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向前行,不要两里地便被巡夜禁军阻拦,要渔夫靠岸检查,船里内外搜寻一圈,除去舱内鱼别无他物,再问渔夫有无看到异常,渔夫只是曳。 .
等到渔船驶离禁军,船侧水面才哗啦破开,王汉自水下冒头,隔着黑夜,远远地看着那些禁军。
三十六个,现在还有三十五个。
三十五个潜在的敌人,便是三十五个潜在的威胁,任何一个都有可能要了自己性命,这点王汉不敢大意,拿了银两给渔夫,让他去太和楼里找宣赞,这几天要暂赞家里养伤,顺便让宣赞帮忙打听点事儿。
许知远突然间在东京冒头,王汉要准确知道他平时交往的都是谁,关系好的有那些,从人际关系中推测出那些都是潜在的威胁,而后逐个消灭。
事到如今,才算彻底领悟唐武当初留言的含义,他们是要断华夏文明的根,千万不能放弃。
可不是么,自己死了,他们就要鞑子打进中原,毁灭华夏文明,还要修改史书,把华夏人变为低等奴隶,这该是何种祸心,王汉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汉在太和楼里一通闹,搅乱了两个包间,众人都看到罗锅追着刘知远跑出去,周邦彦一伙自然是担心刘知远安危,宣赞和汤买担心王汉。两厢人见面,几个文人看到宣赞黑丑,再加上汤隆个麻子脸,都不自觉地撇脸不看,太丑。
偏偏宣赞是个不知丑的,硬要往李清照跟前凑,腆着个脸,嘿嘿笑,“弟妹,借一步说话。”
李清照知道他是王汉好友,但毕竟是人种不同,况且王汉曾说,婚夜里锯断婚床的八成是这厮,害的自己瘸了好些天,因而对他无好感,不愿搭理,又碍于情面,往旁边走两步。
宣赞见状为难,“弟妹,多走两步,有秘密相告。”
李清照再多走两步,宣赞才低声说:“那个罗锅是王汉兄弟。”
说的李清照心跳,“当真?”
“当真,你知道便好,莫要对外说。”
李清照心里惴惴不安,大概懂了那罗锅为什么按着许知远猛锤,怕是官人吃味了。
等了半晌,不见两人回来,外面人只说两个追出去后上了房,都消失了,只好散场,各自回家。
宣赞和汤隆不好走,继续等,等到四更天,外面才来一个渔夫找宣赞,这才知道,王汉吃了大亏。
当夜用马车将王汉拉回郡马府修养,又摸黑请了大夫来看腿,上了膏药,用夹板夹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是别想下地。
王汉等不得,委托宣赞去查,一定要把许知远的关系网摸清。
宣赞是开封府防御使,虽无正职,但有一定能量,那许知远无辜冤死,开封府自然要查,很快就把许知远的关系网整理出来,几乎涵盖了东京一半贵族名门,赵,王,韩,李,蔡等等子弟都有,多一半是有官身,没有官身的也在太学读书,将来都是要做官的。
要论人数,达到八十多人。
八十多人的名字摆在王汉面前,看的王汉脑袋懵。
难道这八十多人自己要全部灭了?
那三十五个贼人肯定在这八十多人之间,除去该杀的,剩下的便是将来大宋的精英良才,里面不沸范仲淹王安石苏东坡黄庭坚柳永这样的大才子,若是全杀了,对大宋而言难道不是可惜?
看着那张名单,王汉总算想通了一件事。
大宋建国历朝历代都有忠良人才留名青史,唯独徽宗一朝,由始至终,大约十五年时间,没能涌现出一个能在历史中挂上号的人才。直到徽宗朝终,才涌现出了诸如李纲岳飞韩世忠这样的猛人。
徽宗年间为什么出不来忠良猛人?除去朝中奸贼当道之外,恐怕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原本有可能成长为忠良的人才,都被自己给扼杀在液里了。
那些穿越来狙杀自己的人,外观上又分辨不出,但的确是个危害,他们的危害和宋朝土著不同。诸如高俅这样的土著,只要和他没有利益冲突,都是可以利用的。
穿越者的存在只为了整死自己,或者整死这个国家。
他们不好分辨,或者,根本分辨不出,只有挨个齐杀,方为稳妥。
许知远的死给了王汉提醒,也给了他同伴们一个提醒,大家都藏起来,等待对方先露脸。
王汉在宣赞家里养伤的同时,也没忘太和楼里那位红豆姑娘,让宣赞想办法请了红豆姑娘来家里唱曲,自己要当面跟她聊聊。
红豆姑娘只在酒楼唱曲,挣点微闭入,芯头身条好,脸盘子正,如果不看她脸上的胎记,的的确确是个美人,唯独不能摘面罩,摘了后能立马致人阳痿。
宣赞请她来家里唱曲,红豆姑娘起先不敢,宣赞再三邀请,用十两重金为凭,最终,红豆姑娘应了,迸胡琴,迈着三寸叙莲,袅袅婷婷地来了。
姑娘走到宣赞家门口,看着门两边的携狮子,呲牙咧嘴如吃人凶兽,有些不敢踏足,直到宣赞的黑浑家呲着满口白牙晃着两只**出来接,才让她安心,跟着进屋。
进去房里,却是那日夜晚见到的年轻官人,心瞬间就宽了,不再紧绷,施施然行礼,迸胡琴,问大官人,想听什么。
王汉一条腿被夹板夹着,人坐在床上,盯着红豆的眼睛猛瞅,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脑猴那股子记忆越深刻,想起刘青曾说过,或许,我们会再见。
刘青不是第一次见自己,自己也不是穿了一次,这中间有许多事,都是他不清楚的,要问清,恐怕只有那个道士能知道。
王汉心里想的是,既然其他势力能派人来狙杀自己,自己背后的势力难道不知道派人来辅佐自己?当前形势已经很明朗,各方势力都派人来这里抢得民族先机,华夏不可能只有自己这一个,也太势单力薄了。
会不会,眼前这个红豆姑娘,就是他们派来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