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龙吟派人自然大惊,披风如狐人目光冷冷将他们打量一眼,冷然说道:“两位请将跨下的快马借给在下一用,一月之后,在下定将这匹快马送回龙吟派,两位自管放心好了。”
快马上的两个龙吟派人也正在上下打量着披风如狐人,忽地看到他身侧的殷未消,不禁为之一愣。
殷未消自也早就看到他们,肚中正暗暗叫苦,他自逃出龙吟派之后,就再也不愿看到龙吟派的人,尤其是在这样落魄的时候。
而这两个人,殷未消本甚熟悉,原来这两人在龙吟派里很得龙吟派李青的亲信,尤其其中一个叫龙吟派李青神鹤子的,更是龙吟派李青手下的红人,他们出入龙吟派,自然也认得殷未消。
殷未消私逃出龙吟派的事,龙吟派李青曾大为震怒,这两人一见殷未消,惊异之下,那披风如狐人说的话,就根本没有听进耳里。
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和他身旁的龙吟派御龙互视一眼,刷地,这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竟跃下快马来,哈哈一笑,朝殷未消走了过去,朗声道,殷未消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教龙吟派李青师父想得好苦,殷未消,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江湖险恶,你要是上了坏人的当,那才叫苦哩。“殷未消垂着头,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若不是他这时被那披风如狐人所托,生像是有吸力吸住他,让殷未消根本动弹不得,
否则他早就溜得远远的了,此刻殷未消垂着头,正好望着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师兄脚上穿的那一双布鞋,自形惭秽的殷未消心里不禁更难受。那披风如狐人剑眉一轩,脚步一错,
他和殷未消的身躯便同时弹开三尺。是以他便又正好挡在这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的面前,冷然叱道,”道友,我讲的话,你听到没有?“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眼神一错,面前就换了个人。
神鹤子自然又微吃有些吃惊,但是这神鹤子有些道行的样子,他跟随龙吟派李青多年了毕竟沉得住气,望着这披风如狐人哈哈又一笑,抱拳道:“道友想必是我们这位殷未消的朋友,
我们这位殷未消老弟年纪轻,不懂事,多承道友照顾,回去敝龙吟派龙吟派李青师父知道了,龙吟派李青必有补报道友之处。”他一回头,竟又朗声道:“御龙师兄,你叫后面腾出马来,你我兄弟就把殷未消送回去吧!”
这披风如狐人此刻面寒如水,目光凛然瞪在这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的脸上,龙吟派李青神鹤子只觉他这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刀一样,不禁又干笑一声,道:“小可龙吟派李青神鹤子,做的这趟差事,正好是要回京城的,不知道友是否有兴,和神鹤子一起走一趟,要不然的话神鹤子就谢谢道友了!”
神鹤子又干笑了两声,接着道:“道友如果身上不便,神鹤子多多少少,也得送道友美名,也不枉道友老远把我们这位殷未消师弟送回来。”
这披风如狐人有如寒冰的面色,清香过后绽开一丝笑容,这笑容越展越开朗,最后竟纵声大笑起来。
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心也一定,要知道他本对这披风如狐人来意有些嘀咕,此刻见这披风如狐人一听自己提到美名,就笑了起来,心遂大定,以为这不过披风如狐人是个什么小人物,把先前的疑惑之心,全抛得干干净净,神鹤子一伸手,掏出半锭十两重的元宝来,托在掌心,送到这披风如狐人面前,又笑道:“神鹤子出门在外,身上也带着不多,这个,就请道友将就买些酒喝。”神鹤子词语之中,自也已远不如方才的客气了。
这披风如狐人笑声突敛,目光转到神鹤子的手上,突又微微笑道:“这是给我的吗?”
龙吟派李青神鹤子打了个哈哈,连连几声笑道:“不成敬意,不成敬意,道友千万不用客气,不过足够上京城的寒月楼去吃一顿了。”神鹤子一回头,又朝自己身后快马上的龙吟派御龙师兄笑道:“御龙师兄,上个月夜里我们几个在京城的寒月楼吃的那顿,恐怕还不到一两银子吧。”
殷未消眼角偷瞥这披风如狐人一眼,看见这从未露过笑容的披风如狐人,此刻满面春风,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心时不禁大为奇怪。
那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伸着手,托着银子,眉梢眼角,已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心里暗暗骂道:“若不是大爷师父李青不让生事,大爷不一脚踢扁了你才怪!”
那披风如狐人左手托着殷未消的左肘,左手慢慢伸了出去,一面道:“道友既然见赐,那我就拜领了。”
话声一落,他左手疾伸,已将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那只托着银子的手一把擒住,面上笑容仍自未变,左手一拧,一抖,只听得这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一声惨呼,
他的一只左手,竟被这披风如狐人以闻所未闻的法术,在这快如闪电的一刻里,一拧一抖之下,竟如鬼母模样将他这只托住银子的手掌齐腕地扯了下来。
龙吟派李青手下神鹤子纵然是硬汉,此刻可也挺不住了,腕间鲜血直外冒,他惨呼一声,双眼瞪得血红,一咬牙,竟疼得晕过去了。
这一来,殷未消不禁机伶伶打了冷颤,那泰然自得地坐在快马上的龙吟派御龙师兄,也不禁面色骤变,变得灰白,厉喝道:“道友,你这是?”他一抬脚,飘身下了快马,一个箭步窜到龙吟派李青神鹤子师弟身侧,将神鹤子师弟从地上抄了起来,回头又吆喝道:“快来人呀!”又叫道:“抄家伙守住神鹤子师弟!”
那披风如狐人手里拿着那只血淋淋的断掌,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将地上的沙草染了一片黯红,他面上竟仍带着笑容,道:“道友的厚赐,我恭敬不如从命,只得拜领了,
至于这锭银子嘛,哈哈,那还是还给道友!”他手掌一翻,嗖地,一点银光微闪,他竞把那只断掌上的半锭银子,打了出去。
这半锭银子其去如箭,一阵风声间,龙吟派御龙师兄,只见这点银子幻化的快剑已打到眼前,正是往自己眼睛正中打来,自己竟连躲都无法躲,这半锭银子从这披风如狐人手里出来,竟比李青师父的宝剑还急。
他心魄俱丧之下,哪知这点银幻化的宝剑这么快的来势,到了自己面前,竟突然掉了下去了,就像是有风突然在下面一吹似的,这半锭银子就突然消了力道,轻飘飘地落在那已晕过去的龙吟派李青神鹤子身上。
这点银幻化的宝剑虽然没有打着龙吟派御龙,可比打着御龙还让他吃惊,龙吟派御龙师兄今年已五十,闯荡江湖也有二十年了,天下高手,他也见过不少,可是像这披风如狐人这种力的法术,他可简直没有看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这披风如狐人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像是油纸般的东西,竟将这只断掌仔仔细细包在里面,又仔仔细细收进怀里。
那本已面如上色的龙吟派御龙见了这一举动,心中微动,过后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手一软,竟连他扶持着的龙吟派李青神鹤子都把持不住了,噗地一声,本来倚在他手臂上的龙吟派李青神鹤子,此刻竟倒在地上。
此刻,已有两三个龙吟派师兄弟,龙吟派师兄弟赶了过来,勒住马缰,都翻身下快马。
跑到这里了,那披风如狐人含笑望着两三个龙吟派师兄弟,可是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愈是开朗,那龙吟派御龙师兄却像是怕得更厉害。
他浑身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站在一旁的殷未消又惊又怪,平日他看见的东西所闻,知道不但“龙吟派李青”在江湖中可算是领袖人物,“龙吟派”里每一个龙吟派人师兄弟,在天下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可是这龙吟派御龙师兄,此刻却露出这种惧怕的神色来,生像是这披风如狐人一抬手,就可以将他置之于死地似的。
这披风如狐人微笑之间,又道:“方才那位龙吟派师兄的厚赐,在下已拜领了,道友是否也有东西见赐呢?”
那御龙师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阵清香过后长叹一声,说道:“御龙有眼无珠,方才没有看出老前辈是谁来,不过御龙实在也没有想到老前辈会突然在这道上现身,现在御龙已经知道老前辈是谁了,老前辈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晚辈御龙无不从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