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童连忙将抽屉关上,突然意识到这是邵阳的家。
就算再怎么消息不灵通,可邵大老板是哈佛回来的海龟,是整个公司都知道的秘密。
她掩住脸,蹲在床旁呻吟一声,果然是好奇心杀死猫。
早知道她就不拉开抽屉了,那感觉就像骤然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望着那一个人睡绝对有多的床,再想到曾经在别墅里那道娇柔的声音,熙童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什么巫山云雨,春色无边,芙蓉帐暖度春宵……她真的不好意思睡在这床上了。
熙童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抵在门板上的额头还一阵阵发烧。
这个晚上,熙童没有睡好,脑子里都是嘈杂。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自己站在舞台上,底下挤满了写着荧光字的牌子,人们大声喊着,熙童,我们支持你!
荧光字像荒野中的萤火虫,星星点点。
熙童很感动,可是在上台准备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无论怎样都发不出来。现场骤然一片寂静,她急得满头冒汗,再抬眼时,整个演播厅里空无一人,空旷得像真正的荒野。
熙童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冒着冷汗,喉咙灼痛,好久都没有做这种梦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她茫然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是哪儿。
她只听说过人睡觉认床的,没听说过认沙发的呀。
熙童的气还没有舒完,就听到一阵门铃响起,她连忙坐起来,一阵头晕眼花,睡衣湿湿的粘在背上,说不出的难受。
她昨天晚上看剧本看得太晚,觉得有些头绪的时候才睡,现在才过了四个小时,到底又是谁啊?熙童按住额头,气息不匀,突然脑子一闪,那个小伙子说过早上要接自己去影视城。
糟了!熙童忙跳起身,忍住晕眩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道灰色的身影,他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空着,望过来的眼眸微微睁大。
熙童愣住:“邵,邵总……”
怎么他在这儿?他不是在美国谈事情吗?
邵阳没有回答,皱起眉,同样惊讶地看着熙童。
熙童心里发憷,难道他不知道她会在这儿?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气氛微妙,直到邵阳挑挑眉,开口道:“能让我进来吗?”戴着皮手套的手在胳膊上蹭了蹭,“很冷。”
熙童赶快让开门,她窘迫极了,竟然客人把主人关在门外了:“我去烧点水泡茶,这样暖和些。”熙童逃似的躲进厨房,不自觉地将头发挽在耳后,脸孔一阵阵发热,觉得双颊滚烫。
邵阳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走进房间。沙发上放着一床被子,褶皱处似乎还能看出来一个人形,像是蝴蝶刚刚蜕出的蛹。
难道她昨天是睡在沙发上?邵阳抿紧唇,坐在沙发上,随手按在沙发的绒面上,冰凉的手指滑过一丝暖意,那是还没有散开的体温……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响,邵阳敛敛神情,望过去,这才发现熙童是光着脚的。她的脚不大,长长的睡裤盖住脚背,只露出贝壳般的圆弧,因为厨房是瓷砖地面,有些凉,她一只脚下意识地覆在另一只上,染着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