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雪裟是喜欢宴会的。
她从前便喜欢参加宴会,因为聚集了所有权力中心的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他们,研究他们,并弥补很多平日里鲜少接触而导致的空缺。
时机一到,了解他们,便是击溃他们的保障。
对于仟羽,她还是太陌生了。
另一边,在黎琼城中,木金与木帛这两人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自欧阳甫羚派人在外守住隔离区之后,没有了药物的患者只能面对死亡。
而最为骇人的是,城内军营中还是不断的有人染病,数字一直在堆积,到了现在,已经不可能将他们独自隔离出来,这只是加快了疫病传染的速度!
这一日,完颜施麓也亲自到了黎琼城和木金商议。
“本王要将黎琼城内所有的百姓撤离出去,只留下一部分军队作为守城,为了防止疫病传染回皇城,只能把黎琼城隔绝了。”完颜施麓叹气道。
芗刺:“今日我们发现黎琼城驻守的军队也有数人染病已经送到你们军营隔离,为了不让疫病传染,王只能这样做。”
木金显得很疲惫:“你们倒是懂的危险性,保命要紧!走吧!”
“本王会继续增加人过来治疗,将军请放心!”完颜施麓惋惜的着。
“放心?本王倒是真的有个放心的办法!你们带着我们军营中未染病的将士一起走,离开黎琼城,这样还能有条活路。”木金。
这是木帛的主意,现在这个状况,总不能让汉泉人全部埋葬在这儿!
完颜施麓皱眉,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
“这疫病多发于你们军营,现在还未查清楚病因,谁又能谁未曾染病呢?”完颜施麓无奈的着。
芗刺:“而且,我们就算带走你们的士兵,万一他们把疫病传染进了皇城,整个羌国便都在危险之中,这样太冒险了!”
“那你就要让我们几万人都死在黎琼城是吗?”木金吼道。
看着他怒气冲的样子,完颜施麓还是一味的冷漠客套:“本王会在皇城之内寻找大夫治病,也会一直给你们送来补给物资。
发生疫病是灾,我们也不愿发生!可大家都没有办法……”
虽然纠缠了半个时辰,可完颜施麓能给的就这样,不多,他们都谈的很累。
而木金原本就很累,现在看起来则是更加的疲态。
待到他们离开,木帛走了出来。
“你也听见了,他们就只是自保,当初皇上就不该派我们出来!这样便不可能任他们作践!”木金愤怒的挠着自己的头。
木帛皱眉:“不要这样!我刚刚听完颜施麓,他们的士兵也染病了,你可知道有多少?”
木金:“我如何知道……他们的人!”
“据我所知,只是昨夜送来了不到五十人,他们的人为何患病这样少?我们可是数千人在几日之间全部染病!”木帛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找到了疑点。
木金也反应过来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完颜施麓此时已经坐上马车回城,芗刺骑着马跟着。
黎琼城内,羌国的军队正护送着百姓出城去居住避难,完颜施麓撩起车帘看向外头。
只见街上一队队的人们拖家带口的走着,最为醒目的是一则这样的条目被一家人拿在了手里。
“汉泉人离开黎琼!疫病是他们带来的!”
百姓们当然有理由怪罪汉泉人,因为是他们染病,那么可怕的疫病百年都未见出现在羌国,现在他们为了保命要背井离乡,也难怪他们愤怒。
“王,他们看起来现在应该还未收到李荛端的信,我们拦截的信鸽起作用了。”芗刺报告着。
完颜施麓放下帘子,喃喃的道:“是啊!李荛端还不知道这件事,趁着他还不知疫病这件事,我们要抓紧动作了……”
要是李荛端发现自己背着他搞鬼,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他们的人习惯了这里的气候,所以没有染病吗?这或许不通,这次的疫病这样的凶猛,人从患病至死亡最快只要三,难道他们就可以适应?”木帛在屋子里踱步,口中念叨着。
木金想难道真的是军营里的风水不好?等等!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所扎营的那一片地界有什么传染的源头?疫病是从那边开始的,他们离军营远,所以没有染病?”
“有道理!马上找大夫检查军营,还有那一片的水源!
或许是水源有问题,疫病因此而传染到了我们身上!”木帛茅塞顿开,立刻想到。
“好,立刻就去!”木金。
或许这就是病因!
“你今日实在太美了,雪裟你一定会惊艳四方。”冯尧笑的花枝乱颤,一把黑色羽毛扇遮住了涂着血红的嘴。
不得不承认,夜晚才是属于冯尧的时间,她惹火的身材被一条银色蟒纹长裙包裹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的味道。
“夫人您才是真正的佳人。”雪裟淡淡道。
两人下了马车,丞相府门却是关闭着。
冯尧将她带到了一旁的侧门,道:“丞相府不比其他的地方。”
雪裟点点头,心想这举办宴会就举办宴会,费这个劲儿掩饰什么?
她们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许久,现在正是热火朝的时候,里面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已经微醺。
两人才刚走进,一个人便朝着她们走来。
“你来了?”堪语朵走近。
雪裟淡淡道:“这里好热闹,不愧是丞相府办的。”
“司马府连个女的都没有,他们哪里办的起?还不是司马轩交给我和语嫣办的。”堪语朵着。
雪裟先前已经知道,司马轩是司马丞相的独子,年纪也最,现在还仅二十出头,不像他的两个姐姐,已经是人母年纪。
而司马丞相的夫人生下司马轩之后,因为年纪太太产子,终究毁了身子,没过几年便过世了。
这丞相也未再娶妻。
用堪语朵的话来,就是府中无能做主的女人。
冯尧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对她:“堪家与司马家关系甚好,雪裟你慢慢就会熟悉的。我先到那边去了。”
不一会儿,冯尧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你叫雪裟?不像是中原人的名字。”堪语朵道。
雪裟微笑:“因为我不是。”
堪语朵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你不是。你不像她们,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雪裟:“堪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那边拿一杯酒。”
她不愿意和堪语朵在一起交谈。
“不必。”堪语朵笑笑,身上的黑色纱裙使得她看起来有些单调。她拍了拍手,几个下人便将酒端了过来。
“请!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血翼,很烈的酒。”她道。
雪裟看着那一盘子五颜六色泛着香气的酒,指尖划过几个古朴的酒杯,轻巧的端起那血红的一杯,送到嘴边酌了一口。
任那股甜蜜浓烈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着,连绵不断直到咽下喉咙去,依旧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就是血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