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奇花异草中,胡总教那瘦如骷髅的面孔静静地看向下方,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但是,所有新弟子都感到恐怖,一是他的模样真的很恐怖,二是害怕被他盯上了提问。
“变色龙队,第一列第二名、第五名、第二列第三、四、七名,第三列第五名,第五列第五名,带上来。”
被叫到的这七名新弟子面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本是炙热的烈日当空也突然让他们感到冰冷,更有位新弟子两腿突然软,被一名木牌奴仆像条死蛇般拖着上来,青石地面很快就拖出一道腥红的血痕,惨叫声响彻整个广场,听的几千新弟子个个心头毛。
“白虎队,第一列第第五名、第二列第八名,第三列第三名,带上来;”又有人软倒在地上,木牌奴仆直接走了过去,吓的这名新弟子急忙爬起来,生怕被刚刚那名新弟子一样被拖出一路血痕来。
“野鹰队,第二列第五名,第三列第六名,带上来。”高德尚意外地被点中了,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但他自信记住了胡总教的每一个字,理解了胡总教所讲的内容,所以,虽然心里很担忧,但却别无选择。
高德尚此刻内心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有过逃跑的念头,因为,他虽然有信心,但也害怕考核失败,一旦失败,那他就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虽然如此,但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现,依然是一脸的平静与从容。
所以,这样一来,高德尚就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有的新弟子甚至心生妒忌,但更多的新弟子是和冷冬兄弟俩那样,都从其中看到了敬佩。
点名一直都没断过,木牌奴仆鱼贯而出,将一名名被点中的新弟子带出队列。
“旋风队,第五列最后一名,带上来……”
胡总教在继续点人的时候,高德尚站在正中央的高台上留意了下,现这凡是被点名上去的,都是那些意志不够坚定,要么是站姿不正,要么是烦躁不安的新弟子。
野鹰此刻内心在极其愤怒地骂人,因为,他的队里面有两名新弟子被抽中了,其中一名还是高德尚,而高德尚因为一直在不时地四处张望,在观察其他新弟子的情况,所以,这种行为让胡总教认为高德尚一直都没留心他的讲课。而只有毒蛇队和野狼队却一个都没被抽上去,这说明毒蛇队和野狼队的新弟子确实是不一样。
野鹰决定此次理论课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帮新弟子,否则,以后怎么样死都不知道。当然,这些新弟子怎么样死法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最后的名次排列,因为,那名次排列直接关系到他这个做师傅的奖励,特别是与毒蛇之间的那个赌约。
刚刚好一百名新弟子,个个都被带到了胡总教面前,一字排开,然后,木牌奴仆给每个准备回答问题的人都塞住了耳朵。
当两粒不知什么材料做的耳塞被硬生生地塞进耳朵的时候,高德尚疼痛的面孔扭曲,他完全没想到这些木牌奴仆如此粗暴地对待他们,因为,不仅是他,其他的新弟子都是一样,有个想要躲避,结果却是被那名木牌奴仆给一把掌打的嘴角带血,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所以,剩下的人包括高德尚在内都不敢动,任由木牌奴仆的粗暴对待。
当两只耳朵被塞上之后,高德尚现整个世界都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听不到,除了耳朵还在刺痛之外,他内心还真的感到恐惧在倍增,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神态是那么地从容,与其他九十九名充满恐惧和绝望的新弟子相比,高德尚的表现在众弟子面前十分地明显,也令胡总教感到十分地意外,胡总教也因此在心底对高德尚多了份留意。
其实,此时的高德尚内心也十分地后悔自己的冲动,他在此之前一直都在观察着四周的一切,都在密切地留意着一切,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和危险之中,但却因为在广场上趁机留意观察其他新弟子而犯了胡总教的大逆,一下子就令他处于十分危险的位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高德尚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分神,他是确确实实非常认真地听了胡总教的课,所以,他还是有信心回答胡总教的提问的。
就在高德尚自责的时候,高德尚现胡总教开始提问了,一名被考核的弟子被胡总教点了一下,一名木牌奴仆就走上去将其带出来,然后取下了耳塞,看到这,高德尚算安心些了,刚刚他还担心那木牌奴仆的粗暴动作将他的耳朵都给刺聋了,现在想想,如果真的将他们给弄聋了,那他们怎么回答问题?
胡总教的嘴动了,但高德尚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所以,也就不知道胡总教究竟在提问什么问题。高德尚明白了,原来,之所以塞住耳朵,是不想后面考核的新弟子记住答案。
但是,紧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整个广场的新弟子吓呆了,而站在上面参加考核的新弟子则个个都面色煞白,更有几个开始抖。
因为,高德尚看到第一名弟子在回答了胡总教的问题之后,胡总教就面无表情地一张嘴,旁边那名木牌奴仆就将那名新弟子的的脑袋从脖子上给削了下来,至于怎样出的剑,所有新弟子都看不清。
正是烈日当空照,那名新弟子在被削下头颅后的鲜血从脖子上向上喷了足足有一丈高,场面十分地血腥,站在附近的高德尚等众人都被血沫给喷洒了一身,而被喷的最多的却是胡总教和那名出剑的木牌奴仆。
高德尚看的清清楚楚,高台下面无数的新弟子都在那一瞬间抖,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头顶的烈日就像寒冬里的太阳那样,不仅没有任何的热度,还能感觉到整个世界冰冷,冷的从骨头里都想要打颤,高德尚开始感受到一种名叫死亡的恐惧正在入侵他的心,他真的没想到在这里死一个人会是如此简单,就像他往日在路边捏断一根野草树枝般。他的自责与后悔更强烈了些。
高德尚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自信与平静,但他也并没有像旁边的其他新弟子那样浑身抖,他还在考虑一个问题:究竟要不要反抗?还是任由胡总教这名刽子手将他拉去审判?
在听不到声音的世界里,本身就会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更何况还在眼前上演着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呢?
当第二个新弟子在高德尚面前被削掉脑袋之时,高德尚看到下面广场好多新弟子都被吓的双眼含泪,高台上的他们更加地恐惧,高台上的他们更加地无助,因为,站在高德尚周围的这些弟子即将面临死亡考核!
当第三名弟子被点中后,突然间狂地向广场下跑去,看来,这名弟子是被吓怕了,想要逃离被胡总教考核的命运。
高德尚看的清清楚楚,周围那些正在绝望的新弟子也眼前一亮,看来,不仅是高德尚自己想到了逃命这个问题,在场所有参与考核的新弟子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面对这名新弟子的逃命行为,四周的木牌奴仆一点反应也没有,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纱下的眼睛眨都没眨下,胡总教也是静静地看着那名狂的新弟子撒腿狂奔,广场上所有的新弟子也十分震惊地看着这名新弟子逃命。如果,这次他能成功逃脱的话,那么,以后在场所有的新弟子都会以他为榜样。
“跑快点!跑快点!再跑快点!”高德尚也真的希望这名新弟子能够逃脱,那样,他就多了一份活命的希望。
但是,高德尚突然现胡总教动了,准确地说,是胡总教的手动了,所有人都现了胡总教这个动作。
只见胡总教那只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枯手慢慢地抚过面前那朵开的正艳的奇花,花儿不大,犹如竹叶般的外形及大小,而且花瓣很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胡总教轻轻地摘下了那一片花瓣,然后再拿到面前闻了下,再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似乎很随意般,轻轻地向前一甩,众人现,胡总教手中的花瓣消失不见了,而似乎同一时间,那名狂奔的逃命新弟子便出一声惨叫声。
高德尚没听到惨叫声,但在高台上的他却很清楚地看到,那名即将逃离广场的弟子在狂奔中突然倒下了,几乎与胡总教轻轻甩掉花瓣的同一时间倒下。
“摘叶飞花杀人!”高德尚内心又是一震,同时,内心也是一黯,看来,逃命是不可能的了。
那名新弟子被一名木牌奴仆拖回了高台上,并没有马上断气,右胸前已经是一片腥红,此刻正像条离水的鱼般在张着大口拼命地呼吸,拼命地喘息,吸气时锁骨上那深深的凹陷让高德尚看着都感到他呼吸十分地困难。
死亡的考核还在继续进行着,但没有人敢跑,也没有人能跑了,因为,剩下的人都已经吓的两腿软,勉强站着的也在拼命地颤抖着,面无人色,烈日下惨白的脸孔增添了高德尚的恐惧,当第十名少年新弟子被削掉脑袋之后,高德尚现自己也开始颤抖了,但比起旁边其他人尿裤子来,他还算是最坚定的一个。
胡总教的提问在继续面无表情地进行着,死去的新弟子还在继续一个一个地增加,高台上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腥红的血液早就顺着高台往下流了,站在最前面的新弟子有些人的双脚已经被鲜血浸泡了,但,却没有任何人敢挪开半毫。
高德尚很想知道胡总教问的究竟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直接处死。
而下面的众人则个个又是担心,又是痛骂,如此简单的问题怎么就回答不出来?刚刚胡总教讲课的时候,你们都做什么来了?
其实,有几个新弟子本来是能够回答问题的,但是,却已经吓的说不出声音了,只会在那里喘气,结果,也被胡总教一挥手之下给判处了死刑。
轮到高德尚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高德尚被点中的时候,他是站着走过去的,虽然脸色非常地难看,但比其他惨白的脸孔好看多了,而且脚步还很稳,这样的表现多少给了下面众新弟子一股信心。
当高德尚的双耳被取下了耳塞之后,久违的声音重新涌进了脑海,犹如雷鸣般的喘息声响起在他的身后,高德尚知道,这是剩下要考核的新弟子的呼吸声。
高德尚在恢复了听觉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恢复自己的平静,然后微微向胡总教一揖,如此举动令胡总教感到很意外,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你听好了,与前面的这些死人一样,我会提问三个问题,只要正确回答两个以上,便通过考核。”
“好的,请胡总教提问。”高德尚现高台下面的众人并没有出异样的声音,那证明前面每个人都是这样子被考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