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刚才我所说的,你选离念为接班人,离惋是最后人选,现在我想,我完全说反了,”苏若瑶叹道:“人必须相处久了才知其实在秉性。”
“嗯,这是其一,”浊月回答着:“还想告诉你的是,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不可感情用事。”
苏若瑶向道长行拱手礼:“道长将三清观继承人这样的机密事件告诉我,让我知晓此番道理,我感激不尽。”
“那就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浊月道长坐下,回到他打坐时的样子。
“谢道长指点。”苏若瑶离开后。遇到外面看守的离惋,向他微笑:“方才我夫君让离惋道长为难了。”
程延仲开车说着:“看你眼睛还有泪滴,不会是在缠着人家老道长问这问那的吧?我说若瑶,你就那么点胡思乱想的多愁善感,也拿去问人家修仙的道长啊?我要是他,才不会回答你那点破事呢。”
苏若瑶可不开心了,昂着头:“什么破事啊?我所问的,都是人生大事。”一扭头,看着窗外:延仲,这些都不能告诉你。
程延仲还在调侃:“人生大事啊?你不会请老道长占卜,看看我们的婚姻是否一路顺风吧?哈,还信这个,那老道长这么说啊?”
苏若瑶懒地理他的调侃,却不服输他这么无聊的戏弄,就随口道:“道长有言‘此卦乃凶卦,此婚姻一路不顺,劫难无数,最终难成正果,若要解此凶卦,就弃此男子,另觅佳偶’。怎么样?满意了吧?”
这么夫妻调情着到了市区,程延仲想到要去一下小蝌蚪孤儿院。苏若瑶不解:“为什么延仲要绕道去孤儿院?”
“你忘了程宇的事?这事对孤儿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想请院长出来,好好谴责一下这种行为。”程延仲还是对程宇愤慨着:“虽然程宇逃过了坐牢,但是其它的责任必须来承担!”
苏若瑶点头:“是啊,也趁此去看看院长把。”
两人将车停好后,来到新孤儿院,一如既往的,受到院长的欢迎和指点,训诫。
两人听着,最后程延仲才把来的目的说了,院长却是神情陌然:“何必呢?既然已经查出了发帖子的人是程宇,就让他上网道歉就是了,我还去谴责什么啊?一把老骨头,不想去电视上露脸了。”
可程延仲却从中听出端倪,他正昵看着院长:“院长,你对程宇真好。记得上次,程宇骗若瑶来跟我借钱,还若瑶失身于我,你竟然没有去教训那小子。而这次,程宇在网上搞了个流言满天飞,涉及到孤儿院,可你作为院长,却不去责骂他。他屡次侵犯的,都是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可你却从不怪程宇,这让我真奇怪啊。”
院长可是被被激怒的样子,提高了嗓门:“延仲,你什么意思,事说我包庇程宇吗?可我包庇他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院长为什么包庇他,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今日我发现,程宇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的遗腹子,”程延仲坚决言道:“他是我堂弟,我更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院长“哦”了一声:“是你堂弟啊?那你就好好教导他往正轨上走吧,我没那本事。”院长不愿多说,起身就想送客。
程延仲还是奇怪:为何院长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如此冷淡?
程延仲无法不去猜测揣度:“院长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表现?”
他把一直藏匿在心的事说出:“若瑶,其实,在我追你到孤儿院时,院长看出我对你有意,那时她就知道我有个儿子佳豪了。所以我一直怀疑她为何知道我的秘密。”
苏若瑶也跟着奇怪起来:“延仲你费尽心思把让佳豪在牵牛村接受教育,为什么院长会知道?”
两人半晌无言,因为不知原因,苏若瑶先打破沉默:“不对,院长只是知道你和佳豪,并不知道牵牛村。”
苏若瑶也有点乱了,再细心想想吧。
苏若瑶就有了点假象:“这么说你姑姑是还在世上的,那么她叫程培秋,嗯、、、、、、”苏若瑶用手钩顶着下巴想着:“院长对你好,疼爱佳豪,也包庇程宇,这实在难撇开她与你程家的关系。而她的名字叫‘邱缘’,就像是程培秋的名字反着念一样。”苏若瑶望向程延仲,看他什么意思。
程延仲呼地一下:“对,有可能,不是真的,肯定是,院长是我姑姑,要不我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对我,对佳豪,对程宇都那么好。现在回去问个清楚!让她承认,和我相认。”
离惋趁热打铁劝导:“外界并不全动,只是偏动。三清观也并不全静,只是偏静。全动则耗尽精力而亡,全静则失去生气而亡。人生当如施主方才所说的‘动静皆宜’,才是最佳。其实施主已悟出此中道理了,贫道也就不多言了。”
轻轻松松的,离惋把两个斗殴者处理地心服口服。
离惋转身回道观。程延仲跟上去致歉:“方才我对你师兄也无礼,还请道歉。”
没有回声,不过程延仲已不玩闹了,他告诉那些小道士,刚才手机里的东西,有真有假,不可全信。
而道观内屋的苏若瑶却已悟出自己刚才所言的错误之处,浊月道长一挥袖子,阴阳圈恢复本来面目。
“何言为难?分内之事。”离惋言语简单。
苏若瑶再出去,遇上了躲躲闪闪的离念,可他躲闪间还是向苏若瑶问好:“苏姑娘好。”
苏若瑶对他的印象一般,就礼貌笑容:“离念道长,是离开执念的意思吗?愿你在三清观早日修道成功圆满。”
“是,是。”离念不舍地看着她离开,看着一身桃红衣裙的天外仙子离开,身旁却是程延仲挽着她。
离念握紧了拳头,不觉自己牙齿在“嗞嗞”地响。
苏若瑶听了浊月道长的教导,程延仲听了小道士离惋的说辞,两人都感觉轻松了些。也不枉大老远来这梨花山一趟。
“动不动就和别人动手,丢人了吧?”苏若瑶笑他。
“不会吧?”程延仲故作大惊:“老道长这是在拆散我们啊?我先去拆了他的三清观,明天就派人来!”
苏若瑶鄙视一下他:“说不上几句就要动手,你今天是怎么了?延仲,你是博士啊,也不动动脑子。看今天那位离惋道士,辩论举证,说地无懈可击,你漏洞百出。一点也不比人家好。”
“哦,你是说那个把我说服的小鲜肉道士吧?还挺帅的呢,”程延仲这回有点醋意了,半眯着眼睛想想:“那个离惋,好像跟若瑶你差不多年纪。若瑶,你这么心思不定啊?没有定力。”
“无聊,都要嫁你这老男人了,还这么说人家”
“老,我有多老啊?只不过比你到十岁,随着时间的增长,这十岁就不会是差距了。”
“哎呀,知道了,延仲你别唠叨了,专心开车吧。”、、、、、、
程延仲本想到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不想院长开口就反对,他想再劝,可苏若瑶拍拍他的手,止住了他。他也明白:院长老太太是说一不二的,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变。可是院长拒绝此事的理由太牵强了吧?她可是个积极跟进社会的老太太,什么先进,什么流行,她逗懂。为何现在说自己老了?
“院长似乎不太喜欢程宇,以前程宇在孤儿院门口扔石头进来,院长训了他一顿,给他吃了一些糖,让他不要再来了。”苏若瑶说着:“大不了的事,不去也好,陪着孩子们。”
“院长,我实在不明白,对你而言,难道程宇比孤儿院的孩子还要重要吗?”程延仲质问道。
院长回答得好:“程宇是被宠溺坏了的孩子,比我孤儿院的孩子更可怜!”
这话倒是真对了,程延仲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苏若瑶一直对院长的话听着,点头:“是的,院长说得对,我们孤儿院的孩子懂事守法,将来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不会像程宇那样闹事闹到公安局的。”
她说完就拉着程延仲的手离开:“院长生气了,你刚才那么冲动干什么?”
在回去牵牛村的路上,两人都思考着院长的奇快表现:首先,她多次包庇程宇;其次,她得知程延仲和程宇的堂兄弟关系,却无惊讶表现;再次,她十分回避此事。
程延仲已受不了了:“院长她疼爱佳豪,包庇程宇,这两人都是程家的人。那么院长是否与程家有关啊?”
“春夏秋冬?”苏若瑶念着想着。
程延仲看她在深思,就问:“若瑶你在想什么啊?”
苏若瑶开始分析了:“延仲你父亲这一辈有四兄妹姐弟,字辈是培,你伯父程培春无音讯,你父亲程培夏在家,你叔父程培冬早在二十年前就离世了。那么还有你姑姑程培秋,在哪呢?”
程延仲摇头:“我长辈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很多,因为我爸不太喜欢跟我说。我只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叔叔婶婶离家出走,八年前,我姑姑也就离家出走了。那时我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