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跟着司机来到客厅,此时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先前遇到过的,其中一位正是那个姓陈的胖子。
这里不比先前的别墅,空间没有那么开阔,大家的座位挨的比较近,孟子涛和潘一辉就坐在胖子边上。
胖子也是个自来熟,觉得无聊就想找人说话,不过他旁边坐的是一位冷脸男子,说了几句,对方就是爱理不理,他觉得无趣,又就把目标转向了孟子涛。
“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吗?”
孟子涛点了点头:“第一次来,你来过几回了?”
胖子扳着手指数了数:“一共六次,说起来你运气还真够好的,第一次来就被何爷看中了。哪像我,六次才这么一次。”
孟子涛说:“说实在的,我也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被研了。”
胖子说:“这事没有规律,全看何爷觉得你是否顺眼⊥像我,以前比现在胖了三十多斤,现在瘦了,何爷就看我顺眼了。”
孟子涛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以前真的很胖”
陈胖子是个话唠,叽里呱啦,都没有停嘴的时候。好在孟子涛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基本不受什么影响。
期间,又有人进来了,赫然正是夏掌柜。等他坐下一会功夫,何严峻施施然走了进来。
“诸位好,让大家久等了。”何严峻向大家挥了挥手。
“何爷客气了。”大家起身打了招呼。
“坐,都坐下说吧。”
何严峻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呵呵一笑:“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请大家过来聚一下。其实你们主要的任务是帮我做一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会把多年的珍藏转让给诸位。当然,这事不是强制的,如果不愿意你们也可以疡不做。”
这时,坐在陈胖子旁边的那个扑克脸开口问道:“何老,我们能否知道您要我们做什么事啊?”
何严峻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不过这回要去的地方是缅甸,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会绢大能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坐在扑克脸旁边的那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何爷,不是我不想去缅甸,我在那边有一个仇家,我怕去了之后惹来麻烦,只能跟您说声抱歉了。”
“可以理解。”何严峻点了点头,而后让人把那位送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何严峻拍了拍手,就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并放在了何严峻旁边的桌子上。
何严峻开口道:“接下来,还请诸位上台来看看这两面铜镜。看完之后,你们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注意,不能超过十个字。”
大家按次序上前,很快就轮到了孟子涛。
两面铜镜,一面铜镜为炉式造型,一面为宝瓶式造型。两面铜镜的纹饰相同,口沿处浮雕回首凤鸟纹。主纹区中心为浮雕狮纹,鬃毛飘动,极富动感。周铸一圈“炼铁为鉴,衣冠可正”八字铭文。
片刻之后,何严峻让人把大家写着结论的那张纸交给他,他看过之后,对着扑克脸以及潘一活辉说道:“两位,抱歉了,一会会送你们一件旭物,还请不要介意。”
潘一辉和扑克脸虽然一头雾水,但何严峻不解释,他们也不好多问,起身跟着人走了。
何严峻对着陈胖子笑道:“兄子,以前一直觉得你不学无术,没想到还托学问的。”
陈胖子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其实也是占了便宜,我对宋镜比较有研究,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何严峻笑了笑,接着把刚才的纸又让人送到他们各自手上:“你们各自看一下自己写的吧。”
大家相互看了一下,意思到都差不多,不过孟子涛最后还写了“唐朝”两字,让陈胖子和夏掌柜都有些诧异。
何严峻对着孟子涛说道:“石醒,麻烦你对这两面铜镜点评一下吧。”
孟子涛说:“不客气,这是一对同模异形铜镜。古代制作铜镜是在同一个镜模上夯制出许多的镜范后,镜范经阴干、焙烧成陶范,再用这些相同的陶范浇铸出许多相同的铜镜,我们把这些尺寸一样纹饰相同的铜镜称之为同牡。”
“西汉以后铜镜开始普及,成为商品,铸制成功后被卖到四面八方,而出自一个倪夯的范铸出的两枚一样的铜镜,能保存至今并能摆在一起的概率是挟又小。更何况还是同模异形铜镜,极为罕见”
“讲的好!”何严峻鼓掌:“不过,你为什么写下‘唐朝’两字,和‘唐朝’有什么关系?”
孟子涛笑着说:“这两面铜镜和唐朝并没有任何关系,它们都是南宋时期所制,至于我为何要写唐朝,原因很简单,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铜镜和上午那些唐朝的古董,应该是一块出土的吧?”
孟子涛的解释,让陈胖子和夏掌柜都愣了神。
何严峻一脸淡然,微笑道:“能不能给出你的理由?”
孟子涛回道:“其实很简单,两者之间的出土痕夹其共通点,特别是这面铜镜上的沁色,和之前一件金碗吻合,不出意外,两件东西应该是靠在一起的,受彼此的影响,沁色有了一些共同特征。”
何严峻哈哈一笑:“石醒看得很仔细啊,这两面铜镜确实和那些唐代的器物出自同一个墓。那座墓是壁画墓,但壁画我有些看不懂,不知醒能否给我解惑啊?”
孟子涛说:“我对书画了解的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尽力就好。”
何严峻让人拿了一叠宣纸过来,上面正是从壁画上拓下来的内容。
孟子涛看了宣纸上的内容,眉头皱了皱:“何爷,壁画怎么这么模糊啊?”
何严峻叹了一声:“没办法,那座墓进水了,一些内容被毁。”
“那就有些麻烦了。”孟子涛说道。
“没关系,你尽力就行了。”何严峻说道:“我给你讲讲墓的结构吧,那座墓为圆形砖筑仿木结构单室券顶墓,由墓道、墓门和墓室构成。壁画使用融砖雕与绘画两种形式制成,内容比较神秘”
孟子涛一边听着何严峻的介绍,一边观察画帜内容,整幅壁画内容丰盈、风格质朴、线条流畅蜿蜒、图幅神秘抽象,特别是融砖雕与绘画两种迥异艺术于一体而制成的牛头马脸的妖兽物象,威严恐怖,独具创造性,充满神秘感。
只是因为保存不佳,画面比较模糊,有些内容甚至已经缺失了,不过,孟子涛还是能够从枢的画中,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祭祀时的嘲,祭祀之人想要通过神力,除去牛头马脸的妖兽。
祭台上应该放着关键之物,却因为太过模糊所以看不清楚。孟子涛仔细辨认,看起来像是一枚郁。
片刻后,孟子涛看完了所有纸上的内容,他抬起头来问道:“何爷,这座墓发掘于什么地方?”
何严峻说了一个地方,他见孟子涛摇了曳,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很奇怪。”
孟子涛说:“根据墓室形制、结构及壁画内容等情况,我判断墓葬年代应为北宋时期,并具有北宋早中期的时代特征。但既然是北宋早中期的墓,这两面铜镜又是怎么回事?”
何严峻说:“这一点,我也比较疑惑,我猜测,可能是古墓建造的时候是北宋,等墓主人逝世的时候,已经是南宋时期了。”
孟子涛说道:“一般情况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一点先放到一边再说,石醒,不知你对这幅壁画上的内容有什么看法?”何严峻问道。
孟子涛思索了片刻,说:“我认为这幅壁画上所画的牛头马脸的妖兽,指的可能是契丹。”
何严峻眼睛一亮:“哦,你为何这么认为?”
孟子涛说:“您老知道契丹一族的图腾吗?”
何严峻说:“应该是白马青牛吧。”
“是的”
契丹先祖起源是一个神话故事,说的是一位久居天宫的天女,觉得云霄之上的生活枯燥寂寞,她乘云来到人间,坐着一头青怒的车,从一个叫“平地森林”的地方,顺潢水而下。
一位“神人”,乘着一匹白马,从“马盂山”顺土河向东。坐青诺的天女和骑白马的神人在潢水和土河的交汇处“木叶山”相遇。天女和神人,松开白马,叱走青牛,满怀喜悦,相对走来。
孟子涛说:“之后神人和天女结为夫妇,这便是契丹族关于自己始祖的传说。而他们的图腾就是‘白马青牛’。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我才认为壁画中牛头马脸的妖兽很可能指的是契丹一族。”
何严峻哈哈一笑:“有理有据,说的好,一些专家也不过如此。”
“过奖了。”
孟子涛谦虚了一番,接着问道:“何爷,不知我们这次的任务,和这幅壁画有什么关系?”
何严峻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到缅甸一家古玩店,去然件雕像回来。”
孟子涛说:“我没猜测的话,雕像的题材就是‘白马青牛’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何严峻朝三人看了看。
孟子涛说:“我到是没什么问题,但您能给我什么样的酬劳?”
“你想要什么酬劳?”何严峻反问道。
孟子涛说:“我觉得这次的任务应该有一定的难度,否则只要一个人去就行了,不需要三个人同去,更别说还需要我们这样的生面孔,说明内部出了奸细,我说的对不对。”
何严峻淡淡一笑:“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人卖掉了,还帮着卖家数钱知何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孟子涛的意思无非是说,如果要他参加这次的任务,必须要付很高的费用。
“不知这只桂花杯够不够了?”
这个时候,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孟子涛朝那边看去,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帜人向他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小马王。
孟子涛淡淡地说:“原来是马总,我还以为你去火星了呢。”
小马王笑呵呵地说:“石少,上回的事情很抱歉,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出了一些意外,只能偃旗息鼓了过这回咱们又能合作了,只要你同意,这只桂花杯就是你的了。”
见孟子涛摆了摆手,小马王看着他:“这是真正的桂花杯,你难道还认为我们诚意不够吗?”
“是的。”孟子涛直言道:“有多大的收益,就有多大的风险,一只桂花杯不够。”
小马王说道:“我记得石少的卸女是熊猫血吧?”
“好,只要你能保证她的配型成功,我就答应你们!”
孟子涛的人设有个三岁的卸女,她是熊猫血,也就是Rh阴性血型的俗称,是非常夏血液种类,所以又被称为“熊猫血”,其中AB型Rh阴性血更加罕见,而他的卸女就是AB型Rh阴性血。
不巧的是,他这个卸女得了白血病,现在已经经过四次化疗,查得到缓解。为避免复发,医生建议他们眷去外院移植骨髓。但想要找到合适的骨髓是何等的艰难?
小马王摇了曳:“抱歉,这个事情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我们最多只能给你找三个合适的源体,至于能不能配型成功,就看她的运气了。”
“太少了”
孟子涛和小马王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五个。
事实上,孟子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就算对方不给那只桂花杯,他也会参与进来,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回的事情可能很不一般。
另外,孟子涛隐隐有一种落入了圈套的感觉,只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暂时没有能够威胁到他,才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