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是问题吗?异族已杀到家门口,天下修道门派半数被灭。当年圣宗和天下修士大战,也未取得如此战果。各大门派还拘泥于人、圣之分,天下太平就是一个笑话。”
“舍弟和魔王是什么关系。”
“青帝乃圣皇亲子,我圣宗不入轮回,一旦道消,只有涅磐转世。圣主转世之身,便是令弟。”
“圣主转世?阁下为何不用转世?”
“圣宗只有涅槃,不存在转世只说,只是当年天道真人法力强大,青帝别盘也不能消化天道道法,便选择了转世。”
“转世?和涅槃有什么不同?”
“涅槃就是让灵魂和身体,都陷入沉睡,在自然之中慢慢的修复。”
“在下与舍弟是什么关系。”
“赵掌门想多了,贤昆仲就是兄弟,如其他人类一样。青帝并非圣主附体,转世就是投胎,只是他的记忆里,保留着圣主之源。只是记忆并未苏醒。”
“投胎?投胎也可以选择?”
“青帝乃是大法力之人,能知天地至理,自然有此能力。”
“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
赵非庸当然不信,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他的认知也是有限的,默然良久,缓缓的问:“舍弟记忆苏醒后会如何。”
“赵掌门当我圣宗是什么人?我圣宗绝不是乱世之魔?远古之后,人圣对立,圣宗是杀了不少人类,但人类也杀了不少圣宗子民。作为曾经九州的一份子,被人类逼入一隅,是人类亏欠我们。远古之间,人圣和谐,是人类依仗种族繁衍优势,先向我们圣宗举起屠刀。”
赵非庸没有说话,他的年纪不过三旬,对过去的事情了解不多,无法确定不知真假,但至少听起来不假。
但作为人类,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他必须为人类反击水缘,说:“也许是圣宗先向人类难。”
水缘一笑,显得很不屑,随即有长叹了一声,缓缓的说:“这亿万年的恩怨,谁又说的清楚……”说完,便沉默了下来。
对水缘来说,无数次的涅槃,让他的记忆有一些模糊了,但是亿万年的耕种,总是换来一片荒芜。荒芜之中蕴藏的痛,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无数此的期盼,希望灯火阑珊处能有一次奇迹,只是到了最后,还要在等一次。
远古年间,一切都如花儿一样幸福,万族共存,亿亿生灵,各守本分,那是一个大同的盛世。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那是一个治世,圣人如过江之卿。
然,君子可欺以其方,盛世终有奸妄。小人得志,天下侧目,人心动了,然后又乱了,终有更多的人投入了尚贤,居奇货的世界里。
悲剧的开始,往往毫无征兆。天地不仁,把罪恶的种子埋入贪婪之中,等待开花结果的那天。
万物不知天道,都在懵懵懂懂之中无能为力。
一切,需等到万劫劫掠之后,才会想起,曾经的繁华世界,婆娑净土。只是,此刻已泥足深陷,岂能自拔?
……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人是人,物是物,万物不相侵,天地又岂能让万物化为刍狗?
赵非庸盯着水缘看了看,说:“蓬莱远居海外,恩怨了结的不多,在下也不想插手其间。诸位来到此地,必然知晓了一些什么?”
草原上越寂静了,冷冷的风中,仿佛有谁在树梢,在遥远的天边,悄悄叹息……
夜幕深深,森林里冷冷夜风,突然间大了起来,伴随着凄厉的兽嚎。
水缘沉浸在过往的恩怨里,不能自己,他身体都不由的,在轻微的颤动。
半晌之后,他才回答赵非庸的话,说:“南方铁甲人为了拉拢我圣宗一名弟子,透露了天要亡九州的消息,但圣宗并未在意。数亿年间,异族都是陪衬,点牢骚在所难免,虽然这牢骚的有点过头。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异族,就杀向了九州,这不仅仅是牢骚了。
至于来到这里,因圣宗护法玄武,有少许预知未来的能力,课上一卦,说此地有异象。没想到,竟是这出戏。
好了,在下把老底都掀了,就看赵掌门的态度了。”
赵非庸陷入了沉思,无论是蒙面人,还是水缘等人,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上天的指示。他们一个是为了火系法术,一个是追踪异象。
水缘明显的表达出了,和蓬莱联合驱逐异族的想法。这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魔族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冰雪神教,举天下之力,也只是将他们镇压。真要独自放对,鹿死谁手还还犹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派飞升的祖师传,传下了一点信息,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天要亡我九州。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此天已非彼天,仙界已经大乱,要想稳定仙界,必先稳定九州,驱除异族。”
赵非庸并没有把“仙界亡,神界灭”说出来,毕竟这太震撼了。更何况他也不明白,神界和仙界灭亡了,人间又能折腾出来什么?
水缘听完后,心情很郁闷,脸色很难看,有种吃了死孩子的感觉。
此刻他才现,蓬莱也很想和圣宗联合。他一系列上杆子的行为,导致了自己处于劣势,只好不再说话。
赵非庸看到水缘这幅神情,明白水缘心中所想。这也说明了,魔界确实有驱除异族的打算,不是来吆喝着玩的。
这得来不易的联合,他不可不愿意就这么毁了,所以退了一步,思量了一番,缓缓的说:“既然联合,蓬莱也不说虚的了,请水缘先生拿出具体方案。”
水缘心中泛起一丝佩服,赵非庸并没有得势不饶人,他想了想,说:“就目前形势来看,天照蛇妖为我圣宗低等血脉,不足为虑,我圣宗在一日,她绝不敢踏入中原。铁甲人有南风剑庄挡着,暂时不用理会。天竺佛教虽为祸不小,但多半还是针对修士。罗马教廷则是最大的祸害,我圣宗之意,先对他们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