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宗?
李彼得咀嚼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
“各位,如果你们的大祭司想谈的是人肉换玉米的生意,请恕我军敬谢不敏。”
“如果贵军有可以用来交易的尸体,我们自然乐意交换,但这并不是大祭司想与贵军谈的生意。此事牵扯甚大,还望长官能尽早将此事汇报上去。”
“我想没这个必要。”李彼得正色道,“俄梅加战术大队在这片地区的外交事务由我全权负责,你们的大祭司可以直接和我谈。”
为的水流宗教徒思考了一下,问道。
“这位长官,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通过您,才能与俄梅加战术大队对话?”
“正是如此。”李彼得点了一下头。
“我明白了。”
为的水流宗教徒微微欠身,他的同伴们也随着向李彼得行了一礼。
“我会向大祭司转达您的意思。这位长官,最后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
“请问。”
“请问,我们如何联络到您呢?我们知道贵军在北面有一座据点,但是我们不知道据点的位置。如果我们想与您联络,该怎么做才能找到您呢?”
如今核心基地的位置已经被52军现,66军也知道了基地的位置,李彼得觉得再多一伙人知道也无关痛痒,便让艾蜜取来纸笔,画了一张路线图,将它交给对方。
“这是去我们基地的路线。我们的基地比较特殊,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外人是无法进入的。你们到了之后,直接上山,等听到警报声就停下,后退一段距离,原地等待,我们的人就会去找你们的。
请切记,不要在警报响起之后继续前进,否则后果自负。”
水流宗教徒们拿到路线图之后,再次向李彼得行礼,然后离开了。
“你们谈完了?谈完的话,就该轮到我了吧?”
水流宗的教徒前脚刚走,高公路的护栏后面就站起一人。他全身上下披满草皮,草皮上挂满了枯枝枯叶,脸上涂满了锅底灰。他手里握着一支弩,为了避免误会,他把武器高高举过头顶,让弩箭的箭头朝向天空。
他的出现吓了众人一大跳,不少人直接端起枪,对着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李彼得见他没有敌意,就让众人把枪放下,警戒四周。
“哈哈!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藏在这里不是为了埋伏人,只是想猎只野猪。那家伙很狡猾,我已经堵了它三天了,还没干掉它。”
“如果只是为了逮野猪,没必要在我们面前现身吧?”李彼得问道。
“哈哈!确实。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大卫?蓝提姆,故乡是博多伦多共和国。我曾经是52军的雇佣兵,军衔是上尉。五年前我和一个美丽的莫罗丹女人结婚,有了孩子,就从52军退役,在这个国家定居了。
后来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丧尸突然出现,社会秩序崩坏,大家都在努力活着,我们也不例外——哈哈!一个多月前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来着!我已经有阵子没见过除了妻子和儿子以外的人了,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反复练习这段话,免得用到的时候卡壳。”
“看来你的练习很有成效。”
“哈哈!看来您是个幽默的人。”
大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我喜欢幽默的人!”
“彼此彼此,我也不讨厌幽默的人。”李彼得淡淡一笑,“我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
大卫收起笑脸,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彼得,说道。
“您准备和水流宗打交道?”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抱歉,我无意偷听。可是我就在附近,耳朵又好使,想听不清都不行。”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大卫摇了摇头,笑道。
“军官先生,请问您对水流宗有了解吗?”
“有一点。”
“请问那‘一点’是多少?”
“我只知道他们吃人肉,但是不害人,而且会用玉米换人肉。”
“军官先生,您应该是第一次和水流宗的人接触吧?”
“没错。”
“军官先生应该不是塞维坦王国的人,也没在这里生活过,对吧?”
“嗯,没错。”李彼得点了点头。
“军官先生,您知不知道,在丧尸从天而降之前,塞维坦王国已经把水流宗定为邪教了?”
李彼得摇了摇头,微微皱起眉头。
“您的意思是说,水流宗很危险?”
“不不不,恰恰相反,没有人比他们更值得信任。”大卫肃声说道,“我在52军供职的时候,曾经奉命去山区清剿水流宗。我们遭到了顽强的抵抗,损失了不少人手,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的任务。”
大卫的思路跳跃的有些快,李彼得一时没能跟上,急忙打住他的话,问道。
“请等一下。既然您参与过清剿水流宗的战斗,还损失了不少人手,为什么还说他们值得信任呢?”
“军官先生,请听我把话说完。”
大卫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他们所有的人都参加了战斗,老人,妇女,儿童,全都拿起武器反抗。到战斗结束的时候,水流宗的人已经被全部杀光。”
反抗?
李彼得注意到大卫的措辞,目光一凛。
“起初,我像其他人一样,把他们当成了宗教疯子。没过几天,我们又接到了同样的任务。在那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至少杀死了两千人,我方的损失也很惨重。
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我是说,我为52军的最后一次战斗中,我们抓到了几个俘虏。那是几个受了重伤的小孩子,有人想把他们杀了,我觉得他们实在可怜,就让军医给他们治伤。
结果他们宁可自杀也不接受治疗,一个孩子死前用那种……那种我无法形容的复杂目光看着我们,质问我们说,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他自杀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本来没做错什么事,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在绝望中自尽。
我当时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不明白,这些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洗脑教育,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在那之后,我开始查找资料,想知道这个水流宗到底是干什么的。
当时新闻上经常播报水流宗杀人伤人,还有绑架的事件,按理说这方面的信息应该很好找才是。我请假查了半个月,结果除了那些新闻提到的事情,还有一篇国家定义水流宗为邪教的公告以外,什么也没查到。
我现水流宗的资料被人刻意的销毁了,尤其是水流宗被定为邪教之前的资料,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这个宗教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然后突然被定为邪教了。这显然不符合常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