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
徐芳稍微地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我去给林悦办理了死亡证明”
苏挽歌一怔,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芳说道“我当然会一辈子都记得我曾经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只是,我觉得该给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句点了,如果悦悦真的泉下有知的话”
“她会开心我这么做的我和她爸爸一定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让她也可以没有牵挂”
苏挽歌的眼眶温热,“妈”
“这其实是好事,是不是”
苏挽歌重重地点了下头,“嗯,的确是好事”
徐芳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透着几分洒脱,“嗯,是一件好事接下来,你就全心全意地准备好,当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好不好”
苏挽歌的鼻子酸的不行,抽了一下,“嗯,好”
徐芳的目光落在自己怀中抱着的那本小小的册子上,眼中一片柔和,“那先这样,我挂电话了,还得去开门做生意呢”
“好”苏挽歌握紧了手机,等到徐芳那边将电话挂断,她紧了紧手,才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苏挽歌兀自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侧过脑袋,靠在了顾墨轩的肩膀上。
正好白少牧的事情告一段落,紧接着徐芳的这通电话就打了进来,这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默契一般。
顾墨轩的手一下一下地在苏挽歌的头发上轻轻拂过,等她情绪彻底地沉淀下去之后,才问道“我们去选喜糖好不好”
苏挽歌坐直了身体,顾墨轩很是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低眸在她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还有家具是不是也该换一套,还有婚房是不是得重新布置一下”
苏挽歌的神色有些茫然,“这些东西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顾墨轩眼中盈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认真地说道“以前觉得所有的东西我自己准备就好,只是后来却觉得,有些东西,必须是你跟我一起去准备的,才会有特别的意义”
苏挽歌有些诧异,看着顾墨轩深邃的眼眸,心中突然之间就柔软一片,白少牧和荣静的事情彻底被他抛在脑后,此刻,她心中能想到的,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面前的顾墨轩一人而已
“好,我们一起去准备”
对于苏挽歌来说,有些事情刚刚落寞,可是,对于荣静等人来说,他们人生中的艰难,才不过是刚刚开始
从法院出来,荣静直接打车去了白父那里。
只是刚进公司门就被保安很不客气地拦在了外头,荣静的脸色变了又变,“我跟白叔叔有约,你们让我进去”
保安相互对上一眼,挤眉弄眼上一番。
老板的儿子出了事进去了可是大事,他们就算不知道也被人科普了一下,听说老板的儿子可是跟眼前这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将他送进去坐牢的,眼前这位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要换了他们是老板,怕恨不得直接捅上他一刀吧,怎么可能还要见他,开什么玩笑
“我们可不知道老板要见你,你该不会骗人的吧”
荣静勉强忍耐着,“我找白叔叔真的有事”
保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荣静将手机拿了出来,当场给白父打了一通电话,保安这才放行。
等荣静上了电梯,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很是费解。
这不太应该啊,现在荣静应该是最不受老板待见的,可偏偏怎么老板又愿意见他一面呢
“你说这有钱人可真够复杂的是不是”
话音未落,旁边的保安急忙碰了她一下,腆着脸笑着,“白太太,您怎么来了”
被提醒的保安也噤了声,神色紧张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白母,“白太太”
白母的头发略微地梳理过,脸上的红肿也用粉底压了再压,红色只勉强盖住了,不过脸上就像是刷了一层厚厚的油漆似的,看上去十分苍白。
白母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带过一下,看着他们紧张惶恐的样子,神色十分的不屑,然后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站在了电梯面前。
保安们小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此时白父跟白母已经离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外面来,他们心有戚戚然,也没有交谈的兴致。
看着白母等到了电梯,这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荣静走到了白父的办公室门口,房门是开着的,他伸手敲了敲。
白父撇了他一眼,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跟站在面前的下属交代了一声“就按我跟你说的方法去做,现在你先出去工作,别让其他人到我的办公室来”
下属应了一声,才朝门口走去,视线落在荣静身上时神色有几分微妙,脚步几不可见地缓了一下,才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荣静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微微抿紧了嘴唇,才朝着白父走了过去。
白父的目光很冷,“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荣静的脚步一顿,咬着牙说道“白叔叔,我没了退路了”
白父笑了起来,摊了摊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做的事情已经给足了报酬,你该不是一定还可以赖着我不放吧”
荣静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我也不想碍了白叔叔的眼,不过要是我走投无路了,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荣静,你在威胁我”
荣静摇头,“我没有任何要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进退不得,只好请叔叔帮我点忙。”
“不然呢要是这个忙我帮不了”
荣静咬着牙,目光阴沉,“我只好跟媒体主动交代,是您让我收集少牧犯罪的证据,其中很多的东西甚至还是您亲自提供给我的”
白父看着荣静,神色十分的不屑,“威胁我我怕你是找错了人这个世界让一个人彻底闭嘴有太多的方法,你觉得呢”
荣静的脸色一白,登时说不出话来。
他垂落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发颤,白少牧心狠手辣都在明面上,白父却未必要比他心慈手软上一些,只是白父更善于伪装自己,不让人轻易地察觉。
要知道,白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轻易地割舍掉,又怎么会是好相与的对象。
白父看着荣静的脸色清白交接,忍不住笑了起来,“荣静,我要是你的话,就该好好整理自己手头上仅剩下的那点钱,趁着那些要债的人还没有追上来,快点找个地上重新开始,你觉得呢”
荣静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个不停,如同寒冬里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下来,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又十分的绝望。
白父拿过自己的钱包,将里头的几张红钞拿了出来,直接甩在荣静的身上,“看你来这么一趟也不容易,路费我给你包了,你今后好自为之,我们怕是应该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荣静低眸,地上洒落的几张红钞十分的刺眼。
他要是稍微有点骨气就该转身走人,可是他囊中羞涩,没有任何骨气可言。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荣静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几张红钞,转身往外走。
办公室的房门刚刚打开,荣静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赤红怨毒的眼睛肿,他心中一颤,脚步下意识地顿在了原地。
白母死死地盯着他,猛不丁地伸手攥住了荣静的手腕,力道大的让他吃疼,忍不住开始挣扎,只是怎么都挣扎不开。
“刚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让你收集少牧犯罪的证据什么叫这件事情他也参合了一脚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父转眸过去,神色微冷。
下属赶紧解释道“太太一定要来,我们也拦不住”
念及他们离婚的事情外界还不知道,白父的神色变了变,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让下属离开。
荣静沉默了下来,白母硬攥住他进了办公室,盯着白父不放,“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少牧的这些事情中,你这个做父亲的,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荣静斜眸朝白父看去,白父的脸色很不好看,根本没有想到会被白母直接抓了现场。
白母阴沉怨毒地说道“我早上就不明白,为什么荣静上交的那份证词上会有你的签名,所以我想来亲自问问你,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一幕。”
白母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一颤一颤,十分的渗人,“没想到害你儿子的人中,竟然还真的是有你的身影你可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荣静收回了目光,直截了当地将事情给交代了“白叔叔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整理少牧犯罪的证据,一并交到法庭上,我之所以会当这个证人,也是白叔叔让我这么做的”
白母的脸色聚变,直接甩了一巴掌在荣静的脸上。
荣静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畅快,白母之前有多么瞧不起他,现在就有多么狼狈不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暴力甜妻帝少不停送上门,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