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完了,又手残打错章节名)
谙音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七分......
“好,我马上过来,你别紧张,等我。”冰冷无情的眼眸里满满的不耐与煞气,可一想到门主安排给她的任务,只得柔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南漪雾,然后在得到地址后烦躁的抓抓头,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套上就出门了。
这头,挂上了电话的南漪雾将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冷冷一笑,又用手机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她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准备好,事成之后,你们该得的报酬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似是从通话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南漪雾满意的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难掩其中的阴狠算计。
谙音驱车快的到了南漪雾所说的地方,下车后看着面前奢华却又清冷的古色古香的婚纱店,皱了皱眉,南漪雾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看婚纱?又想要作什么妖?
将所有的情绪和疑惑猜测都掩藏在心底,换上温和怜惜的表情后才进了店门,而后径直往南漪雾所在的地方走。
远远的,就看到背对着她正在试衣镜前由几个服务员拎着一席纯白而又古典繁复的婚纱在比对着,眉眼娇柔,犹如盛开的正娇艳的白花,娇嫩纯洁,让人止不住的就想将她搂在怀里疼宠着。
似是从镜子里看到了她,南漪雾欣喜的转头看向谙音,眉眼带笑的冲她招手,等她走到面前了,才娇媚羞怯的问她道:“小音,你觉得这一件怎么样?”
谙音闻言,抬眸仔细的将她面前那件纯白色的婚纱上下看了几眼,而后笑着夸赞:“很配你,婚纱很美,但你穿上过后,肯定更美。”
她的语气里满满的真诚,至少南漪雾听不出半点虚假敷衍,于是面上更是掩不住的得意,那矜持又自傲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看,连身为女子的谙音都这般说了,谙音又不是一个会对她说话的人,所以如果安铭和那些男人见着自己穿婚纱的模样,还不为自己神魂颠倒吗?
母亲生前说的没错,美貌和眼泪,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男人凭实力手段征服世界,而女人,仅凭着这两样就足以完全征服男人。
“小音,你就会说好听话来哄我~”嗔怪的看了一脸真诚的赞美自己的谙音一眼,似娇似媚,女儿家的娇柔美好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连一旁的几个服务员都不由得看直了眼。
谙音没有回她这句话,而是上前一步,抬手帮她将额前的一缕碎理到耳后,然后无奈的轻叹着感慨道:“我就你这一个朋友,平日里你什么心事秘密都会同我分享倾诉,而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安铭,让你失了心,一转眼,你竟然就要同他订婚了。”说到这里,谙音退后一步,再细细地看着南漪雾的眉眼,“小雾这么纯洁美好的女孩儿,安铭能够娶了你,真不知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我是个男人,怕是也会为你痴迷爱恋,恨不得早点儿将你娶回家藏着,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感叹不舍,说到最后,竟微微的有了些哽咽,眼眶也悄悄的红了,外人看着,颇有些理解她的那种“自家种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的心酸。
她突然的感慨,让南漪雾愣了愣,随即漂亮的眸子里快的划过一丝愧疚,却又在一瞬间变得坚定狠辣,最后也红着眼眶,眨着水雾蒙蒙的眼,轻声说着:“小音,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好闺蜜。”
谙音垂下眸子笑了笑,是了,自己一辈子都会说她的好闺蜜,而南漪雾却不会一辈子都是自己的好闺蜜,说话的艺术,眼前这位可是玩的转的。
可,南漪雾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一辈子,会有多长,都在门主的掌握之中呢?门主若要她三更死,谁又敢留她到五更?
不过是个自作聪明却永远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虫罢了!
“嗯,我会陪你一辈子。”谙音温柔的笑着答道。
我会陪你一辈子,直到你死的前一秒。
这是门主给她的唯一任务。
闻言,南漪雾笑的愈纯洁美好。
虽然看好了这一件婚纱,但她订婚宴上,需要的是礼服,所以南漪雾又拉着谙音逛了许久,看了许多的礼服,无一不是奢侈华贵的价格,她却挑剔着偏要找那最贵的试,然后眼都不眨一下的付钱买了,有的是她自己刷卡,有的,则是在她的暗示下,谙音“傻傻的”就大手笔的帮她刷卡结账。
谙音通身掩不住的贵气,那种属于世家千金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她的来头不小,刷卡时,更是不论多贵都一脸淡然,没有半分窘迫为难,让人侧目,也让南漪雾对她愈的嫉妒和不屑,不过是个幸运的投了好胎从而从小就在糖罐子里长大的蠢货罢了,再有气质又如何,还不是被她骗得团团转?
然而,谁都不知,谙音心里的小人儿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早已经从肉痛转变到麻木了,花钱花得肉痛,也同样花钱花到麻木。
她暗暗的算了一笔,终于生无可恋的现,她哪怕在暗门接一辈子的危险的任务且完成率百分之百,也绝对不可能赚到南漪雾一晚上花的几套礼服钱……
谙音突然觉得,就算她花得都是门主的钱,就算这些钱到最后南漪雾也得一毛不少的还给门主,可她还是在看到那一串串的零的时候,心痛的在滴血,那都是钱啊,她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心好痛,痛到麻木,痛到窒息,痛到呼吸不畅……
内心的人儿早已咬着小手绢儿泪流满面的扎小人诅咒南漪雾了,面上还得淡然平静维持一个大小姐该有的气质,谙音愈来愈觉得,自己当初简直就是脑残了才会想不开接下这个任务,如果可以穿越,可以重生,她一定会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要因为贪图任务稳定而去接了这个苦差事!
果然,门主才是真正的大佬!花这么多钱,在她眼里,甚至根本不值得和她报备一声……
又一次的,谙音更加坚定了,信门主得永生这一人生信条!
等南漪雾终于逛的满意了,谙音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疲累,谁说只有男人陪女人逛街才累的,她也照样累成狗好吗?简直比她出一趟任务还要累……
劳心劳力劳神……
“啊,天都亮了。”南漪雾踏出最后一家服装店的门,看着已经开始变的明亮的天空惊呼一声,然后侧头同谙音提议道:“小音你陪我逛了这么久,我们去吃早饭吧,吃完了我们去找家酒店歇一歇,然后就去机场怎么样?你不要回去了,直接陪我赶去上京吧,不然我一个人……我担心我做不好,会紧张。”
她有条有理的似乎贴心的已经将一天都为谙音规划了,可话里若有似无的理所应当却让人不喜,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脸上期待又紧张的表情也非常到位,可谙音还是在她移开目光的一瞬间沉了脸色。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反驳的答应了,换来南漪雾欣喜的感谢。
然后,就在南漪雾拿着菜单点单的时候,谙音的手机轻轻震动,收到了一条匿名的消息。
她划开看了一眼,而后喝着牛奶的动作一顿,柔和的眸光在垂下眼睑的一刹那变得冷若寒霜,良久,又勾唇轻蔑的笑笑,关了手机,抬头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对面柔美纯洁的南漪雾,不置可否的无声冷嗤。
南弦歌在醒来后同样得知了南漪雾的某些打算,短短几秒钟就猜透了她的那些心思,然后摇了摇头,对进来禀告的花钰浅笑道:“那就让谙音遂了她的意吧,她既然有心玩儿这些腌臜子事儿,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坏了她的心情不是?”
“是。”花钰生来就带笑的脸上一片平静,微微弯腰恭敬的应了她的命令,至于南弦歌后面的话,她便只当作没有听到,就也不会回答。
心里对于上面这位的敬畏,却又深了许多。
“稍后我给你一张名单,你按着名单一些邀请函,内容……便以我的名义,邀请他们来聚一聚,顺带,为我践行,其余的,不必多写。”南弦歌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想到昨晚那么多条问询的短信和被她拒接了的电话,思索一番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是。”花钰依然恭谨的应下,不多说,不多问,不表露半点不该有的情绪。
南弦歌看着这般冷静的花钰,不着痕迹的满意的点头,而后挥手让她下去。
“等等。”在花钰的脚即将跨过门口时,南弦歌突然出声叫住她。
“彧呢?”
花钰闻言,回身垂了垂头,然后道:“昨夜就回了总部,说是这边有我先打理着,十天左右再回来接手。”
十天左右?
那不是就是自己离开上京的那两天?
南弦歌眉头轻轻地蹙起,想要再对花钰说什么,但又止住了话,让她离开。
待到花钰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南弦歌才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她如何会不知道彧对她的心思,可……并不是他有情,她就得有意的。
感情这种东西,似乎从来就是不公平的,她既和官席在一起了,就不会同别的再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彧,这次能够认清便好,若想不清……
还未深想,一旁的手机就开始振动着,南弦歌侧头瞥一眼后勾起一抹浅笑,伸手滑开后覆在自己耳朵上接听。
“歌儿,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少年大抵才刚刚睡醒,磁性好听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些许鼻音,让人光是听着,耳朵就变得酥酥麻麻的,心也似乎一起软了。
“昨晚不是刚见过?”南弦歌好笑的回他一句,并不被他的声音蛊惑。
那头的人似乎被她这个回答噎了噎,然后又嘟囔着:“那怎么能够一样呢,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从一开始,我就一眼都还没见着你呢!”
明显的开始耍赖起来,无理取闹的话由他说出来,都像是带着撒娇的意味,完全和上京贵族圈里传闻的所谓冷面阎王不是同一个人。
“啧!”南弦歌轻啧着,抬手捏了捏自己冰凉的耳垂,而后还是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大早上的,官爷爷就允许你吃糖了?”
不然怎么嘴这么甜?
官席自然能够听出她变化的语气,拿着手机在落地窗前站着,精致妖冶的脸上扬起愈惑人的笑意,看得一旁吃着早饭的官老爷子都为他牙酸。
官老爷子只觉得自己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被自己孙子给生生的喂了一把狗粮……
“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他又一次重复着一开始的话,带着他特有的倔强和蚀骨的温柔思念。
南弦歌在他看不到的这头眨着眸子笑了,带着三分让人沉沦的宠溺。
“好,记得带早饭,我还没吃。”
唔,她也有些想他了,想他之前做给她吃的早餐,罕见的合她的胃口。
得到她肯定的应允,官席的桃花眼唰地一下就亮了,快的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对南弦歌道:“那你等我!很快!”
然后,根本舍不得挂掉电话,就拿着蓝牙耳机戴上,然后开始在厨房里重新开火做早餐。
南弦歌见他没有挂断电话,沉吟半晌。便也由着他去了,也拿了耳机戴着,安静的听着那头的各种碰撞声,自己拿了文件快浏览着。
如此,两人隔着手机,竟也有了一种岁月静好,你我皆安的感觉。
“喂,臭小子,你这心眼儿偏的也太没边儿了吧?”突然,官老爷子几乎气急败坏的咋乎声从耳机里传出来,打破了平静。
南弦歌停下动作,只听得那头的官老爷子咆哮着对着官席教训道:“为什么给南丫头做的就这么精致有食欲?老头子我的就一笼包子就打了?你你你!太过分了……”