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田见三舅不敢说,为了给他三舅宽心劝说道:“三舅,这几个人都可靠。这是我们门派的师爷,都是出家人。我们这次就是来了解事情有多严重,看看有没有办法化解。不用担心,你就实话实说。”
“唉……”申田三舅叹口气,转身把院门关好,才走过来说,“都是因为一块石头……”
我急忙递上一支***,说:“您慢慢讲。”
申田三舅猛吸一口烟,说:“上面来过人,不让俺们说这事,要是哪家传出去,让俺们吃不了兜着走。俺都算是村里的红人,也不例外。”
“这样吧,我们这儿有些照片,您先看看。”郭大胆说完,从包里取出事先打印好的照片。
其中有几张是我们之前见到的蓝色石球,剩下几张是网上流传的有关蓝色奇石的照片。
申田三舅接过照片一张张翻看,当翻看到我们见过的蓝色石球时,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看郭大胆。
“这个很像俺们这儿的那块。”申田三舅自言自语道。
郭大胆接话道:“三舅,方便说说您这儿发现石头的经过吗?”
申田三舅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包延安牌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说来这事怪的很。四天前的晚上,后半夜,俺在家里头烦闷得很,就起来抽根烟,才抽一口,俺家的狗‘尖嘴’突然一阵狂叫,俺就赶紧起身出去看。见到‘尖嘴’冲着西边院墙叫,俺还以为是闹贼娃子呢,顺手就拿了铁锨,站到墙根下。想着等贼娃子翻墙进来,俺就拍他一锨。
过了有几分钟吧,西边院墙外头发出一股蓝色亮光,冲着天照去,就像谁拿了个手电筒朝天上照一样。那蓝光直的很,不像咱家里手电筒照出来德光。俺正在看着蓝光想这是咋回事,一瞬间,照向天空的蓝色灯光里像是掉下一块东西,‘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声音响的很。”
“就是那块石头?”我问道。
申田二舅吸口烟说:“对着呢,就是那块石头!当时是半夜,俺家这旁边都没有邻居,其他人也都没有动静。俺赶紧带着‘尖嘴’跑出去看,见墙根底下出现个水缸大小的坑,坑中央一个是个蓝颜色的石球,有篮球那么大,上面还有花纹,花纹里头还发着光。也就两分钟时间,从后头树林里头出来几个人,领头的是个道士,说是凤雏庵的道长。其他几个人带着墨镜,都穿着黑白块的衣服。”
“凤雏庵的道士?叫啥?”我问。
“嗯,他说他是凤雏庵的道长,叫啥没有说。”申田二舅答道。
“二舅,网上传咱这村里死了好些人。我们来的时候看好多家都有丧事,您说说这是咋回事?”郭大胆问。
“这就是造孽呢。本来半夜三更的掉下来一块石头,除了俺和道士那帮人,也不可能有什么人知道这事。道士这帮人要将石头带走,我寻思电视上说,天上掉下的石头都是国家的,就拦着没让他们拿。结果,那几个戴墨镜的给我头上套了个黑布袋子,紧接着头上被人闷了一棍,俺就撒也不知道了。你看头上这疤。”申田二舅将头伸过来跟我们看。
“您是第二天醒来的?”郭大胆问。
“嗯,第二天醒来的。怪得很,俺醒来时候躺在自家床上。俺出门一看,坑周围全是警察,整个围上了。还有些文化人在里面忙前忙后的。”申田二舅吸口烟,接着说道,“再后来,村长带着几个警察来找俺了解情况,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后来,听村长说是村里的几个年轻娃们,跑到坑里拿石头,摸过石头的人都变成干尸了。具体是啥情况,俺也没见到,不敢乱说。”
“干尸?!”我心中一惊。
“二舅,你亲眼见过干尸?”申田问。
“见过,死人的家里每家俺都去过。一个一个青面獠牙,皮肤都干瘪瘪,就剩下皮包骨头。”申田二舅答道。
“二舅,能带我们去几家看看干尸吗?”郭大胆问。
“这……恐怕不合适吧……”申田二舅犹豫道。
“二舅,你想想办法,带我们掌门和师爷去几家看看。这几个都是专业的,就是给咱村解决问题的。有啥邪性的事,我们都能摆平。”申田劝二舅道。
“……好吧。”申田二舅略显无奈。
申田二舅让我们稍等片刻,他自己先去找人家问问看,各地有各自的风俗,得看主家是否允许我们进去,免得又生是非。
约莫过去了有半个小时,申田二舅才回到房子。我急忙递过烟去,询问道:“咋样?”
“这儿会儿各家各户都有政府的人在,不好带你们外人去,等到晚上政府的人走了再去。”申田二舅道。
只能听从申田二舅的安排,我们几个人闲着实在没事干,就去村子周边逛了逛。到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总感觉这村子地下可能有些不太寻常。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哥几个收拾好装备,准备随时跟着申田二舅去见识见识干尸,突然我的电话响了。
接通后传来火车的声音,“沈穆,白晶晶不太对劲啊。”
“啥情况?”我问。
“我去,邪乎的很。一直闭门不出,不做饭也不吃饭,连班也不上,窝在房子里唱戏……你等等,正唱着呢,你自己听。”说完我就听到听筒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唱的戏好像是黄梅戏之类的,声音飘渺,在这黑灯瞎火的村里越发瘆人。
“什么玩意?”郭大胆听见后凑了过来。
“家里。火车在直播呢。”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叉,白晶晶进厨房了,我去看看!”火车大叫一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听筒里传出火车的说话声:“小姐姐,你干嘛?……大晚上的你拿刀干啥?你先放下……”
又听见一个女人的纤细声音:“谁是你小姐姐,叫姑奶奶!”
“姑奶奶,姑奶奶,你把刀先放下……我是车辽啊!我住那边!”
“……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出事了!”郭大胆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正思索着,听筒里便传出孙小波的声音:“小姐姐,你丫疯了吧。来吧!”
突然传来一阵弦音,接着出现诵经的声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
佛家《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有时也称《般若波罗蜜心经》。为《金刚经》降伏其心篇简称《心经》。全经只有一卷,260字,属于《大品般若经》中600卷中的一节。
我们这团队里哪儿来的和尚?对!还真有一个,孙小波手腕上带的玉佛珠。听着听筒里传出的诵经声,我都能感觉到那驱散一切阴邪的祥和气息。
随后,就传来火车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玉佛珠显灵,把白晶晶罩住了。沈穆,你看咋弄?”
“书房,书柜,第二个抽屉,布袋里取些黄符,给白晶晶的房子窗户贴上,将她放进去。门外面贴镇狱符。”郭大胆抢着说道。
“好的。哪个是镇狱符?”火车问。
“第三个抽屉里的黄布包里。”
“收到!挂了,一会儿再给你打!”
我去,真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来泰陵之前,就害怕白晶晶出问题,专门让火车、孙小波留守,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好在,玉佛珠关键时刻显灵,算是帮了一把。没过一会儿,火车回电,告诉我整个事情经过。
自从我们离开家,白晶晶就开始到处乱画。做饭的时候都开始摆盘了,摆的图案更是让人惊叹——莲花。画的画也都是莲花的图案,直到刚才在自己房里画画,火车借着送水果的机会,过去搭讪。没想到,白晶晶二话不说,丢下笔,开始唱戏。情形紧迫,火车拿起手机就拨电话。
“这可如何是好?”我问郭大胆。
“沈穆,你信得过我不?”郭大胆反问我。
“当然信,你郭大胆救过我们多次,不信你还能信谁!”
“好,这样吧,家里既然出了点事,你先回去。我和申田留在这边看看干尸和奇石。等弄完了我们便回去汇合。如何?”郭大胆说。
“好。就这。我先闪了。你们注意安全。”说完我背起背包转身就走。
郭大胆见状拉了拉我,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到外面说话。我们出了大门,申田指挥他的喽啰给我安排车。
郭大胆靠近我,小声说道:“回去,你不要进白晶晶房间,任何人都别进。我怕出危险。”
“好。”
“另外,我们这边弄完申田能带到工作室去吗?”
“你的意思是不让申田去工作室?”我问。
“我总觉得,申田身上还有邪气,还是慎重些好。”郭大胆说。
“也好,慎重些好,你们弄完直接去凌宗观吧,我们去那儿汇合。”
告别了郭大胆、申田和他二舅,申田的小喽啰开车拉我回西安城。还没进家门,就见家门上贴了张镇狱符。
我去,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