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苏州,早已褪去寒冬的冰冷,多了几分春意。街上人来人往,让整个苏州城看起来都热闹不少。
天熙楼,这里是苏州最好的酒楼,临近午饭时刻,自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天熙楼门口,初浅婳下了凤凰玉车,四处张望了一眼,不由看向袋袋,一脸好奇的问:“袋袋,你是良心现,所以带我出来玩吗?”
闻言,袋袋反常的没有向以往一般与她拌嘴,而是直接带着初浅婳入了天熙楼,带着她坐到曾经坐过的那个靠窗的位置,然后招来小二点了当时点的东西。
初浅婳默默的坐在一旁打量着袋袋,右手托腮,今天的袋袋看起来很不正常啊,难道受什么刺激了?(袋袋:去你全家!)
袋袋忙完一切才现初浅婳用打量且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哇靠!初大小姐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初浅婳秉着有话就说的态度,关心的道:“袋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感觉你今天整个人都不正常?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大夫看看?”
袋袋默默抬头望天,心好塞,我难得这么认真一次初大小姐这样说我真的好吗?信不信我摞担子不干了啊,就问你信不信!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袋袋决定无视初浅婳的问话,目光带着一丝希冀的看着她,“初大小姐,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几个月前来过的。”
闻言,初浅婳眨了眨眼睛,随即好奇的扫了一眼四周,低头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袋袋闻言一喜,连忙开口道:“那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生了什么事吗?”
初浅婳眉头紧蹙,有些不确定道:“好像,还遇见一个人?对啊,我好像遇见一个人了。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说到这,初浅婳似乎也现了什么,忍不住低头沉思。
袋袋大喜,顾念卿说的果然没错,初浅婳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她和夜逝羽之间生过的事情不是她忘记了就不存在的,眼见初浅婳还能想起有这么一个人,袋袋知道,若无意外,初浅婳记起夜逝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打铁要趁热,袋袋连忙追问道:“那个人叫夜逝羽,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天我们在洛阳你用剑刺伤的那个人。”
“夜逝羽?夜逝羽,夜逝羽。”初浅婳呐呐自语,“好熟悉,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海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吁而出,只是下一刻,那些记忆还未冲出来就被一股不知从何来的剧痛打断,初浅婳猛然双手抱头,脸色瞬间惨白无血,整个人显得很痛苦。“啊,我头好痛啊!”
袋袋见状大惊失色,却不知初浅婳的情况,只能连忙道:“别想了,别想了!”
过了好一会,初浅婳才缓缓放开双手,无力的颓坐在椅子上,只是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显然刚刚并不好过。
袋袋见状不由暗暗骂自己鲁莽,毕竟初浅婳的记忆是被人强行封印,怎么可能奢望她一下就想起来,好在看初浅婳的样子只是有些虚脱,并无大碍,否则袋袋只怕得愧疚死。
“没事,慢慢来,别急,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袋袋怕初浅婳还去想,连忙安慰道:“等下我带你去太湖。”
“为什么要去太湖?”初浅婳无力的询问,目光有些迷茫,这个时候,她似乎才现什么,问道:“话说袋袋你为什么带我出来啊?”
袋袋犹豫了一会,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眼中神色变化,最后还是开口了,“你应该知道,你忘记了一些事吧?”
“嗯。”听袋袋说起这个,初浅婳不明所以的点头,眼中依旧带着不解。
“我们觉得,应该帮你找回那段记忆,它对你很重要。”袋袋看着初浅婳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道:“如果现在不管,万一将来你再想起,我们怕你会后悔。”
“这么严重啊?”闻言,初浅婳显得更糊涂了,她直接问出心中疑问:“可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那段记忆不重要呢?让我不要去想,还有爹爹和大师兄,他们也是这样说的,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又为什么要骗我?”
袋袋苦笑,为什么别人挖的坑要我来填啊?心中暗骂,但是袋袋还真是怂了,他可不敢去对初云航和寒箫云他们表达自己的不爽。想了想,袋袋似是而非的开口:“之前不说是为了你好,现在,咳咳,现在也是为了你好。”
初浅婳:“……”袋袋你确定不是想找打?
袋袋见初浅婳的样子瞬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跳了起来,道:“初大小姐,你可不要殃及无辜!”
初浅婳:“袋袋,你无辜吗?”
袋袋:“……”好像,也不是完全无辜啊。
好在最后,初浅婳还是放过了袋袋,或许是她实在太渴望想起那段记忆了,因此她对袋袋提出的建议什么的都很配合。
太湖。
肥遗带来的旱灾早已消失不见,此时的太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美丽。青山耸翠,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相照映。
“没想到,这里已经恢复原样了。”看着眼前的太湖,袋袋不由哭笑。
“这里很美啊。”初浅婳没心没肺的道,显然没有想起什么。
袋袋无力吐槽,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竹舟,就带着初浅婳往湖中心划去。
“初大小姐,七个月前,太湖旱灾之事,你还记得吗?”袋袋一边认命的划船,一边继续完成他的任务。
初浅婳闻言低头想了想,随即点头道:“记得。我还找你一起来了这里。”
“嗯,还有呢?”袋袋故作冷淡的点头。
“还有?”初浅婳看着四周的山与水,眼神有些迷茫,“我们遇见了肥遗?肥遗……”她声音低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袋袋见状连忙打断她,“停,别想了!”
初浅婳被他打断,有些迷茫,“袋袋?”
袋袋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开口道:“我、你还有夜兄,我们是三个人来的。我们遇见了肥遗,是夜兄救了我们,后来肥遗又和重明鸟打起来,我们趁机离开了。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初浅婳看着袋袋,陷入了沉思,“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记忆了。”
袋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初浅婳并非完全没有记忆,忧的是只要初浅婳想到夜逝羽的事情,就会显得很难受,显然是因为她的记忆被人封印的原因。思绪在脑海中转了半天,袋袋还是没想到既可以让初浅婳记起来又不让她痛苦的办法,毕竟,如果真有那么简单,顾念卿也不会专门让他带初浅婳出来试一试了。
看了一眼四周的湖水,袋袋认命道:“走吧,我们先回客栈,明天我带你去雁北。如果你还不能记起,我们再去长白山。”
“雁北?”提起雁北,初浅婳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对她来说,雁北是个特别的地方,即使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依旧会有反应。
袋袋见初浅婳的反应,有些惊讶,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听到雁北会让初浅婳有这样的反应,只是袋袋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缓缓的将船划回去,然而就在两人刚上岸的时候,太湖上突然闹了起来。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慌乱的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混乱的求救声。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啊,救救我啊!”
原本只是两艘游船相撞,结果这一闹让路过的船也不由遭了秧,于是一时间整个太湖呼声震耳,人群乱成一团。
“袋袋,袋袋!”初浅婳和袋袋两人很快就被人群冲散,到处都是人影,任凭初浅婳怎么喊都找不到袋袋。
另一边,袋袋却是被一个老叫花子缠住了。
“小子,看你这么猥琐的样子,实在很合老叫花子的口味,不如你拜我为师吧?”老叫花子一手抓着袋袋,力气不大,但无论袋袋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你才猥琐,你全家都猥琐!”袋袋闻言火冒三丈,当下顾不得形象,直接对着老叫花子破口大骂,“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度不凡,哪里猥琐了?”
老叫花子咧嘴一笑,“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理解的,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袋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