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灵梦在和露米娅亲近着呢?来来来带阿妈一个。”
“凌梦?!”露米娅不见来人,但闻其声,便惊喜地叫了出来。
想曹操,曹操就到。
清越爽朗的女子声音从博丽神社的门口传来,而灵梦的神色陡然一敛,相当严肃正经地看向前任巫女和她的面首,微微点头。
“阿妈你来的正好,江湖救急接济接济,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好说好说,去找香霖要。”
森近博丽将满面无奈的半妖店长弃之不顾大步流星地赶来,她笑嘻嘻地连着露米娅带博丽灵梦一并抱起来,还在空中晃了晃。
“不妙,小灵梦你变重了。”
“那是我身高变高了第二性征发育了,谢谢。不要因为嫉妒我青春年少就试图诋毁我完美的体型,有多少参拜客每天来塞钱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和你当初只有银发小白脸乐此不疲地过来揩油可截然不同,欧巴桑。”
森近博丽把博丽灵梦和露米娅放回榻榻米上,并抬手怒拍博丽灵梦面无表情的狗头,神色揶揄。
“是蛤?参拜客多到需要江湖救急的地步。”
“这是特殊情况,最近人间之里有谣言传出,说有怪物大肆捕杀一切活物,所以他们才不来了的。”
森近霖之助没有理会自己妻子和名义上养女的小孩子斗嘴,他将目光对准了怪物,毕竟这样的王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值得好好观察。只是他视线一扫整个人登时呆立在原地,连眼镜都忘了推,抬起左手制止住逐渐要上升到全武行的打闹来。
“博丽,灵梦,你们稍等一下。”
“干什么啊,香霖?”“哼,小白脸。”
虽然森近霖之助平日里看似被这个欺负被那个使唤的,但当他认真表态之后,就连对他意见最大的博丽灵梦都只是口头逞强,随后乖乖依言照办。
“我就是想问一下……”
半妖店长的神情肃穆,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这个【混沌原核·嘎嘎】的名号,到底是哪位赐予他的……”
寂静良久。
“什么?香霖你说什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是听错了的森近博丽用尾指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让丈夫再重复一遍。
“混沌原核·嘎嘎……”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楚森近霖之助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的前任巫女当即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直到此时她才看出半妖店长眉宇间控制很好的忍俊不禁。看到那威风八面的王暝现在竟然顶着这样一个莫名笑点十足的名字行走幻想乡,就连森近博丽都按捺不住狂笑起来,可在那笑声后却隐隐藏着些刻骨的悲凉。
他连王暝这个名字都丢掉了,阿紫啊阿紫,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究竟要做些什么?!
露米娅体会不到这种悲凉,就连博丽灵梦都只是不明所以。她能接触到森近博丽的真实情感,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这傻妖怪身上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我觉得嘎嘎这个名字很好啊!嘎嘎就只会嘎嘎叫而已!这名字没什么不对的吧!”
宵暗妖怪面红耳赤地为自己争辩道,一半是恼羞成怒,一半是据理力争,毕竟对怪物而言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名字可选了。
可惜有些人不用讲道理,博丽巫女们从来都不讲道理。
“我就说小黑这个名字很不错嘛,露米娅你还不信。”
“嘎嘎不是狗啊!”
“那就大黑,或者黑子。”
“这不还是狗名字吗?!”
“好了好了。”森近博丽蹲下身子,安抚似得摸了摸小脸通红的露米娅的头。“这是你起的名字的话,他大概不会不喜欢的。不,应该说是你起的名字真是太好了,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是有命运的推手的,现在我只希望那推手的名字不要叫做八云紫……”
“啊?凌梦你说什么?”
博丽巫女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压得极低,以露米娅并不敏锐的五感没有捕捉到她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和嘎嘎好好玩吧。”森近博丽笑容满面,但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现在的依靠只有你了。”
“嗯!我会保护好嘎嘎的,它是我的朋友!”不解其意的露米娅只是回以天真纯然的笑容。
“朋友吗……”
森近博丽的目光中也多了几丝怀念,眼前幼小妖怪的身影似乎和一个长发高挑的身影重合了起来。她用青葱似得五指细细梳理着露米娅的发丝,捻起那条缎带随意地看了两眼。
“那就好好保护他吧,露米娅。”
森近博丽饱含鼓励爱丨抚地捏了捏宵暗妖怪的小脸蛋,柔声笑道。
就像你从前保护灵梦,保护我那样。
她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
“灵梦,说起来今天一早魔理沙就说要来你这里玩,可你这似乎没有她的踪影……难道她又偷偷溜进林子里采蘑菇去了?”
森近霖之助还是牵挂着那个如同己出的少女的,可他清楚雾雨魔理沙看似粗放实则细腻,她或许会做愚蠢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去做莽撞的事情。事实上哪怕她真的遇见了失魂状态的王暝也未必会被伤害到,只是半妖店长关心则乱,想要最大可能地规避风险而已。现在王暝就坐在自己面前,她就算进了林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句话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她的位置,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
“哪能啊,香霖爹爹的话那金毛母猪怎么可能不听。放心吧,她还在神社里。”
“你的意思是她在屋子里?”
“霖之助你是结婚之后纵丨欲过度把脑浆都射丨到阿妈体内了吧?她要是在屋子里这儿怎么可能这么清净?我把她和玄爷埋在一起了,现在挖出来可能还是热乎的吧。大概。”
博丽灵梦满脸的不在乎,但森近霖之助可是清楚这位完美继承了自家妻子性子的现任巫女所言可是句句属实。银发半妖当即面色铁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铁铲雷厉风行地向后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