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有更好的生活,也为了养活许多人,如花并没有因为她这几年辛苦打拼来的家产被庆宣帝轻而易举的用交易换了去就不再触及行商,反而的,如花更加努力地要在岭南重新开始,赚多多的银子回来。
有权有钱,才是这个世上存活的资本。
庆宣帝可以要走她曾经的家产,但他要不走她脑子里赚钱的法子,他可以用交易换走一次,但如花不可以再叫自己重复一次这样的交易。因此,在别人以为岭南这里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如花正是要利用它的有利资源和丰富的物产来赚银子。
所有赚来的银子,如花也作了打算,一部分用来养家、养跟着他们的侍卫、护院、家仆等人,一部分用来筹备她的嫁妆,一部分用来发展商队,打造一个属于她的商队,与白凌飞白家的商队渐渐地分离开来。
当然了,如花一直瞒着人的那些私产所赚的钱,却是一直在养基地的那几百号人,也幸好当初她留了个心眼,将一些产业挂在基地的统领苍龙的名下去经营,这才免得被庆宣帝一锅端的全部收走她的产业。
如花的私产有南方的几处茶园,有海州的一家远渡航海船务坊,还有两家瓷器作坊、几家粮铺,原本还有海产珍珠养殖厂的,但就因为她一时疏忽,在海州时曾跟习墨桓提起过珍珠养殖,后来她便干脆将其转为明面上的生意,这才使得庆宣帝在索要她的家产做交易时,被庆宣帝一并给要了去。
私产的存在,还是要继续隐瞒着,这是留一个退路,也是以防万一。
如花当年和白凌飞的协议,白凌飞算是要为如花打工一辈子的,但白凌飞做生意真的是一个好手,经过白凌飞这些年的打理,白家的产业迅速扩充,只是赚来的几乎一半的银子都是属于如花的,而白凌飞也一直信守着诺言,将这笔钱给如花预留着,在如花需要时,便立即给她提供。
看着发展壮大的白家产业,如花知道一是因为白凌飞确实是真正的有眼光的生意人,二是因为白凌飞有灏亲王这样的靠山,才会把生意做的如此顺利和壮大。而灏亲王是庆宣帝的理财经手人,白凌飞赚来的银子,据如花估计,怕是有两到三成都是交给了灏亲王,再由灏亲王转手给了庆宣帝,所以庆宣帝一直没有对比她更富有的白家下手。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如花干脆做出了和白凌飞终止以前协议的决定,她要把这些年她在白凌飞手里没有拿回来的银子都拿回来,用作她要做的一件秘密的事情去。她这样做,也是想和白凌飞有一份善缘,虽说她当初帮白凌飞救了白靖轩(现在叫宇文靖轩),要求白凌飞用做生意的大额股份作为对自己的回报,这几年来,白凌飞确实是做到了,如花也不能一直这么压榨白凌飞,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人发现白凌飞赚来的银子多数进了她的口袋呢,还是及早的退出的好,白凌飞给她的回报已经很丰盛了,如花不想叫自己吃相太难看。
至于海贸生意,如花也把她和白凌飞合作的生意都辙了,由白凌飞独自去做,他会赚的更多。如花和习墨桓的海贸生意还留着,除了第一次出海赚回来的银子都交给了庆宣帝,庆宣帝也放了她一马,说是以后如花的海贸生意赚的银子,只需按朝廷的规定上交海税外,都是如花自己的。
于是,如花和习墨桓的海贸生意还是要进行下去,那些第一次跟着商船出海的基地的二百四十人,除了几十个暂时留在夷国、琉球等地,做些购货、打探的工作外,其余的人都在苍龙统领的带领下回来了,而如花叫他们暂时都留在海州,等待下一次出海。
下一次出海是如花的安排,但并非是要苍龙统领他们去海外继续做生意,而是如花有一个大胆的构想,她想叫苍龙统领分析一下在夷国留驻之人打探来的信息情报,看他们御龙队能否以三百六十人之力,将夷国攻占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如花就会要求苍龙统领把夷国这个海岛国家给占领了,作为她和基地的一个后方,如果有可能,将来有什么事时,她也可以有地方带着一家人出海到夷国去,那里会是她的一个退路,也会是她和家人保全性命的另一个家园。
“如花,你写写画画的画什么呢?我怎么瞧着像是个水里立着的山呢?”
就在如花设想着在夷国打造一个海上花园、她的根据地时,就听娘亲柳氏在一旁问她。
如花抬起头,“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把笔放下来,将她画的画又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娘,这不是水里立着的山,这是海岛,周围都是海。”
“哦,是你去海州时看到过的?我好似听志曦也说过,海可大了,望不到头,比河要大好多,比江也大,是不是?”
“是啊!海很大,很大。”
“那海岛上住着的人出趟门,岂不是很难,志曦说,海上经常有风浪,可危险呢。”
如花听到柳氏说的话,不免笑了起来,说:“娘,海岛上也是陆地,他们不是一出门就得要坐船,除非他们去另外的岛屿,才会坐船。”
柳氏也是一笑,说:“哎哟,行啦,我问你这个干嘛,反正我也不住在什么岛上。娘问你,能给你大表哥得找个体面些的差事吗?”
如花对于柳氏跳跃式的问题已是习惯了,听了柳氏的话,便反问道:“是姥爷、大舅他们跟娘提的?”
柳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姥爷和大舅他们是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们怎么会提麻烦咱们的事。是娘自己想的,你想想啊,王爷说把志森调去颖州府的衙门了。”
如花点点头,有些不解堂哥去衙门当差和大表哥有什么关系。
“你大表哥他是柳家的长子长孙,柳家得靠他撑起门面来,要不然,以后还不定被你二表嫂家的娘家人看轻呢。唉,你二表嫂家富裕,你二表哥娶了她,也没什么可愁的。可你大表哥却不行,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这又要为你姥姥守一年的孝,还得耽搁一年。”
“娘是想大表哥有个好差事,以后找媳妇容易些?”如花问。
柳氏摇头,“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自打你的煤厂和水泥厂没了,你大舅和小舅就在家种地,帮着你打理蔬菜大棚的事,这样也不是赚不来钱,只是我想着,柳家要是个在衙门当差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像上次一样,出了事全家都被关到牢里去,连个预先传个消息的人都没有,想藏个孩子留个根都来不及。”
一提起柳家受的无妄之灾,柳氏是又气又害怕,而且,她娘冯氏的死,与她爹和柳杰、柳俊被捉有关,在柳氏想来,如果衙门里有人,提前得到消息,那也不至于连她二弟的闺女都没来得及送出去避难。
“你说,娘想把你大表哥弄到衙门去当差,是不是村里人对你姥爷家的态度会好一些,是不是以后有个啥事,也能早一点得到消息,就算通知不了家里人,你大表哥也能自个儿躲起来,为柳家留个香火。”
听到这里,如花不只是对柳氏的想法有些可笑外,从心底里也涌上一股难言的悲意。如花知道,重点不在去衙门里当差会叫村里人另眼相看,而是柳氏还悬着心,担心再发生全家被捉到狱里的事,姥姥的死,成了柳氏心中难以抹去的伤痛。柳家和吴家一样,既然吴家想出了危难时把小叔刚出生的儿子送出保命的法子,那么,柳氏就怎么不能为柳家留一个香火想出这么一个提前预知灾祸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