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从地上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道谢,接过王汉酒杯,眼神儿躲闪,唯唯诺诺。
王汉举杯,“来,喝一杯,我们以后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天下,我们一起闯。”
说完举杯,张彦生怕里面再有蒙汗药,摇头摆手,“不能喝了,再喝要醉。”说话间看看床上,带着热切,陪着笑,“今日洞房花烛夜,请大人给个机会,让我做回男人。”
王汉呵呵笑,“喝一杯,不碍事,还能助兴。”
张彦摇头。
王汉立即变脸,长剑瞬间到了张彦脖子,“这么不给面子,你是要人头落地?”
张彦无奈,双腿一软,噗通声跪地,可怜兮兮地求王汉,“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洞个房成吗?”
说的王汉愕然,而后哈哈笑,“你是怕我给你酒里放毒?”说完自己拿过酒杯,一口饮干,酒杯口朝下,“怎么样,这回信了?”
张彦见状,不再疑惑,端起桌上另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也将杯口朝下,以示磊落。
但不过几秒,他的脸色开始难堪,手捂胸口,卡喉咙,身体往后,弯着腰吐,想把毒酒吐出,却是晚了,毒酒入喉,在侵蚀内脏,根本吐不出。
吐不出不说,人还痛苦,手足乱蹬,面红耳赤,要在房间撒泼。哪里由得他,王汉早就一脚给他踹倒,将他踏了,让他反抗不了,硬挺挺着等死。
林灵素的毒药尽管厉害,但毕竟是采用古老工艺生产,远没有后世的毒药那么高效,人喝下去不会立马死,有很长一段时间折腾。
张彦要呼喊,嘴巴被臭袜子塞住,想打砸物品,双臂又被拆掉脱臼,只剩两条腿而乱蹬,搞的房间咣咣响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床上把个小娘子狠劲儿地用。
折腾了足足半柱香,那张彦才没了力,四肢松懈,脑袋柔软,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王汉用手试探过,确定是死的不能再死,这才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往床上看那徐有容一眼,小娘子还呈醉态,娇憨可爱又羞涩动人,看的王汉悲催。
这么好的小娘子,可惜嫁错了人,如今新婚之夜其夫君暴毙,恐怕她也落不得个好下场。
按枭雄心理,他懒得管这些鸟事,不过一个妇人,大不了是被沉塘,和万千人命相比,死不足惜。但毕竟还有些人性,再加上徐宁的关系,这样一个小娘子若是被人送去天牢受辱,王汉后半辈子都寝食难安。
想到此,便要救她一救。
如何救,却是个恶糟事,其中过程不足为人道。
却说翌日清早,徐有容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身体困乏四肢酸软,稍一挪动,身体仿佛撕裂般难受,心知是昨夜初为人妇,故而有这一遭。
新婚妻子要早起,要为公婆倒尿盆,还要做第一顿早点,这里面规矩多了去。徐有容不敢怠慢,正要起身,看到旁边夫君睡的正香,想到昨夜自己饮醉,稀里糊涂身子赋予他,却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样子,此刻正好仔细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个黑脸,再用手摸,吓得一声尖叫,哇地痛哭出来。
新婚之夜新郎官惨死,这可是奇案,不等家人报官,那门外就迎来了京城第一活神仙林灵素,拿着拂尘,走入屋里看一看,得出结论,新郎官死于马上风。
何为马上风?
黄帝内经有云:马上风,属急性,若强救不当,立死。症见:掌生红圈,掌布红筋,长强亦之有圈。圈口若闭,命乃休矣!
常有酒徒,醉以入房,汗出当风或沐浴冷水而罹病者,数矣。
病因:劳逸失度;醉以入房;房劳。
通俗地讲,就是男人身体太虚,又不节制,干的时候还不注意保暖防风,导致阳亏过度,身体衰弱,一命呜呼。也有是脑血管太脆,突然遭遇刺激,导致血管破裂形成脑溢血。
这些都是中医理论,民间各人多多少少有听过,但见过的就不多了。其中最具特征的一点,死于马上风的人,其阳始终处于直立不下的状态,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软不了。
仵作也亲自来看过,张彦身体症状绝对符合传说中的马上风。死于此病的男子,多是年少不知精贵,无事就背着大人自己玩飞机,才会在新婚之夜阳亏。
换句说,这张彦家教不好,才会遭此大难。
如此结论,让张彦父母无法接受,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尤其是那婆婆,哪能承认是儿子不好,一转弯就把锅摔到媳妇头上,质问她,“你夫君出如此大事,你怎么睡的安生?难道一点都未察觉?莫不是你下手害了他?”
说的徐有容悲催,哭声不止,只说昨夜酒醉,夫君做过什么她全然不知,若是知道夫君会亡,怎么任由他如此。
两个人哭哭啼啼,各自有理。唯有家中老仆是个实诚人,对众人说,昨夜婚房中各种咣咣作响,还以为主人是玩的尽兴,却没想到,是个悲剧。
长辈要脸,不让人往外说,只说新郎死于急症,早早的入土为安。如此,那徐有容便成了寡妇,要为亡夫尽孝三年,从此受尽婆婆白眼谩骂,各种虐待自是不提。
却说王汉得了名单,仔细研究,这回不再莽撞,但见名单所记之人,必然是先结交,而后看纹身,再想办法控制身体,而后给予严刑逼供,要他透露身份。
只抓了三个,便无法继续,那三个都是被王汉活活逼死,临死都没承认自己是穿越者,只是一味地可怜嚎哭,不懂自己错在何处。
若是错杀一个王汉或许觉得他是硬骨头,一连三个都是如此,王汉就要怀疑这名单错对,想想那张彦临死前讨好的嘴脸,王汉只能唉嘘一声。
娘个腿,那厮果然是个奸贼,临死之前也挖个坑害人,要的就是让他去杀大宋精英忠良,以后再找这些穿越者,真的要十万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