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吗?她在用她的生命诅咒你们,她要你们的友谊做陪葬!你只是她报复北晨瑾的工具罢了!”
伊贝莎眼中是异常狂热的光,她激动不已地叫道。
“她根本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北晨瑾,她最爱的只有自己!从小她就喜欢做女王,喜欢把所有的人都控制在手心里,她的甜美乖巧骗了多少人啊,而瑾却是她唯一控制不了的一个!所以她不能忍受,她不能忍受被拒绝被遗忘的耻辱!”
看到他们越来越苍白的脸庞,她的笑容也越发阴柔。
“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很炫耀的对我说,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毁掉你们!”
瓢泼大雨,哗然落下。
狂暴的风席卷过黄豆大小的雨滴,重重地打在他们身上。
残破的数叶被卷了上来,仿佛最终折断了翅膀的鸟,颓败地坠落在他们脚边。
“闭嘴……”宿西雨发青的唇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雨水疯狂地从他的发梢滴落,滑进口中,苦涩的让他战栗。
“……她是全世界最疯狂的女人……而你,却像傻瓜一样被她耍的团团转……你真的很白痴啊,宿西雨!”
“我让你闭嘴!”他一伸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伊贝莎的颈,眼底,已经被愤怒和悲伤烧成了火红的一片。
这一刻的他,危险的就像负了伤的兽,任谁接近,都会被狠狠咬伤。
可是他们却无法不管伊贝莎逐渐发青的脸色。
“你会把她弄死的!快放手啊!放手!”
千沫和北晨瑾同时用力,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宿西雨的钳制中解脱出来。
“快带她走!”
伊贝莎的眼神涣散,似乎下一秒就会无法呼吸一般,千沫用力托住她的身体,艰难的将她带离了天台。
过道转弯角,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依墙而立,那件黑色的外衣几乎和阴暗的角落融为了一体,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是在聆听着什么一般,无声无息。
因此,天台内外,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风雨肆虐,夹杂着令人惊悚地咆哮怒吼。
宿西雨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少年。
冰冷的雨水紧贴着他的肌肤,寒冷彻骨,可是却仿佛浇熄不了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反而让那种灼人的火焰,扩大到极限。
“你早就知道她……知道她的目的!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
北晨瑾静默着,无言以对,早已经湿透的身体,在冷冽的寒风中,单薄的恍若一片即将破碎的雪花。
“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伟大对不对?你让我成为了全世界最可笑的傻瓜!”
倾盆的雨幕中,他咬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出刻骨的恨意。
“对不起……”
他微微低垂着头,声音细微的被湮没在了狂暴的风雨声中。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一切回到最初了,是不是就像伊贝茗说的,早已经变质的东西,谁也没有能力再去挽回了?
“这么廉价的道歉啊……”他冷笑着,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觉得我会需要么?”
他抬起了眼睛。
迷离的雨雾中,他的眼眸清澈如星。
“那么,你需要什么?”
凌乱的水花,在他们的脚踝边急促地盛开凋零。
宿西雨慢慢扬起了笑容。
眼底掠过一抹让人心惊的邪魅光芒。
轰鸣的雷声中,他有一丝恶意的声音,格外清晰。
“如果我说,我需要叶千沫,你给吗?”
“快擦一擦,否则会感冒的!”
一走进医务室,千沫就用一条宽大柔软的薄毯裹住了他,房间的灯光微微晃动在雪白的墙壁上,暖暖的,很舒服。
“伊贝莎已经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仔细的用干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发,北晨瑾的眼帘低垂着,神色不定。
“对了,宿西雨呢,他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吗……”
不等她说完,他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两具同样冰冷的躯体,却相拥的瞬间带给了对方难以言喻的温暖。
千沫愣住。
握住毛巾的手指,僵硬在半空。
“瑾……”她小心而试探地轻叫了他一声。
北晨瑾没有动。
只是那样,紧紧的,紧紧的,仿佛抱紧着自己生命一般地抱着她。
“你会离开吗,千沫……”
会像他们一样……离开他吗……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直到宿西雨说出那句话,才让他惊觉到,原来他已经那么不想失去她了……
从来不认为爱情和友情有轻重。
一旦遇到了喜欢的女孩,他也同样不愿意放手。
她不由的微笑起来。
手臂慢慢圈住了他。
“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说过了啊,瑾就是我来帝安学院的原因……”
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喜欢你,直到,我死去……
神会佐证。
叶千沫的生命里,只有北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