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辙重伤,前前后后养了一个月才好。
等他身体好一些,梁辙虽然没有去卫所,但开始频繁外出。
秦疏影最近瞌睡比较多,睡觉也很踏实,很少做梦。
往往一觉醒来,色已经大亮,她一睁开眼,竟然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感觉。
“夫人,你可醒来了。”
紫藤含笑将帐子拢起,一室阳光闯进来,洒落一地。
“今儿个又起迟了,你也不叫我。”
秦疏影懒洋洋斥着她。
紫藤但笑,“大爷了,夫人睡得香就是我们的功劳。夫人睡不好,他就唯我们是问。夫人,一大清早,大爷就让人送了新鲜的甜瓜来,端看那样儿就是又脆又甜。”
秦疏影懒洋洋坐起了身,“昨儿是葡萄,前儿是蜜桃,今儿是甜瓜……”
福妈妈喜气洋洋走进屋,“我的好夫人,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听那葡萄啊,也只有宫里的娘娘们才吃得上。咱们大爷啊,特地交代了,必定要寻最好的给夫人吃,要生个拜拜胖胖的孩子。”
秦疏影就有些脸上发红,将头略低了低。
福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絮絮叨叨了好些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秦疏影净了身,换了衣裳,她才停下唠叨。
刚用过早饭,秦疏影在院子里散步,红绢进来:“夫人,二姑奶奶来了,要见你。”
自从梁杰傻了之后,梁渊基本上就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听,五王爷被圈禁的那,梁渊还坐在院子里发了半呆。
梁杰傻了的事情罗梅香是知道的,就是岳药娘故意让人告诉了罗梅香,罗梅香先是不相信,喊着要出去见梁杰。
后来,梁琼去见过罗梅香一次,罗梅香气得一病不起,如今还在床上躺着。
梁琼要见秦疏影,那几,秦疏影和梁辙双双昏迷,当家的人是梁珍。
梁珍不让梁琼见秦疏影,梁琼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梁珍仍旧神色淡淡,仿佛梁琼的话就像吹过一阵风一般,梁珍丝毫不在意。
今,梁琼又回来,还要见她,这倒也不出秦疏影的意料。
“请二姑奶奶进来坐。”
很快,梁琼就进来了。
看见秦疏影雍容华贵地坐在大堂正中椅子中,梁琼的鼻子不由自主就是一酸,这个贱蹄子,她坐的那可是母亲应该坐的位置!
形势比人强,梁琼如今学乖了,“大嫂,听你有身孕了,我来看看大嫂。”
“多谢二妹关心,请坐吧。这是你大哥让人送来的甜瓜,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
梁琼坐下,扫了一眼那甜瓜,也没什么稀罕的,从前她经常吃,现在仍旧想吃就能吃。
“大嫂,听秦家老爷子出了丑事死了,哎,秦家真是门风不好啊,这下还有谁会娶她们家的女儿?从前,在簪花宴我见你待你那侄女儿也是极好的,现在,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估计没什么好人家看得上了吧?”
梁琼还真会戳人心窝子。
秦疏影的确因此很懊恼。
谁会想到,秦永涛竟然会在五王爷圈禁当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罢了,若对方真的因为这件事看不上月姐儿,那也是无缘无分,怪不得谁。
她秦疏影这一世的名声也不好,京城的贵妇人们人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她牙尖嘴利,尚在闺中就在秦菲菲家里大闹,出嫁之后竟然将梁云山的嫡妻逼得退避三舍。反正,什么话的人都有。但是,她自己觉得痛快,这就够了。
月姐儿不是个性子的人,希望她能豁达一些,走好自己的路,过好自己的一生才是正经,别人的闲言碎语何须在意?
“二妹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都嫁出去了,娘家的事情儿就轮不到我们操心了,你是不是?”
见秦疏影一点懊恼之色也没有,反而话里话外她梁琼已经嫁出去了就别管梁家的事情,梁琼暗恨,面上仍旧笑着:“大嫂,话可不能这么。到底血肉相连,要顾人*伦,也要顾感情。难道嫁出去,和娘家人的感情也没有了吗?”
明知道夫人怀孕,不宜多劳神,梁琼还打机锋,紫藤和绿叶在一边都不高兴。要什么就快点,叽叽歪歪,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可惜,她们是丫鬟,此时不能随意插嘴。
秦疏影见梁琼如此,也不耐烦和她磨叽,就问:“二妹得是。嫁出去这么久了,作为大嫂,我也很少过问二妹的事情。既然二妹这样,我也就问问,二妹在夫家过得可好?”
梁琼顿时口苦。
不等梁琼答话,秦疏影又:“二妹如此聪明,霍罗必定视若珍宝,不然,二妹也不能动辄往娘家跑,是吗?”
梁琼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但她如今已经学了乖,母亲和哥哥在梁家又失势,她能如何?没想到有一她竟然还要看秦疏影的脸色过活!
“二妹,你一定很好奇,当初陛下为什么要将你指婚给霍罗吧?”
梁琼的一颗心顿时提得高高地,她和罗梅香不是没有猜测过,而是一直都在猜测。梁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对此过一句话:“他这是在报复我!”
罗梅香和梁琼曾经猜测,梁老夫人的“他”是指德隆帝。可是,德隆帝为什么要报复梁老夫人呢?她们百思不得其解。
梁琼脱口而出:“大嫂知道?”
秦疏影摇摇头,“陛下金口玉言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提醒二妹,你是富清公主,虽然不是皇室血脉,但也是陛下亲口封的公主。既然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要为皇家分忧。我这里有件事还想与公主商量商量。”
梁琼这才回过神,自己又被秦疏影耍了。
她咬牙切齿突出一个字:“!”
“老夫人如今神志不清,我以为,老夫人应该静养。府里有个佛堂,老夫人去为枉死的太夫人念经,为太夫人超度,这是一桩功德无量的好事。不得,经过菩萨点化,老夫人会恢复神智。二妹,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