,金刀银锤,皆系宝物,刻不离身。对山射箭,穿石透光。公子道:“山不甚厚,可炼而破。”乃令兵用药炼山。那药是:
黄豆二十一斤,
鹿角木三十斤,
爬山虎三十斤,
菖蒲二十二斤,
松香二十一斤,
葱十斤,
大鲮鲤一尾,
桐油二百斤。
公子令共为末,入油调粘石上。干后火烧石烂如粉,炼破山,大兵杀入,外苗主自尽。苗境后有铜锁关,关外与里苗交界,进银闸关是里苗,再进金瓯关是里苗主住。公子见苗境泉甘土肥,乃散耔种,教苗开垦。仍用苗官守土。总帅道:“不用我的官,反助他的种,何故?”公子道:“设官必留兵,兵少不敌,兵多费广,助种便有恒产,则不作乱。里苗若出,必践其田,自相阻当,我境无患。”
总帅班师具奏梁慎为总兵,公子为参军,加袁总帅为相,内用换成江作,总帅西山。红矶岛反了王四姑。
那四姑年方及筓,替兄报仇,劫狱拒捕,声势渐大。成江自居中营,梁慎管头敌营,公子管粮台营;新来副司艾奇,乃紫岩府捐升的,臧居华随在幕中,代艾奇谋管粮台,住在营侧。
一夜大风,臧居华用火种暗将草堆焚着,粮台营中银米火药器甲俱烬,艾奇禀成江治公子罪。梁慎救免,罚令全赔。让艾奇管粮台。
公子带徐元回家,把田产变价,交官还债。外只余住房栖身,围房取租度日。不多时,臧居华偷了粮台银子逃回,途中闻成江大败,艾奇被杀,自幸知机。见鉴清热闹,问其缘故,鉴清道:“洋水无淡沙,不能饮。沙商都是财主,日前有个沙商海纳,寓此失火同我去金沙岛化缘。除盖房外,仍余十之九。沙商最信佛,无法取他钱。”臧居华道:“我有取法,但法财侣地都少不得。我的法,你为侣财少五百金地,须坟多处造房子。”鉴清道:“银子我有,在你埋棺地上造房便了。”臧居华取樟木作灵哥,柳木作灵姐,每用男女天灵盖各四十九个为粉填空心,半夜用油煎黑豆,把鬼拘在木人上符咒,百日炼成一对。二人分佩能说人心事,人想鬼便知人,不想鬼也不知。二人到金沙岛,鉴清见海纳道:“小僧通慧了,有个神仙朋友,请来一会。”臧居华见海纳道:“鉴师已成活佛了。”
正在标榜,忽报:水大老爷拜会。海纳请二人屏后暂坐。水部郎屏外谈心,说曾梦见一诗,俟写出请教。臧居华听见,问了灵哥,叫人取笔写出,送与部郎,部郎大惊。海纳道:“此间有一活佛,一神仙。”部郎请会,又把二人荐与沙司。沙司道:“来得正好。”正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
守枯株树有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