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一春一意小梅香锦帐说云一情一
集唐七言二绝:
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
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浪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水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他偷一偷儿,却无门路孰意,俊卿有一侍一女一,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十分一爱一他。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陆珠便把一自一己心事,尽与红叶说知。红叶道:“不可造次,且耐心等着,吾一自一有计较,包你成事。”陆珠感谢不题。
只见一日,红叶假意对俊卿道:“小姐,吾才在门首拾得一卷,描花样在此,吾也不曾仔细看,也不知是甚么花样?”俊卿道:“在那里?”红叶道:“在这里。”拿来看时,却是一春一意一一交一一欢图,红叶接来道:“看吾也不知,却是怎的,小姐你不要看。”俊卿道:“待吾看看何妨?”红叶道:“一妇一人家看不得的。”俊卿道:“吾两个私一自一看一看何妨,那里会有人晓得。”那时红叶方才拿出来,细细一玩,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也有一一交一一顾而戏;也有迭股而欢,神一情一意态活现,他是十六七岁一女一儿,又兼聪明俊俏,竟观这些事体,当时不觉与动,一婬一心满怀,不能按却。红叶藏过了,一自一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一自一言一自一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青一春一也。”
一自一此以后,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红叶道:“莫不是一春一心动了。”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红叶道:“小姐,晚间睡着了,便胡语道青一春一难再,可惜错了好光陰也,因此得知。”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红叶依着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别的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么?”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一女一子只图快活,如今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青一春一错过,诚难再得。”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一女一儿家的。”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一情一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颠倒。”红叶道:“贞烈之一女一,非无怀一春一之一性一,人非草木,岂独无一情一,吾也是这般的。”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一情一,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一自一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着实送了一会。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着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么?”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俊卿道:“是谁?”红叶道:“你猜一猜?”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那里晓得。”红叶道:“只在家里。”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着,你与我说了。”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他怎的耍子。”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一爱一他这张好卵,来把着实含了他一回,他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吾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俊卿道:“可不污秽?”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俊卿道:“实是怎的?”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他标致,被他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着了红叶,委实一春一心难遏,道:“吾也要他。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后日重重谢你。”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一自一有计,今夜不可唤他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他来。”俊卿道:“他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着心儿,一自一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他方才敢进来。”俊卿道:“吾晓得了。”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候天明不题。正是:
越一女一含一情一已无限,俊卿幽闷倚栏杆。
毕竟后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但将一自一己描写,便荡漾了,小姐人一情一,好一个老世事。吴歌云:
“梅香道:‘姐儿了沸,烧杓热汤来豁豁。’姐道:‘梅香呀,你是晓得个热汤,只浴得外面皮。’”可谓深知痛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