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苏小姐，你们打算出门了”
阴魂不散
苏挽歌的笑容略为收敛，冷淡地看了眼刚从对门出来的柳晴儿。
她才不相信什么偶然，接连几次被柳晴儿偶遇之后，她只觉得厌烦。
苏挽歌转眸朝顾墨轩看了一眼，表情很是不耐烦。
顾墨轩眉间微蹙，表情冷漠。
“柳小姐不会是二十四个小时准备着和我们偶遇吧不然怎么这么巧，每次都能跟你撞见”
苏挽歌的语气透着几分分明的嘲弄，柳晴儿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心下冷笑不只。
如果不是为了顾墨轩，她凭什么对苏挽歌次次忍让。
在这里待的越久，柳晴儿越着急，顾墨轩仿佛忘记了顾家，顾氏现在一团糟的情况他不管不问，听说顾浩轩已经掌握了大权，再这样下去，回去之后还有顾墨轩的什么位置。
一想到顾家的巨大财富，柳晴儿就觉得肉疼。
哪怕顾墨轩表示出些许的着急，柳晴儿也能顺势劝导几句，可等着这么多天，顾墨轩只和苏挽歌出门游玩，半分不提及跟顾氏的任何东西。
好像，他已经不在乎顾氏的种种，也不在乎顾氏最终会落在谁的手里。
“苏小姐，事有凑巧而已”
苏挽歌嘴角勾了勾，看着电梯门开了，率先走了进去，顾墨轩站在她身侧，苏挽歌看着柳晴儿随后进来，直截了当地对着顾墨轩说道“我大概不喜欢这种凑巧，你觉得呢”
顾墨轩低眸，不在意她所有的小性子，心甘情愿地去纵容，“那我们换个地方住，如何”
他略为低眸，仿佛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灼热的呼吸散在她的脖子上，苏挽歌忍不住缩了缩鼻子，又转眸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他一定是故意的
顾墨轩嘴角弯了弯，眼神已经直白地传达出他的意思嗯，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在一旁的柳晴儿脸色沉了沉，明明她利用了韩思雪，可现在苏挽歌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怎么可能以苏挽歌这样骄傲的性子，韩思雪和顾墨轩生了那些关系之后，她怎么会一点都不在乎。
柳晴儿咬了咬唇，没忍住直接开口“我来之前碰见了思雪，她很担心你，再三嘱咐我，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话音刚落，看着苏挽歌的神色微变，柳晴儿的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她也不是不在乎
随即，一道森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柳晴儿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尖爬了上来。
她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在顾墨轩面前说这句话。
顾墨轩看着她，不比看一个陌生人好一些，“柳晴儿，我不去追究你做过什么，但并不代表我不清楚”
他的话，让柳晴儿的心如坠冰窖，她下意识地去想顾墨轩到底知道多少，越深入去想，她就越惶恐不安。
她不敢小瞧顾墨轩的手段，只是，她向来习惯了顾墨轩曾经待她的好，没有想过有一天顾墨轩会将手段用到她身上。
顾墨轩目光锐利，再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更让柳晴儿心悸恐慌。
“我的耐心有限”
他的话音落下，不再看她一眼，只转眸朝苏挽歌看去，黑眸中有些不自知的着急。
柳晴儿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
苏挽歌深吸了口气，韩思雪的事情让她如鲠在喉，即使知道不是顾墨轩的自愿，但仍让她觉得很排斥。
电梯门开了，苏挽歌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顾墨轩颇为懊恼，才缓步跟在她身侧。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柳晴儿不由攥紧了手，捏了捏自己的包，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害怕。
“墨轩”
顾墨轩的眸色更冷，他已经顾忌了最后一点情义，但柳晴儿不要得寸进尺。
苏挽歌斜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我离开一会儿”
顾墨轩更觉郁闷，心中怒火上涨，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不用”
柳晴儿小步跑了过来，将文件从包里拿了出来，递到顾墨轩面前，“现在顾氏的情况很不好，韩予琛和顾浩轩一直有来往，本来属于顾氏的一些生意都被韩予琛拿了过去，而顾氏的一些老员工，被顾浩轩以各种名义清理了出去。”
顾墨轩不为所动，柳晴儿慌急补充“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内容，现在顾氏的股票跌了不少，顾浩轩只在乎他能不能拿到顾氏，根本不在乎顾氏会不会因为她的决策亏损。顾老爷子被他哄得服服帖帖，恐怕对顾氏的情况根本不清楚。”
苏挽歌挑眉，她做设计的时候，顾墨轩拿着笔记本电脑工作，苏挽歌曾看过一眼，他看的东西跟顾氏有关。
顾浩轩是什么德行的人，苏挽歌曾经见过，他会甘心将顾氏拱手相让给这种人，苏挽歌半分不信。
不是说顾墨轩对顾氏的财富有多流连，苏挽歌相信，哪怕没了顾氏，顾墨轩依旧可以创造出另外一个能和顾氏比肩的集团，只是，以他的个性，就算是将顾氏弄垮了，也不会白白送到别人手里吧
“你倒是很关注顾氏”
顾墨轩嘴角勾起薄凉的弧度，语气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柳晴儿心中一禀，“我不是关心顾氏，我关心的人是你”
苏挽歌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顾墨轩淡淡勾了嘴角，但眼中没有染上半分笑意，“我不需要”
柳晴儿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墨轩，你可以不在乎顾氏，但你想过阿姨了没有，她希望你能够接手顾氏，你让给顾浩轩了，阿姨如果还在，一定会很失望”
苏挽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顾墨轩转眸朝她望去，心中寒意略减。
苏挽歌笑得乐不可支，按了按眼角，“柳小姐，到底是阿姨会失望，还是你会失望”
柳晴儿的脸色略为苍白，苏挽歌继续说道“如果阿姨还在，关心的应该是顾墨轩过的开不开心，而不是一定让他接手麻烦的顾氏吧”
麻烦柳晴儿冷眼望着苏挽歌，她知不知道，顾氏的资产有多少，一年的利润又有多少，在她嘴里，顾氏竟然还成了一个麻烦
苏挽歌好容易止住了笑，直接上前了一步，收敛的笑容的她整个人变了气势，像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她霍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柳晴儿竟下意识地后悔了一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她的神情很是难堪。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挽歌一字一顿，将她内心的想法摊了开来。
“我倒是觉得顾氏如何，担心的不是顾墨轩，而是你吧”
“如果，顾氏不复以往，又或者顾墨轩接手不了顾氏，那顾墨轩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价值”
“与其说你喜欢顾墨轩，还不如说你喜欢他姓顾”
“我听说你跟韩予琛结婚是为了拿钱给外婆治病，给外婆治病啊这点我倒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你结婚为了钱，这点我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你认识顾墨轩的最初，他并不是顾氏的继承人，所以你当初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而现在他却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拿到顾氏，所以，你眼巴巴地又上门了”
苏挽歌轻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该可怜你，还是该厌恶你了。不过大概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晴儿，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柳晴儿紧咬牙关，眼神怨恨地盯着他看。
“你这是污蔑”
苏挽歌挑了挑眉，不可置否地轻笑。
她转过头望着顾墨轩，歪着脑袋笑得戏谑，“顾墨轩，我越觉得你大学的时候眼光有点问题，好好的青春年华却都喂了狗”
这话够损，柳晴儿神色难看，顾墨轩也黑了脸
苏挽歌摆了摆手，打了胜仗之后却有点乏味，“走了”
她直接迈动长腿离开，懒得去管柳晴儿会找什么借口解释。
“墨轩，我关心的只有你，其他跟我无关”柳晴儿红着眼眶，语气执拗地想要让他相信。
顾墨轩望着她，已经记不起当初让自己心动的人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并不像如今。
他随即扯了下嘴角，可能柳晴儿一直没变，只是，不过是曾经的他一叶障目罢了。
顾墨轩没有说话，让柳晴儿不能不恐慌。
“墨轩，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
他终于开口，语气并无太多的愤怒，只是冷漠淡然，“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才总算清楚”
柳晴儿神色大变，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拉住顾墨轩的手腕，却被他淡淡的一瞥定住了脚步。
“墨轩，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
提及苏挽歌，顾墨轩眼底才稍有些温度，“柳晴儿，没人是傻子。你”
“好自为之”
这是顾墨轩最后的警告，柳晴儿咬得唇色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墨轩和苏挽歌渐行渐远。
柳晴儿的神色几乎狰狞，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全部的努力付之东水，她勉强才能保持平静。
就算顾墨轩的身边不是她，也绝不能是苏挽歌
她凭什么
她过的不好，苏挽歌也绝对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